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抹淚叩首,向皇帝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語氣斬釘截鐵:"民婦自然盼夫君無恙。但直覺告訴我,這具白骨就是我的夫君,真正的夫君蘇北坤。懇請陛下早日緝兇,還我夫君清白!"言罷連磕三個響頭,最后一個頭叩下時,身子一軟,竟昏厥過去。
慕容馨見狀急稟:"陛下,蘇夫人所言可信。念其年邁體弱,請陛下恩準傳太醫診治。"
皇帝揮手允準。宮人小心翼翼將蘇夫人抬下。蘇小寶仍跪在原地,猶豫片刻后啟稟:"民女有線索相告。"
御史皺眉問道:"還有何線索,速速說來。"
蘇小寶深吸一口氣:"我曾聽母親提起,不久前她替父...替那個兇手收拾散落的醫書時,發現里面夾著一張陌生的藥方。那方子上羅列的藥材,都是調理男子內傷的猛藥。"
眾人聞言皆露出疑惑之色。但司徒玥和慕容馨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已然明了——這藥方想必是為太子所開,應該就是治療辰王那三掌所受內傷的??磥硖K太醫與太子之間,還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眾人疑惑之間,只聽辰王出聲道:"啟稟父皇,兒臣之前聽說,太子身受內傷,可太醫院并未有太子請御醫的記錄,想必這假蘇太醫治內傷的藥是給太子開的。"
"什么?"皇帝怒不可遏,"太子居然和他有來往?把太子和蕭婕妤帶上來。"
蕭婕妤遭受酷刑,滿身血污,被太子攙扶著進來。太子在大牢里被關押數日,并無大礙,所以現在看來特別狼狽。太子跪地磕頭道:"父皇,兒臣是被冤枉的,兒臣是被下了藥,請父皇明察!"
皇帝皺眉,并未理會他的話反而問道:"東方傲,你可認識蘇太醫?那個給你送內傷藥的蘇太醫!"
太子震驚,心虛地低頭思考片刻。他知道瞞不過,但是也確信自己擄走司徒玥的事沒人知道,所以他交代道:"兒臣那日出宮,被黑衣人所傷,不知何人。故不想驚動外人打草驚蛇,所以私下請了蘇太醫為我開藥方。"太子本以為自己說的天衣無縫,畢竟連死去的替身和自己母親也不知道他為何受傷。
皇帝冷笑,轉眼看向蕭婕妤:"看來蕭婕妤和這假冒的蘇太醫'情誼深厚'么?還是說假蘇太醫他'愛子心切'呢?"
蕭婕妤崩潰,只能磕頭道:"皇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與傲兒無關!"
"母妃,你到底在說什么?"太子疑惑。
還是御史大人開口解釋:"罪人蕭氏,二十年前與假冒的蘇太醫私通,誕下兒子。便是如今的太子,試圖混淆皇族血脈,其罪當誅!"
太子瞳孔巨震,緩緩轉頭看向蕭婕妤,滿眼都是不可思議。蕭婕妤低頭不語,只一味地磕頭,求皇帝放過太子。
太子瞬間怒目而視,抓著蕭婕妤的肩膀拼命搖晃:"假的,都是假的,你快說啊,我是太子,我是太子,我是嫡長子。你快說啊~"
金鑾殿上的哭聲怒吼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太子和蕭婕妤被侍衛們拖拽著,凄厲的喊叫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宮墻深處。金鑾殿內一片死寂,文武百官噤若寒蟬,誰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实蹡|方玨按著胸口,臉色蒼白,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擊得不輕。
終以太子東方傲、蕭婕妤被押宗人府,假南蠻公主被送歸南蠻皇子處草草收場。慕容馨的"狼紋胎記"和蘇夫人的證詞,猶如兩道刺破迷霧的閃電,將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撕裂得體無完膚。
然而,太子身份疑點頗多,關乎東宇國本,絕非一朝一夕能夠查清。三司會審并未就此結束,而是深入調查蘇太醫的失蹤以及他與太子、蕭婕妤之間真正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