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秦邑,馬背上的秦陽明顯愣了一下,和身邊的付貴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這……?
來錯地方了?
這是哪里?
使勁撓撓頭。
沒錯啊,就是這里。
遠處的石牌門上,雕刻著秦邑兩個大字!
這里就是秦邑,沒來錯地方。
可放眼望去,還沒進葫蘆口,在葫蘆口外面的地方就到處都是忙碌的人。
現(xiàn)場黃土飛揚,干活的號子聲此起彼伏,活像一個大工地。
這種場景,秦陽只在前世電視上見過……類似于軍團開墾建設(shè)!
而在工地上忙碌的人,也正是軍人士兵。
他們都是前不久秦陽從其他三家挑過來的兵。
“這是干什么?”
秦陽疑惑道。
付貴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二人翻身下馬,準備找個人問問,很快就注意到工地旁邊,一處臨時搭建的涼棚下,有一個熟人。
涼棚下。
秦童坐在長條板凳上,拐杖靠在桌邊。
他一手拿著蒲扇扇風,一手指著外面,很是神氣地說道:
“老朽可跟你們這群小伙子說,誰也別想偷懶,都好好干,老朽的眼睛尖著呢!”
“誰要是敢偷懶,老朽饒不了他。”
幾個年輕的士兵合力夯實土地,汗流浹背,小聲議論道:
“這老頭誰啊?”
“監(jiān)工!”
“監(jiān)工?都這么老了還來當監(jiān)工?也不怕閃到自己的老腰。”
“我都打聽清楚了,這老頭不僅是監(jiān)工,還是原秦家莊的莊主,現(xiàn)秦邑的邑長!”
“邑長?那官還不小呢,他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路都快走不成了,還能當邑長?”
“聽說是大王妃讓他當?shù)摹!?/p>
“哦,這樣啊……”
議論聲中,秦陽帶著付貴走到?jīng)雠锵隆?/p>
正想喝完涼茶解解渴再問,誰知道秦童看見秦陽,像是看見了鬼一樣,嚇的趕緊跪在了地上。
端著碗涼茶,秦陽好笑似的說道:“秦莊主,看見我也不用這樣吧?”
“不,不……”
秦童眼睛瞪大,趕緊參拜:“草民秦童,參見秦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噗!”
剛喝進嘴里的涼茶一口噴了出來,差點看見一道絢麗的彩虹。
用袖子擦擦嘴,秦陽不可置信地問道:“你都知道了?”
不應(yīng)該啊。
自己王爺?shù)纳矸莶粦?yīng)該暴露啊。
每次來秦邑,他都三番五次交代,讓底下的人稱呼他秦公子。
而且,沈婉君每次過來,也都以夫人自居。
秦童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接下來秦童一番話,解開了秦陽心中的疑惑,秦童沙啞著聲音說道:“前些天,這么多兵過來,若草民還不知道秦公子就是秦王殿下的話,草民算是白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
玄帝賜秦王五千兵權(quán)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京城內(nèi)外。
結(jié)合這么多兵突然來秦邑,秦童很容易聯(lián)想到,秦陽就是秦王。
現(xiàn)在,不止他知道了,秦邑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秦陽就是秦王。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早晚有一天都要知道。”
秦陽自嘲地說了一聲,叫付貴扶人起來,自己則是喝了一大碗涼茶。
站起來后,秦童顫顫巍巍。
一方面是年紀大造成的。
另外一方面,則是害怕。
秦陽看見了,故意打趣說道:“秦莊主,本王又不是吃人的惡虎,只是一個紈绔王爺,至于這么害怕,身子顫抖個不停嗎?”
秦童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珠,膽戰(zhàn)心驚地結(jié)巴說道:“王爺息怒,草,草民這,這不是害怕……是,是……”
“是什么?”
秦陽主動問道。
秦童一時間答不上來,嚇的又要跪在地上。
還好身邊有付貴一直扶著,才沒跪下。
又給自己倒了碗涼茶,秦陽邊喝邊說,“行了,不為難你了,問你件事。”
“什么事?”
秦陽瞇眼指著面前偌大的工地,問道:“這是干什么?”
秦童回答道:“奉王妃之命,建造軍營!”
秦陽點點頭,一想也是這樣。
秦邑里地方本就不大。
一下子來了差不多五千人,還有八百匹馬,秦邑里可塞不下。
后山倒是能塞下,不過在后山建設(shè)軍營遠沒有在這里直接建設(shè)省時省力。
況且,把軍營放在秦邑大門口,出了事,也能第一時間頂上。
嚴白朱雷帶兵前來鬧事的事情,也不會再發(fā)生。
除非他們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明知秦邑門口有軍營還會過來鬧事。
“王妃人呢?”
秦陽問道。
指了指后面,秦童道:“在邑里。”
點了點頭,秦陽放下涼茶碗,就要離開。
只不過離開之前,他伸手拍了拍秦童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秦莊主,本王真不是吃人惡虎,真沒必要這么害怕。”
“你好歹是莊主,現(xiàn)在又是邑長,是我秦邑的門面擔當!”
“在本王面前,你這幅樣子,傳出去不好看,你說是不是?”
“以前是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
“你就當不知道本王身份,還把本王當公子!”
說完,秦陽帶著付貴進入秦邑。
來秦邑的第一天,秦陽就能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幕。
畢竟,他可是京城第一紈绔,名聲不好。
普通百姓對他畏懼很正常。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
進入秦邑,秦陽沒立馬去找武靈兒,而是先去了香皂工坊那邊。
香皂工坊已經(jīng)正式投入生產(chǎn),成品被裝車,一車車拉去京城售賣。
由于前期賣酒免費送的噱頭,香皂成功在京城高門府邸打開知名度。
后續(xù)售賣,幾乎沒有什么阻礙。
生產(chǎn)出多少,就能賣多少。
看著這一幕,秦陽尋思著,香水也該提上日程了。
找時間,讓魯大師把香水弄出來。
視察一圈,秦陽在后山訓練場見到武靈兒。
別說,這傻妞穿甲挎劍,有女將軍那味了。
她正對著幾個官員,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什么。
秦陽悄悄走過來,聽了幾耳,才知道這幾名官員是兵部過來送盔甲武器的。
這一次玄帝大方,五千秦軍名額,另外加全套的盔甲和兵器。
但武靈兒對送過來的盔甲不滿意,要求兵部官員按照她的要求修改更換。
官員們嘴上應(yīng)承著,心里覺得武靈兒事多。
一直和武靈兒拉扯著,不愿意修改更換。
“咳咳!”
故意咳嗽兩聲,眾人才發(fā)現(xiàn)秦陽來了,那幾名官員趕緊參拜。
秦陽一擺手,免了。
“愛妃,何事與幾位大人爭論?”
秦陽明知故問。
武靈兒臉色不好,說道:“秦王軍新立,什么東西都應(yīng)該是新的,盔甲也不例外!”
“幾日前,我就命人將新式盔甲的圖紙送過去,讓他們按照圖紙打造!”
“可是今日他們過來送盔甲,還是送軍中已有的老式盔甲,這不是欺負我,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嗎!”
話語間,武靈兒很是委屈。
要不是看在這幾名官員是兵部的,是他爺爺武定山的屬下,武靈兒早就動手教訓人了。
“可有此事!”
秦陽故意黑著臉,看向那幾名官員。
“王爺息怒。”
幾名官員趕緊俯身拱手,將手中圖紙奉上,眼珠子一轉(zhuǎn)討巧說道:“王妃設(shè)計的新式盔甲,外形顏色都與王爺喜好不符,故下官們不敢著手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