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守鶴不愧是九大尾獸里出名的暴躁碎嘴,即使被金剛封鎖困死在原地,也還能罵罵咧咧個不停。
太陽奈感覺很頭疼。
金剛封鎖是她作為漩渦族人的特有能力,但是她現在還不會高級封印術,只能把守鶴鎖死無法動彈。而太簡單的封印術,對守鶴不起作用。
何況他身體動不了,嘴還能動,超可怕。
原本啟用金剛封鎖就需要消耗大量查克拉,太陽奈還是情急之下被逼出來的。
沒一會兒,她就感覺到有些頭暈目眩,只能忍無可忍地罵回去:“你給我閉嘴臭貍貓!關你進去的又不是我愛羅,欺負小孩算什么本事?!你住在他身體里,他還沒管你要房租呢!吵死了一天天的!”
原本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小鬼壓制住,守鶴就已經非常惱火了,結果她還這么囂張。
感覺尊嚴受到挑戰的貍貓尾獸當即大怒,血盆大口叭叭不停:“你敢跟本大爺這么說話!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漩渦族的臭小鬼!有本事你把這破鏈子撤開!”
“就不!有本事你自己掙脫出來!”
“該死的漩渦小鬼!”
“吵死人的臭貍貓!”
可惡,虧她之前還想著,能不能讓我愛羅和守鶴好好相處,就像她和七尾一樣。
看起來這大胖貍貓被關久了,怨氣比007社畜牛馬還重,恨不得奪取了我愛羅的身體控制權,直接見誰殺誰。
雖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憤怒。
但是開什么玩笑,威脅到我愛羅就是威脅到她啊!
看這“非暴力不合作”的可怕場景,原本設想的少年漫“摯友の愛”感化計策得緩緩。
不如讓她先打他一頓,才能讓這家伙好好聽她說話。
想到這里,太陽奈又是一陣氣血上涌。金色鎖鏈依舊死死束縛著守鶴的身軀,但她明顯感覺頭昏感更嚴重了。
這招式這么耗藍的嗎?
說到底還是她現在年紀太小的緣故。
她就說小孩子的身體最麻煩了!
還在太陽奈微微站不太住的時候,守鶴已經眼光老辣地發現了她的弱點,頓時扯開一個毛骨悚然的笑:“你好像堅持不太住了啊。”
換而言之,只要我愛羅不醒,他就算這樣躺著不動也能把這個小丫頭耗暈過去,到時候金剛封鎖就會自行消失。
她還沒意識到這點,耳邊已經響起了系統的提醒聲:“老大,你得想辦法把我愛羅弄醒才行。”
她一聽,立刻朝那個熟悉的紅毛腦袋大喊:“我愛羅!小熊貓——!你醒醒,快一起把這家伙按回去!”
守鶴發出一聲怪笑,聽起來有種興高采烈的得意:“你叫不醒他的。他現在痛苦絕望得要死,根本不想醒過來。”
太陽奈愣一下,沒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
“等你的查克拉耗盡了,你就死定了!”守鶴威脅。
“只會等著躺贏的猥瑣貍貓!”
“你再說!等本大爺馬上把你殺了,就沒人知道了!”
可惡,死要面子的尾獸,居然還想殺人滅口毀掉黑歷史。
還在太陽奈飛快思考著該怎么辦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她身體里傳來:“你怎么跟誰都能吵起來啊,守鶴。”
“小七?”她驚訝低頭。
對面的守鶴顯然也愣住了,不可思議地張了張嘴,有點沒反應過來:“重,重明?”
只是一恍神的瞬間,太陽奈看準時機沖上去。
金剛封鎖隨心而動,進一步延伸著將守鶴捆成粽子。此時的砂子,已經將我愛羅的身體吞沒到只剩半張臉還在外面。
她沒得選,只能抬起我愛羅的臉,狠狠心準備給他直接咬醒。
有鮮紅的血從她頭上傷口滴落,掉在他額角莫名多出來的“愛”字上。
她低頭就咬。
牙齒接觸到他總是偏涼的臉頰皮膚,還沒來得及用力,忽然聽到我愛羅的聲音,很明顯嘶啞過度:“……太陽奈。”
“啊?”她驚訝抬頭,看到他非常艱難地睜開眼睛。
黏稠的鮮血滑過他的臉,有些是來自那個鮮紅斑駁的“愛”字,是他自己的。
有些則來自太陽奈。
意識到這點后,我愛羅忽然驚慌起來,淺玉色的眼睛猛然皺縮成一點:“你……在流血……”
是他弄的嗎?
鮮紅的血滑過太陽奈的臉,沉而緩慢地融進腳下的砂子里。
那些砂立刻活過來一樣,開始非常神經質地擠壓收縮,發出細細密密的碎響,好像被她的血反過來燙傷到。
同時回過神來的還有守鶴。
感覺到全身力量和意識都在瘋狂流逝,重新被我愛羅按回身體里,他頓時尖叫出聲:“你們兩個臭小鬼——!”
