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車菊魔女 第5章 呼吸法的習得（感謝小清姬大勝利的盟主）

夜晚，村后樹林。

希露媞雅閉目靜靜站在月下的林中空地，銀色的月輝落在身上，讓頭發和衣裙泛起淡淡光暈，靜謐而略帶神圣。

她先是緩緩調整呼吸，逐漸找尋體內那隱晦的血液脈律，隨后逐步沉浸其中，使自己的呼吸、心跳、意識，三者同步，一種奇異的感覺蔓延全身。

身軀各個部分的狀態逐漸浮現在腦海中，從肌膚的觸感、肌肉的存在、內臟的活動，到最后那血液的細微流動聲，都一點點清晰起來。

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自己的身體，仿佛第二次掌控這部身軀一般，新鮮而細膩的感受從各個部分傳來，起初有些怪異，不過很快就適應過來，這讓她感知更加敏銳，并對肢體的掌控力提升。

這會希露媞雅睜開淺藍的眼眸，抬頭望向頭頂不遠的枝丫樹葉，手指輕巧伸入樹葉間的空隙，摘取密集樹葉中一顆青澀的花果，過程中沒有觸碰到任何一片樹葉，這種感覺頗為奇妙。

就如乒乓球對決時那樣，當對方擊球過來，即便你知道該反擊，但手腕并不一定能和視覺同步，有時會揮空，或無法確定球具體落在拍子的哪個點位。

大腦：我覺得那個球能接住。

手：不，你不能。

而當對身體的感知和掌控力提升后，她就能在瞬息的反應中，精準讓球落在球拍的哪個點位，并更好的操縱力道，打出意想不到的效果，無論是下旋、反轉，還是更為特殊的招式。

呼吸……調整頻率……感知血液韻律……同步沉浸

意識之海中，那密集纖細的血色網絡再一次完成循環，血液中的性相之力在這個過程中也細微增強。

（‘呼吸法’完成度 6）

完成這次循環后，希露媞雅緩和呼吸，從那種奇異的狀態中脫離，這時些許酸澀也從身體各處傳來。

今天只能練到這了，不然會積累暗傷，她看了下進度。

[呼吸法Lv.0](血律)：尚未成型的能力，目前進度（24/100）

今天她一共完成了三次循環鍛煉，修習進度也分別增加了12、6、6，如果按照這個進度，大概還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完全掌握。

結束呼吸法的鍛煉，她將樹下放置的木劍撿起來，回憶白天弗里恩教導的基礎技巧，練習揮劍。

起初，她動作很慢，不斷調整自己的動作，將其發力更加順暢，這時呼吸法的好處也就顯露出來了，因為對身體的掌控和感知更強，她能覺察到動作之間細微的差別，這樣就能根據差別，不斷的修正自己的動作。

若是普通人學習劍術，沒有合格的導師教導，最多只能學個動作大概，徒具其形，難以真正入門，最后淪為某種表演性質的劍術。

有了合格的導師教導，再結合實戰，不斷修正，這樣多年苦功下，才能慢慢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發力方式和技巧，之后不斷熟悉這些，刻入肌肉記憶，然后才能成為一名劍術高手，這個過程短則五年，長則十多年。

‘基礎劍術’熟練度 12

基礎劍術Lv.0：尚在學習的技藝，目前進度（36/100）

完整的練習一遍后，希露媞雅感到有些累，她眼眸眨動，看了下自己的進度，心想若是努力點，大概明天就能修習到基礎劍術Lv.1。

對了，她的【辨識瞳】不能看到別人在技藝和技巧方面的成就，只能用來觀察自己的進度，或許要提升自己的性相等階，才能進一步增強這項能力。

今天的收獲也不少了，她心滿意足的收起劍，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居住的小屋。

推開能看到些許燈火的門扉，希露媞雅走進房間，發現塔莉爾還沒睡，正趴在桌邊百無聊賴的看著蠟燭，當希露媞雅進門時，才猛地抬頭，眼里頓時充滿欣喜。

“媞雅回來了。”這兩天的相處兩人關系熟絡了許多，在少女的要求下，她稱呼也隨意起來，不再用尊稱。

“嗯。”

