清晨,梁正明驅車駛入云天別墅,帶江燦去醫院檢查。
江燦極力證明自己沒事,可拗不過梁正明和言行意的輪番勸誡,最終還是去了。
一番細致的檢查結束,時間已經是接近黃昏時刻。
程序化的一切正常說完,梁正明將江燦支開,留下他和言行意兩人。
“江小姐是情感障礙導致的解離性失憶,初步推斷江小姐是由于受到外界的部分刺激想起一部分記憶。這樣看,江小姐恢復記憶的可能性是很大的。”醫生道。
梁正明道,“那怎么抑制江燦恢復記憶。”
“從心理健康的角度來說,抑制恢復往往不利于江小姐的長期心理康復,甚至可能加劇內心沖突,導致更復雜的心理問題,如持續的焦慮、抑郁、人際關系障礙等。”
言行意問,“所以江燦的記憶在不久的未來會恢復是嗎。”
“這個不一定的,江小姐這次是由于刺激導致的,刺激消失不見,江小姐可能就不會由于刺激想起記憶。”醫生斟酌著用詞,沒有說得絕對。
梁正明問言行意,“行意,你是發現什么了嗎。”
言行意垂頭道,“沒有。”
大門沒有合緊露出一條門縫,外面的江燦靠著墻,眉頭緊鎖。
到底是什么樣的記憶,會讓所有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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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停車場
言行意故意走慢,與梁正明并排走著。
“梁叔叔。”言行意道。
梁正明還沉浸在情緒中,抬頭看到是言行意,應道,“是行意啊,怎么了。”
言行意抿了抿唇,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我覺得,燦燦這次受到刺激與宋泊川脫不了關系。”
“為什么這么說。”梁正明不解。
“燦燦自從第一次在牧家見到宋泊川就不對勁,那一次我不在,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可后來燦燦就無可救藥的喜歡上宋泊川,我覺得不對勁。”言行意將自己的推測說出。
江燦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可她的戀愛是講究循序漸進的,無論是從前的顧淮川,還是最近的杜頌今,從第一次見面種下初次的種子,到種子破土而出生出喜歡與愛,都是時間跨度相當之長的。
這次對宋泊川的喜歡來之急、之迅猛,就像宋泊川是借著顧淮川的軀殼穢土重生,一發不可不收拾。
并且江燦的喜歡與愛是不容置喙不會退讓的。
這次,很反常。
梁正明道,“我昨天問過宋泊川和紀林慶,宋泊川說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紀林慶卻說燦燦當時神情恍惚的時候,不停的喃喃自語,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宋泊川...”
“我知道。”言行意點點頭,將自己的想法說出,“愛意此消彼長,現在的宋泊川已經有顧淮川七分神態。我想讓宋泊川在江燦恢復記憶后,取代顧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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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燦回到云天別墅已經是深夜,言行意靠在床頭給江燦講起睡前故事,一如很多年前兩人在江家在江燦房間里一般。
言行意的聲音很好聽,講起故事格外溫婉,帶著獨有的、對江燦的柔情,“小熊笨笨和小狐貍靈靈看著彼此,它們都笑了。它們明白了,原來它們在一路上互相幫助、互相鼓勵,這份珍貴的友誼就是最寶貴的寶藏....”
江燦拉住言行意的拿著故事書的手,問道,“行意,那個人是什么樣的。”
她真的很好奇。
即使是只言片語的記憶,可她能感受到里面她的甜蜜。
她對哥哥說的話并不全然相信。
按照她的性格她那么喜歡一個人,就算是強行把那個人圈在身邊,都不會讓他離開的。
言行意輕輕撫摸江燦的頭,平心而論道:“那個人是個好人,但也是壞人。他帶給你的大多數是甜蜜的。”
“為什么是甜蜜的,還不想讓我想起。”江燦不解。
“因為甜蜜太多,才顯得后面的冷漠太過刺心。”言行意看向空蕩蕩的角落,眼神像是穿梭到多年之前,那個哭得不能自已的江燦。
斷崖式的分手,對年僅十六歲的江燦,刻骨銘心。
“好,我知道了。”江燦隱隱約約知道些什么,輕蹙的眉頭解開。
言行意輕撫上江燦的頭,江燦突然道,“行意,把藥給我吧。”
言行意手頓住,臉上布滿錯愕,“你...你都不知道了。”
江燦點點頭,眼中含笑道,“行意,你只適合威脅人,騙人容易慌張。”
言行意臉紅了,乖乖把藥瓶摸出來。
這個藥是言行意特意找人根據江燦情況特制的,自江燦失憶之后言行意就擔心江燦恢復記憶,歷經幾年終于在前段時間制成,言行意在身上試驗過沒有副作用才敢給江燦用。
可是藥三分毒,言行意心中也糾結著。
江燦捏著藥瓶,很輕。但江燦知道其中的艱辛,眼眶濕潤。
“行意,謝謝你。”江燦感激的同時語氣堅定著,“我不知道那是一段什么樣的回憶,但我想重新記起。”
“這...”言行意語塞,又沒辦法勸。
“之前總有人說杜頌今是那人的替身,我不希望這種流言冠在宋泊川頭上。我倒是要仔細看看杜頌今和那人長得多像。”江燦開玩笑道。
言行意重重嘆口氣,“你開心就好。”
江燦的脾性就是一頭倔驢,要是她認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沒辦法更改。
“行意,相信我,今日的江燦已非昨日的江燦。”江燦俏皮的沖言行意眨眨眼,把藥瓶鎖進柜子里,順手把屋內燈光關閉。
江燦抱著言行意沉沉睡前,獨留言行意睜著眼睛徹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