妖異的紫色咒印開始迅速褪色,巖黃硬砂不斷崩塌,化作普通散沙流淌開,露出我愛羅原本的模樣,蒼白而脆弱。
太陽奈總算可以收回【金剛封鎖】,整個人也大松口氣跪坐下來。
她來到我愛羅旁邊,伸手用還算干凈的手背碰了碰他的臉:“你怎么樣?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我愛羅張了張嘴,淺玉色的眼瞳顫縮了好幾次,比回答先涌出來的是眼淚。
他試著深呼吸來壓制情緒,就像太陽奈曾經教過他的一樣。但那些空氣擠進肺里,卻越來越滾燙,喉嚨緊縮著說不出一句話。
唯一能說出來的只有她的名字。
類似于一種奇怪又病態的習慣,像是在無意識的,把她的名字當鎮靜.劑或者止痛藥來用。
“太陽奈……”
猜到他現在一定很痛苦,根本沒辦法好好說話,太陽奈索性也不再繼續問。
她用力將我愛羅抱起來,扶著他的頭埋向她的頸窩,手掌輕輕拍在他單薄的背上:“沒事了沒事了,都結束了。我在這兒陪你呢,沒事的,別擔心。”
有血滴落在我愛羅臉上。
他顫抖一下,從太陽奈頸窩里抬起頭,雙手緊緊抓著對方:“你受傷了……我……”
“跟你沒關系,是守鶴弄的。你別亂想。”她摸摸他僵硬的脊背。
有許多忍者從遠處靠近過來。我愛羅一眼就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羅砂。
強烈的痛苦和憎恨又翻涌起來,凝聚在他玉色的眼睛里,扭曲成一種尖銳的陰冷感。
以及那滿臉是血,蒼白過度的樣子,讓我愛羅看起來幾乎毫無人氣,非常可怕。
“帶他們去醫院。”羅砂說。
話音剛落,在周圍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金剛鎖再次毫無征兆地開啟,撞上羅砂操控的砂金,發出刺耳的震響。
不知是出于想要試探她的力量,還是別的原因。
那道砂金屏障的硬度,并沒有太陽奈想象中那么牢不可破。金剛鎖擊碎黃金,在羅砂脖頸上刺開一道鮮血淋漓的猙獰傷口。
伴隨著護體砂金的破裂,雪白風影袍瞬間被染紅一大片。
而羅砂則是非常平靜地看著她,大約是已經知道了她目前控制金剛封鎖的實力到底有多少。
“風影大人!”周圍的忍者們又驚又怒。
襲擊風影就等于朝整個風之國開戰,他們正想要上前圍攻這個女孩,卻被無數來自腳下的砂子牢牢禁錮在原地。
劇烈的痛楚從砂子纏繞的地方傳來,血肉被擠壓,骨頭發出慘烈的哀嚎。
我愛羅神情陰森地盯著他們,好像在考慮該從哪一個開始殺。
有熟悉的溫度搭上他的肩膀。
我愛羅回頭,太陽奈正憤怒地看著面前的四代目風影:“一直都是你在逼我愛羅的!”
制服了守鶴又破開羅砂的砂金屏障,太陽奈這會兒已經沒什么力氣了。但她依舊非常憤怒。
羅砂則抹了把不斷流出的鮮血,沒有否認,只說:“把他們的傷口處理好。”
來到醫院,剛包扎完傷口,太陽奈就被要求單獨去見這位四代目風影。
她愣了一下,倒不覺得是因為剛剛她攻擊對方的事,而是因為自己漩渦族人的身份已經暴露。
但七尾在她身體里這件事,大概還是安全的,除了守鶴沒人知道。
沒等她站起來,我愛羅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嘶啞著嗓音說:“太陽奈,不要去。”
門口的忍者還沒從剛剛的尾獸危機里回過神,看著我愛羅的眼神充滿畏懼:“但是,風影大人要見她……”
“我說不許帶走她!”我愛羅猛地轉頭盯著他,眼白里還有密集未褪的血絲,淺色的眼睛里兇光畢露,像是被磨尖的翡翠,隨時準備割開對方的喉嚨那么尖戾。
砂子盤繞在他和太陽奈身邊,狂躁不安地呼嘯,將整個病房都砸毀得亂七八糟。所有人都在驚叫著逃走,看他就和看守鶴沒有兩樣。
不是沒見過我愛羅生氣的樣子,但是這種堪稱危險的程度,對太陽奈來說確實很陌生。
她微微回過神,捏了捏他的手:“我們一起過去吧。不然現在不去,另外的時候,他肯定也會找我的。”
“不要……”
我愛羅還沒說完,羅砂已經自己過來了,脖頸傷口上也貼著紗布。
父子倆見面的瞬間,砂子和砂金在病房中央猛地撞在一起。更多砂則圍聚在太陽奈身邊,拒絕我愛羅以外的任何人靠近。
站在同一個房間面對面,這還是羅砂第一次在我愛羅眼里看到那種神情。
在那雙總是陰郁痛苦的淺玉色眼睛里,終于生長出了屬于武器的眼神。
但想要保護的對象卻只有一個人。
羅砂看向我愛羅身后的女孩,目光落在她鮮紅如火的長發上:“太陽奈。”
“或者,你的名字應該是,漩渦太陽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