少女點點頭，來到塔莉爾對面的椅子坐下，舒展雙腿，小小伸了個懶腰，纖柔的腰身曲線盡顯，這副慵懶的模樣無意間散發出莫名的魅力，讓塔莉爾都看呆了幾分。

“嗯？怎么了。”見塔莉爾一動不動，希露媞雅用手在她身前晃了晃，歪頭好奇的問，那銀發藍眸格外動人。

“沒什么。”塔莉爾輕咬嘴唇，讓自己清醒一點。

“媞雅這會是剛練完劍嗎？”之前一起晚餐后，媞雅就告訴她自己要去練劍。

“是的，現在我流浪在外，還是學點自保的手段會比較好。”希露媞雅兩手交疊放在桌上，然后頭輕靠在一側手臂，凝望眼前靜靜燃燒的蠟燭。

“媞雅很努力呢。”

塔莉爾就沒這么勤奮，做什么都是三分鐘的熱度，如果比較枯燥和無聊，她會很難堅持下去，所以對于那種耐得住無聊學習的人，會很佩服，她姐姐溫妮和媞雅恰好都是這樣的人。

受到媞雅的激勵，塔莉爾覺得自己明天也要好好學習呼吸法，萬一真的學會，那可就厲害了，村里那些大個子也打不過自己。

想到那樣的場景，塔莉爾差點偷偷笑出來，不過這副樣子在希露媞雅眼中，就有些傻乎乎了。

這孩子，又在想什么呢，希露媞雅搖搖頭，靠在桌上放松休息，這會她也不太想動了，不過等會還要洗澡呢，唉。

……

第四天下午，樹林空地。

希露媞雅和塔莉爾用木劍對練，一陣陣清脆的交擊聲傳開。

砰，砰，砰……

兩把木劍隨著二人的揮動不時碰撞。

又是一次交手，希露媞雅靈活的調整步伐，輕盈的避開塔莉爾的攻擊，然后劍刃翻轉，將塔莉爾手中的木劍挑飛。

拋出的木劍在空中劃過弧線，然后斜插入草地。

“嗚哇，剛才那是什么技巧，突然一下我的劍就飛出去了。”塔莉爾好奇又激動。

“這……我是一時興起。”其實希露媞雅也說不出剛才為什么要那樣，就是一時靈感來了，覺得這樣做能挑飛，而且自己能輕松做到，動作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媞雅好厲害~”塔莉爾由衷的夸獎贊嘆。

這短短幾天的相處里，塔莉爾明顯感覺到希露媞雅是那種很聰明，天賦也特別高的人，學什么都很快。

“可以教教我嗎，媞雅~”

她開始學會在這位少女面前撒嬌，這副模樣要是讓村里其他小伙子看了，怕是要大吃一驚，因為平常塔莉爾就和男孩子差不多，偶爾還和村里同齡人打架。

“我可以試試。”少女想了想，決定嘗試一下。

“好！~”

塔莉爾再度將木劍撿起來，然后慢慢照著弗里恩教導的方式練習。

“不對，這個動作的發力不是這樣的。”少女搖搖頭，雖說看著相似，但細節方面，塔莉爾的表現實在差太多了。

“你先不動，我幫你調整。”她走過去，扶著塔莉爾的胳膊和手臂，從一個個細微的動作調整。

“這樣……”

……（塔莉爾‘基礎劍術’熟練度 1）

“對，腿部拉直，腰身用力……”

……（塔莉爾‘基礎劍術’熟練度 1）

“是這樣的，看我的動作……”

