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真,面試哺乳師,跟我來吧。”
阮念真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跟著工作人員穿過鋪著厚實地毯的走廊。
“哺乳師的崗位要求很高,”工作人員邊走邊說,“月薪十萬是底薪,如果你的工作能讓雇主滿意,還會有額外的獎金,當然,淘汰率也很高。”
“我知道。”阮念真點點頭,喉嚨發緊。
這家名為“金樽”的高級保姆會所只服務于最頂尖的富豪,即使只是最底層的保姆,也需要名校畢業,更別說是薪資待遇更高的哺乳師。
她就是為了高額的工資才放下尊嚴過來應聘,十萬塊,夠她還這個月的高利貸利息,只要撐過第一個月,她就能把母親送到醫院,也不用再像老鼠一樣東躲高原地。
“到了,進去吧。”
工作人員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阮念真已經站在了一扇雕花木門前。
她推門而入,房間比她想象的要小,正中央放著一張檢查床,一側是洗手臺和醫療器械,另一側則是一面巨大的鏡子。
鏡子前坐著一位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正在翻閱資料。
“阮念真?”她頭也不抬問道。
“是的。”阮念真輕聲回答。
“站到中間來。”醫生的聲音冷冰冰的,“把衣服脫了。”
阮念真愕然抬頭:“什么?”
醫生終于抬頭看向她,語氣更冷,“哺乳師需要檢查身體各項指標,特別是**健康狀況。”
“如果接受不了,現在就可以離開。”
阮念真咬了咬下唇,她不能退縮,母親還在出租屋里等著她帶錢回去,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已經威脅要剁掉她的手指了。
“我接受……”她艱難道,指甲掐入掌心,顫抖著解開第一顆紐扣。
衣物一件件滑落,冰冷的空氣貼上皮膚,激起一片細小的疙瘩。
阮念真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恥,她曾是海城第一名媛,眾星捧月。如今卻要赤身**站在陌生人面前接受檢查。
她下意識環抱住自己,試圖遮掩身體,不遠處那面巨大的鏡子讓她感到不安,仿佛正有一雙眼睛透過鏡面幽幽窺視著她。
阮念真不知道的是,那確實是一面單面鏡。
鏡子那一面擺放著一張純白的真皮沙發,沙發上,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嘴角噙著陰鷙的笑。
那張極俊美的臉上,戴著一副銀色邊框的眼鏡,鏡片后,一雙漆黑的鳳眸好似兩口深潭,藏著沁骨的寒意。
眼尾一顆紅色小痣在昏暗的燈光下忽明忽暗,又增了幾分難言的色氣。
他死死盯著鏡子那一面的阮念真,眸光一寸一寸地從她的頭發絲掃到瑩白的腳趾,透著癡狂。
兩年了,她瘦了,曾經圓潤的肩膀現在骨節分明,腰肢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但身段卻愈發誘人,讓他下一秒就想擁入懷里……
他喉結滾動,按下了通話鍵。
而此時阮清歡正閉著眼,接受醫生的檢查。
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檢查著她的前面,當他的手指捏住時,她幾乎要羞憤得哭出來。
“形態良好,泌乳功能正常……”醫生對著錄音設備說道,聲音毫無感情。
就在這時,阮清歡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男人清冷沉郁的聲音。
“阮小姐結婚了嗎?有孩子嗎?”
阮念真嚇得差點跳起來,慌亂中想要遮擋身體,那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讓她心臟有一瞬間的停滯。
“不要動!”醫生按住她的手腕,低聲警告,“這是雇主在提問,直接影響面試結果,你必須回答。”
阮念真渾身發抖,她拼命安慰自己只是想多了,說話的不可能會是那個人,他也沒理由找哺乳師。
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才艱難回答,“我……我沒有結婚,也沒孩子……”
那聲音再度傳來,似乎比剛剛愉悅了一些:“那有男朋友嗎?”
阮念真臉色微微發白,手指緊緊掐進手心,壓下胸中的屈辱,緩緩回道。
“沒有……”
霍沉舟嘴角勾起一抹笑,修長手指敲擊著沙發扶手,繼續問道:“那……你最近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時候?”
阮念真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羞辱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經歷這一切,赤身**地站在這里,回答如此帶著羞辱意味的私密問題。
她想轉身就走,可一想到高額的高利貸,還病倒在家中的母親,只有咬牙繼續忍受下去。
“時間太久,我……不記得了……”
她咬著牙回答,空洞的眼看向醫生,嗓音微微沙啞:“請問檢查結束了嗎?”
鏡面后的霍沉舟盯著她顫抖的睫毛和緊握的拳頭,一種扭曲的報復快感涌上心頭。
當初高高在上的阮大小姐,怕是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
他對著話筒說了什么,醫生隨即點點頭。
“可以了,穿衣服吧。”
阮念真如蒙大赦,顫抖著手指撿起地上的衣物,就在她剛系好最后一顆紐扣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你的面試通過了,你被錄用了。”
那聲音不再是透過揚聲器傳來,而是真真切切地在她身后響起。
阮念真仿佛被雷擊中一般渾身僵住,許久之后,才緩緩轉過身。
看到那個高大身影的一瞬間,瞳孔驟然緊縮。
霍沉舟。
那個深埋在她記憶中的少年……如今或者該說是青年,正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看著她。
他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面容比兩年前更俊美,可陰鷙的眼神卻讓他渾身上下都透著冷。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卻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
他在她面前停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
“好久不見,阮念真。”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卻讓阮念真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