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上去是沒什么心眼,好像還真的是為了孟胭脂高興似的,可事實上,就是為了告訴太子爺,孟胭脂有了婚約。
“徐進士?哪個徐進士?”太子臉色變了變,皺眉看向孟安嫻。
孟安嫻依舊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就是今年的新進進士陸世澤呀!”
陸世澤?
蕭策還真的是很認真的想了想,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個人的樣子,只能是搖搖頭:“孟家還真是著急呢。”
說完之后,蕭策直接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大家看了看蕭策的臉色,又看了看孟安嫻,總覺得好像是有些別扭。
這孟胭脂對蕭策有救命之恩的事情,大家其實都很清楚,但是因為外面的流言蜚語,所以都以為不過就是一個粗鄙的鄉(xiāng)下婆子沾了點便宜罷了。
可是現(xiàn)在看著孟胭脂這身上自帶的淡雅和貴氣,他們的心思也發(fā)生了變化,這孟家還真的是好眼光,收養(yǎng)過來的姑娘都這么的出類拔萃。
孟安嫻死死地瞪著孟胭脂,隨后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下,只是她實在是太憤怒了,所以拉著孟胭脂的時候太過用力,指甲都嵌入了孟胭脂的手腕中。
尖銳的疼痛,提醒著孟胭脂孟安嫻此刻的憤怒。
她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上面的血痕,有些委屈,低聲道:“妹妹,你弄疼我了。”
她聲音很小,甚至就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可是孟安嫻還是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聽見之后,這才拉著孟胭脂坐下。
原本,孟安嫻是打算讓孟胭脂在今天給太子留下糟糕的印象的,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孟胭脂竟然這么會耍心眼,看來之前還真的是小看了這個鄉(xiāng)下來的死丫頭了!
不過這不是最要緊的,今天之所以會有這個宴會,就是因為太子要宣布他跟孟家的婚事,所以孟安嫻就想著,只要能過坐實自己跟太子之間的婚約,孟胭脂丟不丟臉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只是不知為什么,蕭策坐在那里,跟那些公子哥們,推杯換盞,完全沒有要宣布婚訊的意思。
這下,原本期待的孟安嫻,情緒一點點的失落下去,她眼巴巴的盯著蕭策,眼神中全都是期待,甚至帶著點催促。
可是孟胭脂卻只是盯著自己面前的飯菜,眸中也滿是期待,只是孟安嫻期待的是自己未來的地位,孟胭脂垂涎的卻只是面前的這盤菜。
蕭策的眼神,不經(jīng)意間落在了孟胭脂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她的表情之后,莫名覺得這姑娘有點可愛,只是想到她在孟家的處境,微微蹙眉,難道說,她在孟家,吃飯也吃不飽嗎?
“好了,大家也不要只顧著喝酒,來,吃菜,嘗嘗我太子府的手藝!”蕭策微微一笑,隨后率先動筷子。
遠處高臺之上,小輩們的互動,全被男人看在眼里。
暗衛(wèi)默默地站在男人身邊,小聲道:“這女人,手段還真下作,可是太子……仿佛很是受用?”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盯著女人的嘴巴,喉嚨滾動。
此時此刻,孟胭脂專心致志的吃著盤子里的菜,并不知道有人盯著她看。
小嘴巴一張一合,像極了那天晚上在床上求饒的樣子。
男人的身體莫名隨著她的動作,一點點的被點燃,燥熱起來。
“不爭氣。”
男人冷喝一聲,轉身離開。
暗衛(wèi)看了男人的背影一眼,實在是不明白,他這話是在說誰?太子嗎?
一頓飯下來,蕭策說了很多話,但是卻完全沒有說自己跟孟安嫻的婚約,這場宴會,就這么不咸不淡的過去了。
蕭策則是親自派人,送孟家姐妹回去,自己也騎著馬,跟在他們的馬車后面。
“二表姐,太子殿下,這應該是要親自上門提親吧?”
許云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孟安嫻的臉,討好的笑著。
孟安嫻則是死死地盯著孟胭脂:“你都跟太子哥哥說什么了?”
“太子?我什么都沒說呀。”孟胭脂也是滿臉迷茫。
不得不說,太子府的吃食就是不錯,她吃得太多,現(xiàn)在撐得有點難受,根本不想跟孟安嫻說太多。
看著孟胭脂這個樣子,孟安嫻也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她眉毛死死的擰在一起隨后咬著后槽牙說道:“姐姐,你不能生育,又從鄉(xiāng)下來的,根本配不上太子,哪怕父母真的把你嫁過去了,你也只能是給孟家丟臉,徐進士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姐姐,你要珍惜呀!”
孟胭脂很清楚,孟安嫻就是在警告自己,只是她說話相對含蓄一些,畢竟婚約定下來之前,孟安嫻還不能真的把她給得罪死了!
她滿臉都是純真的點點頭:“爹娘給我的肯定都是最好的,何況我到時候可是要跟云柔一起嫁過去的,也算是有個照應。”
許云柔聽到這話之后滿臉都是鄙夷,看向孟胭脂的時候,眸子里還帶著譏諷。
她見過蠢貨,但是真的沒有見過這個級別的蠢貨,竟然還覺得自己是個香餑餑?
不過,許云柔并未多說其他,只是笑了笑:“大表姐你嫁過去是正室,我不過是個妾,算不上什么的,到時候只怕還要大表姐好好照顧我呢!”
“我們是姐妹,我自然是要好好照顧你的,母親說了,等你以后有了夫君的孩子,還要養(yǎng)在我身邊呢,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孩子的。”孟胭脂依舊是說的天真。
明明這些話都是大家早就已經(jīng)商量好的,可是她們現(xiàn)在的身份畢竟還都是一些未出閣的姑娘,許云柔實在是聽不下去,滿臉通紅。
“大表姐,這里是京城,不是鄉(xiāng)下,你說話也不要太孟浪了,否則的話,可是要被人笑話的。”
許云柔皺眉,忍無可忍的開了口。
“哦,都是我不好,表妹,不會生氣了吧?”孟胭脂眨巴著眼睛,就這么好奇的盯著許云柔看。
她是真的很好奇,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