……（塔莉爾‘基礎劍術’熟練度 2）

大概兩個小時后，塔莉爾累的坐在樹下，木劍也扔在一旁。

“呼，呼，好累……”雖說嘴里喊累，但這會她眼里滿是興奮和激動。

“我好像找到一些竅門了，媞雅太厲害了，比弗里恩大人教的還好！”她這句話是發自真心。

對此，一旁的少女也略為開心，挽著裙子輕緩坐下。

“這樣再練習五六天，你應該就能學會基礎劍術了。”今天塔莉爾的劍術熟練度一共增加了17點，目前進度（24/100）。

“嗯嗯\(^o^)/~”要不是沒力氣，塔莉爾想歡呼的大叫。

“我要告訴爺爺，今后我也能當一個厲害的冒險者！”

她小時候可是聽了不少爺爺講述的精彩經歷，那些故事她都能背下來了‘幫貴族處理城中地下水道的腐蝕蛞蝓’‘爬上風嘯山燒掉灰羽禿鷲的巢穴’‘在森林里和毒蜥大戰’，到現在爺爺柜子里還有幾片深綠的毒蜥鱗片。

“媞雅，你聽我說哦，我爺爺當年可是去過好多地方……”塔莉爾這會興致滿滿的和少女介紹起老村長曾經的光輝戰績。

……

“確實很讓人向往呢。”抬頭看著明媚的陽光穿過樹葉，希露媞雅也幻想起那種精彩的冒險生活，就像以前玩過的無數游戲，其中各種怪物、迷宮和戰斗，總是那么吸引人。

如果有機會，她也想到處走走，借助任務的機會，好好看看這個廣闊而奇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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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

希露媞雅已經是椴木村的熟人了，幾乎每個村民都認識這位與眾不同，格外貌美、溫柔和善的少女，對其喜愛，若不是知道身份的巨大差距，恐怕不少小伙子就會上前追求，相互競爭。

“好了，你們也訓練的差不多了。”提著木槍，弗里恩在眾人前緩步走過。

“基礎劍術和槍術，你們當中練的最好的兩人已經掌握，其他人若是不會，以后也能向他們請教。”說著他轉過腳步，目光再度掃過眾人。

“至于‘呼吸法’的學習，也不用強求，實在不會就多吃點，鍛煉力氣和敏捷，也能增強實力。”這次教導的年輕人中，僅有希露媞雅學會了‘呼吸法’。

“明天我就要離開，如果你們以后實力精進，就來‘三塔鎮’找我，經過我的考核后，合格的人能加入巡邏隊，若是實力更強，男爵大人下屬的騎兵隊，也會有你們的位置。”

相比村里普通的活計，巡邏隊的待遇可是好不少，還有些許灰色收入，而騎兵隊，更是霍林男爵手下的中堅力量，負責應對領地里各種突發情況，偶爾還能獲得男爵的賞賜。

“弗里恩大人要走了嗎？”一名學員問。

“沒錯，明天出發。”他點點頭，將木槍底部插入地面。

“我在這修養一周了，骨折也好的差不多，是該回去向男爵大人復命了，至于那頭‘赤狼’，我知道你們很擔心它會回來。”

“不過，我不能一直守在村子里，畢竟我還得負責男爵領地內各個村落和鎮子的道路安全。”

“相信有村子的結界存在，它應該不會再次貿然進攻，若你們實在放心不下，那就去焦石城的冒險者公會，去那里懸賞貼告示，我想會有人過來處理。”

“好了，今天就訓練到這，解散！”

眾人散開后，弗里恩找到后排那位銀發少女，兩人在樹下相談。

“媞雅小姐是要去焦石城對吧。”

“是的，弗里恩先生。”少女的嗓音輕柔動人。

“我這次返回‘三塔鎮’會和你們順路一段距離，不過到了河石鎮就得分道揚鑣，屆時你可以和商隊同行，繼續往焦石城走，那里集市繁榮，往來人員不少，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謝謝弗里恩先生的指點。”

