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絕散?這是什么毒?”
楚玉瑤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就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千絕散?
內(nèi)心暗想,這狗男人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認(rèn)出這種上古奇毒。
上官玉衡收回靈力,垂眸看著楚玉瑤時,眸底多了幾分探究:“楚師妹這毒,倒是罕見。”
“那能解嗎?”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雖知道是無解奇毒,但想著上官玉衡醫(yī)毒雙絕,心里還是抱著一絲期待。
要是這毒能解,以后就不用為了活命,被逼著去做什么攻略任務(wù)。
“我需要回去查閱典籍。”
上官玉衡神色微蹙,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只存在傳說中的奇毒,現(xiàn)實中從未遇到過,雖不知具體解法,但卻激發(fā)他的好奇心。
要是不研究個明白透徹,他夜里怕是都睡不著覺。
醫(yī)癡說的就是這種人。
他目光看向屋外,見天色已晚,暮色沉沉,正想開口讓小師妹給楚玉瑤安排一個住處。
可眼神觸及窗臺上那盆濕噠噠‘凝神草’,以及這屋子那些亂七八糟的毒,又是瞬間掐滅這種念頭。
小師妹和楚玉瑤之間明顯有間隙,具體因為什么他也懶得去關(guān)心。
但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少接觸為好。
他抬眸看向楚玉瑤,聲音溫和疏離:“此時天色已晚,楚師妹若不嫌棄,可隨我回清心居暫住。”
似乎怕她誤會,或是有什么別的想法,就是趕緊補了一句:“當(dāng)然是偏院。”
藥王谷空屋子多的很,隨便給她安排一間住下也就是。
之所以把人帶回清心居,主要是他對楚玉瑤體內(nèi)的奇毒千絕散非常感興趣。
人住在清心居也方便研究。
楚玉瑤聽到這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真是送上門的好機(jī)會。
她來藥王谷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那共處一室12小時的任務(wù),然后獲得上古混沌蓮子的獎勵。
哪會不答應(yīng),生怕對方反悔,趕緊道:“那就叨擾了。”
云舒晚臉色微變,怎么都沒想到,師兄會讓這個賤人住進(jìn)他的清心居。
師兄的清心居連自己都不能輕易踏足,這個賤人憑什么?
難道就憑兩人曾經(jīng)是道侶?可不是已經(jīng)解除契約了嗎?
兩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她眼神看向上官玉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師兄,你們都已經(jīng)不是道侶,她一個女子怎么可以住進(jìn)你的清心居?”
上官玉衡眸光淡淡的掃過云舒晚,“師妹多慮了,清心居偏院和主院相隔甚遠(yuǎn),況且…”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窗臺上那盆濕噠噠的凝神草,“藥王谷的待客之道,總該周全些。”
云舒晚臉色瞬間煞白,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袖。
她聽懂了師兄的言外之意。
自己屋里的毒,師兄全都發(fā)現(xiàn)了,他這是在警告自己。
楚玉瑤差點笑出聲來,這朵黑心蓮說話可真夠損的。
她故意往上官玉衡身邊湊了湊,聲音清脆嬌媚,“上官師兄說得對,我這人最怕黑,要是半夜碰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
“楚玉瑤。”
云舒晚終于繃不住清冷人設(shè),袖中銀針差點就要飛出來。
但在對上上官玉衡似笑非笑的眼神時,硬生生收了回去。
上官玉衡廣袖一拂,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吧,再耽擱天都要亮了。”
楚玉瑤趕緊跟上,經(jīng)過云舒晚身邊時,故意停頓了一下。
然后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師姐的凝神草記得每天澆水哦?對了,還有那張桌子,記得好好擦擦,可千萬別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云舒晚震驚地看著她,這個賤人,她居然都知道?
她指尖深深掐進(jìn)掌心,努力擠出淺笑:“楚師妹說笑了,藥王谷最是干凈不過。”
楚玉瑤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也沒再和這女人糾纏,快步跟上上官玉衡。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明月升上夜空,兩人一前一后走在抄手游廊。
突然,她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兩聲。
她神色尷尬,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也就白天啃了兩個果子,這么久沒進(jìn)食肯定餓了。
她的修為目前還無法做到辟谷。
上官玉衡腳步微頓,月光下,他溫潤如玉的俊顏帶著些許冷清,“藥王谷有宵禁,膳堂早已關(guān)門。”
她看著他的側(cè)顏,忽然覺得有些有些恍惚,收回目光,淡淡道:“無房,橫豎也餓不死。”
原主儲物戒里有辟谷丹,只是她不愛吃罷了。
上官玉衡詫異的看向她,這女人什么時候?qū)W會了隱忍?
要是以前,怕是早就鬧起來了。
“這是清靈丹,一顆可保半月不餓。”
他忽然摸出一個丹藥瓶扔給她。
楚玉瑤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我不愛吃這個,一點味道都沒有。”
上官玉衡懂了,這女人是口腹之欲犯了,也沒在搭理她,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她撇了撇嘴,暗暗罵了句黑心蓮,也就快步跟上。
繞過一片竹林小徑,兩人很快到了清心居。
她抬眸打量眼前的院子,皎潔的月光下,是一座偌大的院子,靜謐清幽,倒是很符合清心居這個名字。
只有幾間屋子的燈亮著,其余都淹沒在黑暗中,顯得清冷孤寂。
這就是藥王谷未來谷主的居所?
這未免太過簡樸了些。
而且這么大個院子,居然連個伺候的弟子都沒有。
“你住西廂房。”
上官玉衡頭也不回地說道,修長的手指輕點,一道靈光閃過,西廂房的禁制便解開了,“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入主院半步。”
丟下這句話,人就走了,獨留下她原地站著。
楚玉瑤看向主院方向,皺了皺眉,這不踏入主院怎么完成任務(wù)?
突然,她肚子又咕嚕叫了一聲。
尚未走遠(yuǎn)的上官玉衡腳步微頓,側(cè)眸看向她,聲音淡淡,“廚房有靈米,喂鳥的。”
她眸光微亮,靈米?這男人居然用靈米喂鳥?真是暴殄天物。
許多低階弟子和散修還吃不上靈米呢。
只能吃些毫無靈氣的凡米。
不過管它喂不喂鳥,有吃的就行了。
她心情大好,也不客氣,轉(zhuǎn)身就往后院跑。
哪知跑錯方向,被上官玉衡用一根玉帶給扯了回去。
“往左邊走。”
他慢條斯理的收回玉帶,“右邊要經(jīng)過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