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馬基說出“火之國”和“木葉”這兩個地名的同時,系統瞬間上線提醒:“老大,木葉就是這個少年漫世界的核心,里面很多重要人物等著被你勾引成摯友。相信以老大的天賦,一定可以很快長命百歲!”
太陽奈:“……勾引是這樣用的嗎?”
系統:“或者勾搭也行,這不重要。”
太陽奈:“所以就是一定要有‘勾’這個字嗎?你們這是少年漫還是勾子文學啊?”
系統大驚:“老大你怎么憑空污人清白,我們少年漫可是正經摯友情啊!”
攻略里教人親嘴的那種摯友情?
事到如今,那本《偷摸大雞養成手冊》都已經被她翻爛到能背下來,也強制自己無腦接受了里面幾乎所有的設定。
唯獨親吻這個真的太怪了,她每次看到都不敢睜開眼,希望是自己的幻覺。
尤其她還在情急之下對我愛羅用過,發現竟然是真的很管用,于是整件事就顯得更怪了……
等等,她發現一個盲點。
“這個少年漫的世界核心在木葉的話,當初你怎么要讓我去砂隱?”
“因為當初老大還在生病嘛,砂隱村是最近的,當然得先把病治好再說。而且從老大你原本的命定軌跡來說,你無論如何都是要面對守鶴那一尾巴的。”
系統說:“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先下手為強。既然老大與守鶴的尾巴有孽緣,那老大當然要先去搞定他的人柱力!迎男而上也是我們少年漫的傳統!”
“你說的最好是正經的迎難而上。”太陽奈結束和系統的對話。
考慮到今晚又是月圓之夜,她邊收拾東西,邊習慣性地朝我愛羅問:“晚上來我家睡嗎?”
這幾年,只要是月圓之夜,我愛羅基本都是和她待在一起度過的,早就成了兩人之間的默契。
不過今天特意提起來,是因為有別的事。
她已經將家里那些漩渦族封印術秘卷研究了一部分,找到了能隔絕守鶴對我愛羅人格侵蝕的辦法。
“要是效果理想的話,你以后應該就可以正常睡覺了。”太陽奈說。
這個名叫【天元守心】的高級封印術,是漩渦一族的秘傳忍術,專門用來保護施術者的精神,不被幻術或奪舍之類的外力影響。
畢竟精神攻擊的忍術花樣千千萬,破解方式有難有易,但起效核心卻是不變的,那就是一定要入侵目標的思維才能起效。
于是漩渦族干脆發明了只作用于自身精神的隔絕封印術,以不變應萬變,將被封印之物內外轉化為被保護的對象,簡直天才。
但不知道對月圓之夜,守鶴總會查克拉暴動造成的影響有多大抑制作用?
畢竟從原理上來講,被守鶴侵蝕人格的痛苦,與查克拉暴動帶來的折磨,完全不是一回事。【天元守心】只能解決前者。
抱著這個“既能幫摯友解決大麻煩,也能檢驗自己高級封印術修行成果”的想法,太陽奈很期待等會兒的行動。
“不用擔心。”她說,“我已經拿我自己實驗過了。天元守心施展以后,小七就沒辦法用查克拉連接我的精神,怎么試都不行,算是把尾獸和人柱力之間的精神鏈接完全封印了。不過這也是可逆的,只要解開封印術就能恢復正常。”
“以及,這個只能阻擋守鶴侵蝕你的人格,保證你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睡覺,并不能阻止守鶴罵街……”
畢竟除了精神交流,尾獸還可以直接開麥,大聲吵鬧。
但也足夠了,太陽奈覺得。
失眠是人類的一生之敵,睡不好會嚴重影響內分泌和情緒,甚至是導致行為失常。
雖然我愛羅已經習慣了不睡覺,但看他這越來越危險扭曲的心理狀態,再不想辦法讓孩子睡個好覺,恐怕真的會精神變態。
上次遇到幾個聯合起來試圖襲擊他的忍者時,我愛羅的狀態就變得非常嚇人。
【神樂心眼】探知到,一旦情緒出現負面波動,我愛羅自身的查克拉就很容易和守鶴的力量混合,加劇他的不穩定。
秘傳忍術·砂縛柩出手的瞬間,向來在太陽奈身邊總是溫順柔軟的砂流,會立刻狂躁著化作龐大的怪物模樣,死死纏繞吞噬著那幾個攻擊者。
沉重的壓力將其擠壓到動彈不得,七竅流血。
腥熱的血液不斷融入砂流里,呈現出一種不詳的黏濕深紅,并蔓延向四面八方。
這些來自葫蘆里的砂子,在行動方式上非常類似于病毒。
只要混入新的沙塵里,它們就能不斷擴大和同化自身數量,直到將所有站在地上的人,都圈進我愛羅的擊殺范圍里。
每到這時候,守鶴也會跟著興奮起來,滲透出查克拉催促著我愛羅,直接把他們全殺了。
只要把所有攔在眼前的人都殺掉,就沒有人敢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他了。
“只是一伸手的事而已……”守鶴這么惡意催促著。
但我愛羅又想起太陽奈的臉。
想起上次回家時,她無意間說出的那句“你沒受傷吧?身上怎么有種很重的血味”。
