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意不管其他人什么臉色,自顧自從包里拿出一份離婚協議,簡單兩個字:“簽了”
江翊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江父江母更是急了,“小意啊,這種玩笑開不得,怎么能動不動就提離婚呢?”
“這混小子要是敢欺負你,你跟爸媽說,爸媽替你收拾他!”
秦晚意沒說話。
看她心意已決,江母徑直沖向林瀟瀟,恨恨扇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插足別人的婚姻,真是跟你那不要臉的媽一模一樣!”
“媽!”江翊急得恨不能從床上彈起來。
林瀟瀟捂著臉掉眼淚,“阿姨,您誤會了,我跟翊哥哥真的沒什么?!?/p>
隨即又眼眶紅紅地看向秦晚意,“姐姐,求求你別再針對我了好不好?我已經被家里人趕出去很多年了,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你難道還要把我逼走嗎?”
“我知道我媽不對,可我是無辜的啊!你從小就帶頭孤立欺負我,只有翊哥哥對我好……”
她臉上還有擦傷,一身小白裙灰撲撲的,哭起來楚楚可憐。
醫生說,如果不是她及時叫救護車,拼命把人從車里拉出來,江翊的傷只會更重。
江母臉色微有動容,“小意,你看……”
話音未落,被江父扯了扯,“都是誤會!”他笑著打圓場道:“小意你也別生氣,阿翊和她就是普通朋友?!?/p>
“更何況阿翊還受著傷呢,有什么事等他好了再說行不行?”
秦晚意沒再說話,轉身就走。
再待下去,她怕她再被扣下個“不尊長輩”的帽子。
……
回到別墅,秦晚意動作麻利地收拾行李。
她對這里沒什么留戀。
畢竟江翊都很少回來,三年里,記憶最多的畫面就是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等男人回來,然后吵架。
現在想想,太不體面。
或許江翊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的傷害她,給她難堪。
秦晚意面無表情。
等她拖著行李箱下了樓,幾個保鏢突然攔在她跟前。
“太太,您要去哪?”
秦晚意抬腳踹過去,“滾開!”
她穿著高跟鞋,對方生生挨了這一腳,還是一動不動,“先生吩咐過,您不能帶走任何東西。”
“這都是我的私人物品!”
“先生說,這里一切都是江家的。”
秦晚意深吸一口氣,“其它的我可以不要,但箱子里有件旗袍,我必須帶走。”
那是母親臨終前親手縫制的,是她唯一的念想。
僵持之下,保鏢給男人打去電話。
對面很快接通,江翊冷冰冰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幾分不屑:“既然要走,就別拿江家一分一毫?!?/p>
秦晚意捏緊拳頭,恨不能一拳揮在男人臉上,“那件旗袍是我的東西!跟你,跟你們江家沒關系!”
“所以呢?”他輕笑一聲,語氣愜意,故意刺她似的,“你都不是我老婆了,我憑什么還要顧忌你的感受?”
無恥!
秦晚意氣得渾身發抖。
正要反駁,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林瀟瀟的聲音,遲疑道:“翊哥哥,我突然想到當年姐姐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搶了我好多東西,這箱子里會不會……”
“就你那一身破爛誰會稀罕?扔大街上都沒人撿!”
秦晚意破口大罵。
江翊卻沉下聲音,吩咐保鏢把她的箱子搶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你箱子里這些破爛扔大街上,會不會有人來搶?!?/p>
“……江翊你瘋了!”
秦晚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見幾人真上手過來搶,她忙往后退,厲聲道:
“滾開,別碰我的東西!”
“誰敢再靠進一步,我絕不會放過他!”
她把秦家搬出來,幾人確實遲疑了一下。
然而江翊輕飄飄幾句話就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秦晚意瘋狂掙扎,電話那頭的江翊聽得煩了,“動作麻利點,一個女人都按不住嗎?”
話音剛落,秦晚意就被猛地一推,身體重重摔在冰涼地板上。
“嘶……”
她才剛叫出聲,電話那邊的江翊下意識蹙眉,“你們別——”
砰!
話音未落,別墅大門被猛地撞開。
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魚貫而入。
為首的是裴聿年。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看見她倒在地上,刀削般的俊臉霎時沉下去,左臉淤青盤踞大半張臉,此時卻襯出幾分陰鷙的可怖。
“留口氣兒?!?/p>
冷聲命令,霎時有人沖上去將江家保鏢死死摁在地上。
一時間,骨頭碎裂的響聲伴隨著慘叫聲此起彼伏。
“……裴聿年。”
女人怔怔看著眼前人放大的俊臉,突然眼眶一紅,“你去哪兒了?”
“為什么現在才來?!”
她抬起手,卻只是攥住男人的衣領,哽咽著委屈。
離得好近,裴聿年能看清她嫣紅的眼尾,貝齒倔強的咬住唇瓣,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的心猛地一下揪住,啞聲,“抱歉,大小姐?!?/p>
“我來晚了?!?/p>
裴聿年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在沙發上,隨即單膝跪地。
“你,你干什么?”
秦晚意想把腳縮回去,男人沒說話,動作認真地擦去鞋子上的灰塵。
粗糲掌心不經意擦過腳踝,一種奇異的感覺從腳底竄到脊椎。
沒等她反應過來……
“大小姐可以罰我?!?/p>
裴聿年突然圈住腳腕,將她的腳按在胸口,重重壓下去。
冷淡的眸光染上幾分渴求,姿態臣服,卻又透出一絲侵略性。
秦晚意口干舌燥,剛要開口。
摔在一旁的手機里突然傳來男人無力狂怒的喊聲:
“喂?你們是誰?竟然敢擅闖江家!”
“保安室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