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見面,秦陽和沈鳴謙都默契當沒有發(fā)生昨晚的事情。
因為武大對著兩人喋喋不休,說他要是在京城肯定沖在最前面,要當先鋒大破北戎!
聞言,秦陽和沈鳴謙皆是輕輕搖了搖頭。
武大的愛國之心,報效之心,誰也說不出不好。
他們甚至希望大玄都是像武大這樣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大玄何愁不勝?
兩人睡覺估計都會笑醒。
可現(xiàn)實是,這是不可能的。
有漢王趙王,嚴嵩之類的存在,大玄和北戎這一仗很難打。
武家軍是玄帝手中為數(shù)不多能用的軍隊。
武家軍絕對不能被過早消耗。
否則漢王趙王要笑掉大牙。
然而,身為武將的武大想不了那么多。
他甚至開口求秦陽能不能用玄帝賜的金牌下一道旨意放他回去。
他要回去打仗,打北戎。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秦陽幽幽地說道:“皇命不可違,難道岳父大人要忤逆圣意?”
“唉!”
一聽這話,武大重重嘆了一口氣,“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來!”
“我尋思著出使楚國是一個好差事,沒想到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回去后,定要被幾個弟弟笑話!”
沈鳴謙忍不住皺眉說道:“武將軍慎言!差事不分好壞。”
“不打緊。”
秦陽擺擺手,打圓場,“武將軍忠心愛國,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想了想,秦陽又道:“武將軍,回你是回不去了,不過本王倒有一個辦法,讓你為我大玄打贏北戎出一份力。”
“哦?”
武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什么辦法?快說。”
秦陽道:“在襄州就地募兵練兵!一旦我大玄和北戎前方戰(zhàn)事吃緊,大玄各州都要出兵增援!”
“而你的任務(wù)就是,在襄州大規(guī)模募兵練兵,最好全民皆兵!提前做好準備。”
聽到這話,沈鳴謙暗自點點頭。
這一招,看似是為了以后出兵北上增援做準備。
實則是為了鞏固秦王府在襄州的統(tǒng)治。
因為漢王趙王一旦奪位成功,想要啃下全民皆兵的襄州,也得掂量掂量牙口夠不夠硬。
而且,這一招,還能有效防止楚國在背后捅刀子。
萬一秦陽沒有娶到楚國長公主,楚國想要發(fā)兵,和北戎兩面夾擊大玄,也得先過襄州這一關(guān)。
“好好好!”
武大拍著大腿激動道:“正愁著這幾天閑著沒事情干,募兵練兵這個好!也算是我的老本行。”
只是很快,武大皺眉道:“不過,募兵練兵需要大量時間,可不日我們便要繼續(xù)南下……”
武大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募兵練兵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
別這邊剛募到兵,那邊就要出發(fā)了。
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秦陽明白武大的意思,說道:“讓你回去,我不能用金牌下旨,但這個我卻可以用金牌下道旨意。”
說完,秦陽掏出玄帝賜的金牌。
見此金牌者如玄帝親臨。
“武大聽旨!”
武大趕緊起身,恭恭敬敬地跪下,“末將聽旨。”
秦陽裝模作樣道:“今國家有難,命你不必隨秦王南下入楚,就地留在襄州募兵練兵,欽此!”
“末將接旨!”
說完,武大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因為臨走前,玄帝要他率三千武家軍保護秦陽。
這是真圣旨,現(xiàn)在秦陽用金牌下的旨意,是假的。
“不愿就算了,那岳父大人就跟我一起南下吧。”
秦陽收起金牌。
“別,別!”
武大趕緊說道:“我愿意,我愿意。”
南下入楚沒啥意思,他還是更愿意留在襄州練兵。
聞言,秦陽道:“三千武家軍也不必南下了,就留在襄州,助你募兵練兵。”
“這怎么能行?”
武大不同意道。
他不去,心里已經(jīng)十分過意不去。
三千武家軍必須去。
他們能夠保證秦陽在楚國的安全。
萬一秦陽在楚國遇到麻煩,不至于手上無人可用。
秦陽卻道:“此行,我是代表咱們大玄出使楚國,不是帶兵去攻打楚國,我至于帶三千士兵去?”