老實說,我愛羅自己沒聞到。但他記得他走近的時候,太陽奈因為那股味道皺眉的表情。
他看著那幾個恐懼到連站都站不穩的圍觀者,面無表情。淺玉色的眼睛里一點亮光都透不進去,漂亮得讓人毛骨悚然的壓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砂子隨著他收手的動作,回到他背后的葫蘆里。
幾個重傷未死的襲擊者掉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氣。
我愛羅沒理會守鶴不滿的嚷嚷聲,徑直踏過地上那片血跡,轉身朝太陽奈家里走去。
沒有帶著殺意來主動襲擊他的人,他都放過了。
這樣應該不會有什么血味在身上……
他這么想著,走到門口時,還是特意在風口里安安靜靜站了好一陣。
這次是他們一起回家,兩個人盡皆知的怪物湊到一起,沒人敢來輕易招惹。
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愛羅反而會覺得,這種孤立與排斥也挺好。沒有其他干擾,只有他和太陽奈兩個人,連安靜也是溫柔的。
一路上,關于【天元守心】帶來的效果,太陽奈解釋得很積極也很開心。
倒是我愛羅在靜靜聽完后,只說:“我沒有擔心。”
他知道她一向很擅長封印術。哪怕沒有提前在她自己身上試過,直接用他來當第一個施術實驗者,他也會答應。
吃完飯后,她照例和美世打了聲招呼就拉著我愛羅上了樓。
【天元守心】封印術施展得很順利。
“今晚我也睡這里好了,看看封印術的效果。”她說著,開始找打地鋪的被褥。
看著她朝地上鋪東西的舉動,我愛羅有點疑惑:“為什么要鋪地上?”
“啊,我打算睡這里,看看你月圓之夜還會不會被守鶴……”
她話還沒說完,我愛羅忽然變了臉色,視線從那些被褥來到她臉上,有種專注過度的壓迫感:“為什么要分開?”
他們不是一直都睡一起的嗎?
“因為我們現在都不是四五歲的小孩了呀……”太陽奈有點尷尬的解釋。
“那又怎么樣?”我愛羅完全沒懂。
太陽奈現在十歲剛過,我愛羅和她一起算生日,剛滿七歲。
雖然也是小孩,但是也該知道不能再睡一張床了。
但我愛羅好像完全沒有這種意識。
他是真心不理解為什么要分開,表情疑惑到有點呆萌。
這還挺少見的。
畢竟聽系統說,這個少年漫世界的忍者平均年齡只有三十歲。戰爭爆發的時候,即使是只有五六歲的孩子也得上戰場,所以普遍都會很早熟。
同村這個年齡的孩子們,已經進入忍者學校學習,執行各種任務。
大家閑暇里最愛討論的話題,不外乎就是學業,有什么好玩的,以及彼此明戀暗戀的對象。
而我愛羅從小處于與人隔絕的狀態,唯一親近的長輩夜叉丸又死得太早,根本沒有男女有別這種基本意識,因為沒有人教過他。
他的世界里只有太陽奈,本能就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不要分開。這種常識性的東西,對他來說很陌生,只會刺激到他焦慮的地方。
“……長大了就不能在一起睡了。”
“為什么?”
“因為你是男生,我是女生。”
我愛羅看起來更疑惑了,淺玉色的眼睛里明顯浮出一層晦暗的不快情緒。
太陽奈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種事,更想不起來自己真正只有幾歲時,是怎么培養起的性別意識,只能笨拙地描述:“就是說……呃,因為性別不一樣,長大了再在一起睡覺就會不合適。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外面的人,大家,都這樣。”
“為什么要管外面的人?”我愛羅生硬地反問。
太陽奈:“……”
可惡,遇到終極犟種天然呆,使盡全力無法戰勝。
還在她絞盡腦汁該怎么解釋的時候,我愛羅不知道把她的沉默理解成了什么。
再次開口說話時,他的語氣陡然變得格外冷漠,連帶著看人的眼神也滲出明顯的陰暗感:“是不是卡里姆跟你說了什么?”
太陽奈:“啊?”
“或者馬基,千,夜目,手鞠,還是勘九郎?”
他一個一個地報著今天所有和她說過話的人的名字,那種冰涼過度的聲線,像是在讀著什么處刑名單。
好像只要她點頭報個名字出來,他就會立刻去殺掉這個讓太陽奈和他分開的罪魁禍首。
一時間,太陽奈都不知道是該先震驚,這小熊貓怎么連誰跟她說了話都能記住,還是該先心軟于我愛羅這種時刻都警惕著,是不是又有人要來傷害他的慣性思維。
一整個紅毛碧眼漂亮小苦瓜的樣子。
她最終嘆口氣,放棄了打地鋪的想法:“好了好了,還是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