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做什么的…… 當時那個壞人發(fā)現(xiàn)我不是晴雪公主,就要殺我滅口,我嚇得腦子一片空白,突然想起馨兒姐姐教我的話,遇到危險別硬拼,先保住自己才有機會。我就喊‘我知道公主在哪兒’,編了幾處地點,讓他們先去搜,心里只想著能拖一刻是一刻。”
她說著,抬頭看向身旁的慕容馨,眼神里帶著點依賴的軟意:“馨兒姐姐之前總說,做事要多動腦子,不可莽撞。”
慕容馨聞言,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指尖避開她的傷處,眼底滿是溫柔:“小桃你做的很好。”
辰王端著酒盞,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語氣里滿是贊許:
“多虧了小桃急中生智,能想到用公主的身份為自己拖延時間,不僅撐到了我們?nèi)ゴ罹人€誤導(dǎo)了拓跋蒼,他這些日子一門心思的找晴雪公主,調(diào)了不少人手在主城搜查,反倒給了拓跋兄喘息的機會。說起來,算幫了一個大忙。”
拓跋烈立刻放下筷子,朝小桃拱手,神色誠懇得很:“在下確實要謝過小桃姑娘。”
“別、別這樣……” 小桃被他鄭重的模樣弄得更害羞了,連忙低下頭,耳尖紅得像染了胭脂。
烈星看著這一幕,笑著繼續(xù)道:“況且小桃姑娘選的那幾處地方,本就是我們先前在主城布下的眼線所在。暗衛(wèi)一去搜,眼線立刻就傳了消息回來,我們順著他們的蹤跡往下查,沒半日就摸到了竹雨山莊的老巢。”
“原來如此!” 飛雨拍了下桌子,笑得眼睛都彎了,伸手隔空點了點小桃,“好丫頭,不僅膽子大,還這么會選地方,簡直是幫了我們大忙!”
司徒玥也溫和地笑了,夾了塊燉得軟爛的雞肉放進小桃碗里,聲音輕緩:
“多吃點,這雞肉燉得軟,不費牙,補身子。你的傷還得養(yǎng)些日子,可不能虧了自己。”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目光落在小桃身上,滿是疼惜與贊許。
轉(zhuǎn)眼又過了兩日。
南蠻皇宮之外的 “同會館” 后院,東方辰手持鎏金打造的東宇使臣令牌,指尖在 “東宇使臣” 四字上反復(fù)摩挲,日光透過院中的老榕樹,在令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抬眸掃過眼前眾人,聲音沉穩(wěn)如鐘:
“半個時辰后入宮,拓跋蒼為防晴雪公主現(xiàn)身,對入宮女子盤查極嚴,但諸位無需憂心, 天玥郡主與天舞郡主身份尊貴,持東宇郡主令牌可直接通行,飛雨是天舞郡主的貼身護衛(wèi),早有文書報備,唯有拓跋兄需易容,避免被拓跋蒼的人認出。”
司徒玥一襲月白繡暗紋的郡主朝服,腰間系著東宇皇室專屬的墨玉雙魚帶,發(fā)間斜插一支點翠珠釵,雖未施粉黛,卻難掩周身的貴氣。
她上前一步,手中折扇輕合,聲音清亮:
“殿下放心,我持天玥郡主令牌,入宮時可牽頭應(yīng)對侍衛(wèi)盤問。若殿內(nèi)拓跋蒼發(fā)難,我便以‘東宇與南蠻商談邊境通商’為由牽制他,畢竟如今南蠻與東宇剛停戰(zhàn)事,他若想登基,絕不敢公然得罪東宇皇室。”
慕容馨身著淡粉郡主裙,正將藥箱里的 “定魂散” 分裝成小瓷瓶,藥箱底層除了三把短匕,還多了幾包銀針與解毒草藥。
她抬眸看向眾人,語氣溫和卻堅定:
“我以天舞郡主身份隨行,對外稱‘辰王、璃王殿下舟車勞頓,需郡主親自照料’,既能名正言順靠近陛下,也可避開不必要的盤查。
飛雨,白吟,你二人隨我左右,陛下身邊已有黑冥暗衛(wèi)護駕,你們與他匯合后,共同守在陛下身邊,若有異動,先斬后奏。”
飛雨一身玄色勁裝,腰間佩著短劍,聞言利落頷首:
“郡主放心,我已與白吟今日定護好陛下與郡主。”
拓跋烈此時正坐在銅鏡前,戴上慕容馨親自為他準備的易容面具。
原本俊朗的面容被遮蓋,添了幾分粗糲感,再配上一身灰布隨從衣衫,乍一看與普通侍衛(wèi)別無二致。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聲音低沉:
“東方兄,我扮成你的隨從入宮,拓跋蒼以為我早已葬身亂葬崗,絕不會起疑。昨日我已讓人聯(lián)絡(luò)了皇城西側(cè)的守衛(wèi)統(tǒng)領(lǐng)趙虎,他是我母妃的遠親,此事無人知曉。”
“我吩咐他,今日巳時三刻,若聽到天壇殿內(nèi)有異動,就放烈鉞帶著皇后族人從西側(cè)偏門入宮,同時讓城外的舊部圍堵皇城四門,確保拓跋蒼插翅難飛。”
烈劍將一把淬了麻藥的短劍塞進拓跋烈靴筒,又遞過一枚青銅令牌:
“主子,這是舊部聯(lián)絡(luò)用的令牌,若遇緊急情況,可憑此令牌調(diào)動外圍人手。昨日我與璃王殿下的人已查過,拓跋蒼的百名暗衛(wèi)雖被殲滅,但他在宮外還藏了一支五十人的私兵,埋伏在皇城東側(cè)的小巷里。
“璃王殿下已讓卿書以及五十名地煞帶著驛館的護衛(wèi)去牽制,今日宮內(nèi)動手時,絕不會有宮外的人來支援拓跋蒼。”
璃王東方辰正擦拭著腰間的軟劍,聞言補充:
“御林軍中,左衛(wèi)統(tǒng)領(lǐng)李忠是先帝舊部,一直忠于陛下,我已讓卿書傳信給他,今日巳時二刻,讓他率三千御林軍守住天壇殿外的回廊,若拓跋蒼想調(diào)動御林軍,李忠會直接反制。小桃在驛館養(yǎng)傷,卿書留了兩名地煞守著她,等宮內(nèi)事了,我會讓人先送消息回去。”
東方辰將鎏金使臣令牌遞給司徒玥,又從懷中掏出兩枚東宇郡主令牌,分別遞給司徒玥與慕容馨:
“這兩枚郡主令牌可調(diào)動東宇在南蠻的暗線,今日若有意外,可憑此令牌求援。入宮順序就按之前定的:天玥郡主持使臣令牌牽頭,我與璃王跟在你身后,天舞郡主與飛雨、白吟走中間,太子殿下和御風斷后。”
“記住,宮門處若有拓跋蒼的人刁難,天玥郡主直接亮明身份,無需與他們糾纏,我們的目標是天壇殿。”
司徒玥接過令牌,指尖在冰涼的令牌上輕輕一觸,目光堅定:
“殿下放心,入宮之事交給我。”
眾人收拾妥當后,分前后兩撥走出驛館。
前撥是司徒玥、東方辰與東方辰瑜,后撥是慕容馨、飛雨、拓跋烈與御風,一行七人,在他們身后還有十二名地煞跟隨,一起朝著皇城正門走去。
驛館外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個巡邏的南蠻士兵經(jīng)過,看到司徒玥與慕容馨身上的郡主服飾,以及東方辰兄弟的使臣裝扮,都紛紛側(cè)身讓行,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