“如果岳父大人不放心我的安全,我挑點人去總行了吧。”
武大點點頭:“這個可行。”
趁熱打鐵,秦陽看向沈鳴謙,“沈尚書也不必隨我去楚國了,襄州官府重建,正需要沈大人坐鎮(zhèn)。”
平常時候,沈鳴謙肯定不會答應(yīng)。
但經(jīng)過昨晚的談話,沈鳴謙知道秦陽是想他留在襄州經(jīng)營。
于是一口答應(yīng)下來,“下官遵旨!”
……
數(shù)日后。
秦陽帶著少量人手在港口登船,南下入楚。
甲板上,秦陽背著手迎風而立。
將大部分人手留在襄州,秦陽只帶了侍衛(wèi)和少量士兵登船。
這是一次巨大的冒險。
別看秦陽嘴上說著帶太多人去沒用,但心里對楚國一行沒底。
因為誰也不知道,楚國的態(tài)度是什么。
是幫大玄,還是幫北戎?
站在甲板上眺望,看著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在玄湖上緩緩航行,秦陽心中感慨:
“這一去,不會再也回不來了吧,不要啊,我的古代美好生活才剛開始啊。”
“不會不會,趙西棠就是楚國長公主,她都親過自己了,自己在楚國的安全,她應(yīng)該能保障!”
心里這么想著,秦陽安定不少。
“小王爺,你看起來氣色不太好。”付貴安排好一路上的護衛(wèi)任務(wù),就來到甲板站在秦陽身后。
秦陽揉了揉額頭,問道:“有什么辦法改變一下氣色?”
付貴小聲道:“楚國女子身段柔軟,嗓音軟糯,小王爺可以去體驗體驗。”
“你懂的挺多呀。”
秦陽挑眉。
付貴摸摸后腦勺,“聽說的,都是聽說的。”
“好,到了楚國后,你小子請客,請兄弟們一起去耍耍。”
其他護衛(wèi)立刻起哄。
付貴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小王爺,你覺得玄湖怎么樣?”
秦陽繼續(xù)遠眺,“大!很寬闊!一望無際!”
付貴道:“確實很寬闊,不過沒以前寬闊。”
“為什么?”
秦陽表達疑惑。
付貴解釋道:“小王還不知道吧,原來沒有楚河。”
“原先,玄湖真的是湖,所有山上融下來的水最終都會匯集到玄湖之中,玄湖只會也會來越大,越來越寬闊。”
“不過漸漸的,隨著楚河運河的修建,玄湖成為一個中轉(zhuǎn)水庫,大量湖水順著楚河進入楚國境內(nèi),滋養(yǎng)楚國千萬百姓。”
“楚河是運河?”
秦陽驚詫,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是運河!”
付貴說道:“這條運河乃世上之最,耗費百年修建而成,北起玄湖,東南至楚國國都天京城。”
“可以這么說,沒有玄湖,就沒有天京城!”
說到這里,付貴變的十分憤慨:“大玄如此助楚國發(fā)展,當初若無大玄應(yīng)允,絕不會讓一滴玄湖水外流,這條運河也絕對修不成。”
“可楚國這些年卻狼心狗肺,意圖恩將仇報,實在可惡!”
去年,楚國國師公羊墨入玄,就是鐵證。
其他護衛(wèi)也跟著憤慨起來,紛紛聲討楚國。
秦陽點了點頭,暗自嘀咕道:“這么說來,這一次入楚沒有危險,楚河是條運河,那就好辦多了。”
“小王爺,您說什么?”
付貴問道。
“沒什么。”
秦陽說道:“我說,這一次,咱們大玄和北戎開戰(zhàn),楚國不敢明著捅咱們刀子,敢捅,朝廷那群人就敢截斷楚河,讓楚國赤地千里!”
玄湖可以流入楚河,也可以流入其他地方。
大玄這是握住了楚國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