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連忙按住他:“別亂動!您腿摔了,我先給您處理傷口!”
她一邊說,一邊快速檢查爹的傷勢——
傷口不算太深,但有泥土,得先清洗,不然容易感染,小腿看著像是骨裂,暫時不能動,得用樹枝固定。
她沒敢耽擱,意念一動就從神口(空間)里拿出兩樣東西。
一個裝著靈泉水的粗瓷水壺(剛才在屋里找的,提前裝了靈泉),還有一小包碘伏棉簽——
這是她之前從宿舍里翻出來的,2小時前剛復制好,本來是備著自己用,現在正好給爹消毒。
蘇長根看著女兒手里突然出現的碗和陌生的“小棍子”,愣了愣:“淺淺,你這……”
“這是我之前藏的水?!?/p>
蘇淺淺沒敢提空間,只含糊解釋,“這小棍子是鎮上大夫給的‘消炎棒’,上次我撞墻后偷偷買的,正好給您用?!?/p>
她說著,用干凈的布條蘸著靈泉水,輕輕擦拭爹腿上的傷口。
靈泉剛碰到皮膚,蘇長根就“咦”了一聲——
原本火辣辣的疼意突然減輕了,傷口處像是敷了層涼絲絲的東西,舒服了不少。
他看著女兒專注的側臉,心里忽然冒出個念頭:淺淺好像真的變了。
以前的她只會哭哭啼啼追著陳秀才跑,別說處理傷口,連柴都不會劈,可現在,她動作熟練,眼神也亮,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糊涂丫頭。
正想著,他忽然聽見女兒的心聲——
【爹這傷口得趕緊洗干凈,靈泉止血效果好,但還得用碘伏消消毒,免得感染。等回去了,我再在空間種點蒲公英,曬干了給爹敷腿,骨裂得養些日子,還得弄點有營養的……】
蘇長根愣了愣,他沒看到女兒說話,隨即又笑了——
肯定是自己老了,耳朵出問題了。
淺淺這是受了陳秀才的刺激,又懷著孕,總算想通了,開始懂事了。
他沒點破,只配合地放松腿,輕聲說:“淺淺,辛苦你了……爹不該進山這么久的,就是想著你懷著娃,沒營養,想抓兩只野雞給你補補,追的時候沒看清路,就摔下來了……”
蘇淺淺擦傷口的手頓了頓,心里一酸——
原主以前那么混賬,掏空家底追渣男,爹卻還記著她懷孕需要營養,冒著危險進山抓野雞。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板起臉:“以后不準一個人進山!要抓野雞我陪您來,您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辦?”
話剛說完,崖頂上突然傳來腳步聲,伴隨著粗啞的嗓音:“下面有人嗎?是蘇長根兄弟嗎?”
蘇淺淺猛地抬頭,握緊了腰后的柴刀——
她聽出這聲音是村里的獵戶吳大牛。
吳大牛身高八尺,皮膚黝黑,滿臉絡腮胡,穿著件獸皮坎肩,背上背著弓箭,手里還拎著只野兔。
他探著身子往崖下看,看到蘇淺淺時愣了愣:“蘇丫頭?你怎么也在這兒?這山里天黑了不安全,你一個姑娘家……”
“我來找我爹,”蘇淺淺沒隱瞞,語氣也緩和了些:
“吳叔,您能幫個忙嗎?我爹腿摔了,我拉不動他?!?/p>
吳大牛爽快地點頭:“沒問題!你等著,我找根繩子放下去!”
他說著,從背上解下捆結實的麻繩,一頭系在崖頂的歪脖子樹上,另一頭慢慢放下來:
“蘇丫頭,你先把繩子系在你爹腰上,我拉上去,你跟在后面,小心點!”
蘇淺淺應了聲,小心地幫爹系好繩子,又叮囑:“爹,您別用力,吳叔會拉您上去的?!?/p>
吳大牛力氣大,沒一會兒就把蘇長根拉上了崖頂。
蘇淺淺跟在后面,爬崖時差點摔下去,還是吳大牛伸手拉了她一把。
她站穩后,剛想道謝,就聽見吳大牛嘀咕:“前兒趙金花還在村口說你懷了野種,要浸你豬籠,沒想到你還敢進山找你爹……蘇丫頭,你比以前強多了。”
蘇淺淺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趙金花的嘴,比茅廁還臭,吳叔您別聽她瞎說。“
“她要是再敢胡說,我就把她舌頭扯出來,讓她再也編不了八卦!”
她說著,眼神里的狠勁讓吳大牛都愣了愣——
這丫頭變了,眼神比山里的野狼還利。
蘇長根坐在地上,看著女兒的樣子,又聽見她的心聲——
【趙金花那老虔婆,上次還攛掇人浸我豬籠,等我爹好了,看我不找她算賬!不過現在先顧著爹,別的事以后再說……】
他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只覺得女兒這樣,挺好。
吳大?;剡^神,連忙轉移話題:“蘇兄弟,你腿不方便,我背你回去吧。蘇丫頭,你拿著你爹的背簍,還有這只野兔,我剛打的,給你爹補身體。”
他說著,彎腰就想背蘇長根。
“不用麻煩吳叔?!?/p>
蘇淺淺突然開口,從袖口(空間)里拿出手電筒——
天黑得厲害,山路不好走,她怕吳大??床磺迓?。
手電筒一打開,亮堂堂的光柱照在地上,吳大牛和蘇長根都嚇了一跳。
“這、這是什么?”吳大牛指著手電筒,眼睛都直了。
“這是我家祖傳的‘夜明珠燈’。”
蘇淺淺胡謅,“亮度不高,但能照路,免得我們摔著?!?/p>
她說著,把光柱往前面的路照去,“吳叔,您幫我扶著我爹,我來照路,咱們趕緊下山。”
吳大牛半信半疑,但也沒多問,扶著蘇長根慢慢走。
蘇淺淺跟在旁邊,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攥著柴刀,警惕地看著四周。
路上,吳大牛忍不住問:“蘇丫頭,你以前不是最怕進山嗎?怎么現在膽子這么大了?”
“以前是傻?!?/p>
蘇淺淺坦然承認,“現在我爹出事了,我要是再傻,誰來照顧他?陳秀才那種渣男,我早就不稀罕了。”
她說著,語氣里的不屑讓吳大牛忍不住點頭:“你能想通就好!陳秀才那小子不是好東西,上次我還看見他跟春花在草垛里摟摟抱抱,也就你以前瞎了眼才喜歡他!”
蘇淺淺心里冷笑——
何止是瞎眼,簡直是眼瞎心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