“不用如此客氣，你那天救助了我不少隊員，反倒是我應該感謝才對，這把劍送給你。”說著他從樹后拿起一把早已準備的短劍，遞給希露媞雅。

“拿著吧，路上用來防身，村里的鐵匠可造不出這樣的好劍。”

接過這把帶鞘的短劍，希露媞雅再次表達感謝。

【精制鐵劍】（品質：良好）：鍛鐵打造，手藝熟練，目前保養良好。

從木制的鞘中抽出短劍，希露媞雅試著揮動了下，有些沉，但使用起來問題不大。

“你的力氣還不夠，不能用太沉的劍，好在你已經學會了‘呼吸法’，利用‘呼吸法’鍛煉，之后你的體力會逐步跟上來，不弱于同齡人的健壯小伙。”弗里恩對這位臨時的學生還是很滿意的。

“如果你能再進一步，達到呼吸法二段，那許多強壯的士兵都無法在爆發力和速度上和你相比。”

“至于呼吸法三段，具體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見過那些騎士老爺，他們的力量能輕松挑起比自己大的野豬和獅子，隨便就能捏碎人的骨頭。”

“原來如此。”希露媞雅點點頭，表示之后會努力鍛煉。

“估計你在焦石城沒有認識的人，這里有我的一封介紹信，你可以遞給冒險公會的麥琳小姐，她是我的一位遠房侄女，和我關系不錯，應該能幫到你。”

“好了，感謝的話就不用再說，以后有機會可以來‘三塔鎮’找我，那里是霍林男爵的城堡所在，我也會常駐那里。”

雖然弗里恩讓希露媞雅不用感謝，但少女心中還是升起陣陣暖意和感激，對方給予的東西或許不貴重，但對她而言，都是目前急需的，解決了太多難題。

“有時間我一定會去三塔鎮拜訪您。”

……

離別的日子即將到來，夜晚里希露媞雅有些睡不著，難得已經熟悉了村里的生活，如今又要去其他陌生的地方，不過就像弗里恩所言，一直留在村里難以成長，也沒有足夠的資源，想要尋找機會，只能去較大的地方。

在床上稍微翻身，少女將自己的頭發挽起少許，防止被壓彎，這幾天里她也是學會怎么打理這頭好看又麻煩的長發了。

房間里的另一邊，塔莉爾躺在木板上呼呼大睡，偶爾還說幾句口齒不清的夢話，似乎是在打怪獸和吃好東西，這些希露媞雅已經習以為常了。

明天，明天就要出發了，她抬起手，看了看那纖長細柔的手指，些許信息浮現在腦海中。

首先是那無形絲線蘊繞，散發光暈的命盤，正中是那張銀色藤枝邊框的【沉睡的少女】，下方三個空位里，其中一個被填滿，此刻浮現出一張淡紅邊框卡牌，其邊框上印有細微的深紅脈絡，宛如血液無聲流動。

卡牌中有一個朦朧隱約的黑色人形，輪廓和少女相似，而人形內一枚淺紅的心臟按照奇異韻律跳動，它周圍蔓延出數根血管深入黑色的人形，不時有絲縷鮮紅從中流出、駛入。

【呼吸法Lv.1】（血律）：依靠呼吸調節血液的流動速率，并帶動和增強全身的力量和反應速度。該能力對心臟和身體都有負荷要求，不可長時間使用（建議不超過1分鐘/每天）；（完成度56/300）

即便在學會呼吸法后，她每天的完成度依舊在穩步上升，大概再過十幾天，就能進入【呼吸法Lv.2】階段，這樣的情況讓希露媞雅有些不解，因為按照弗里恩所言，越往后，修習難度會越大，可能和平日里一樣鍛煉循環，而修習度絲毫不動。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弗里恩的呼吸法卡在第二階段已經快十年了。

算了，不想這個，她目前對性相之力了解有限，估計是想不出原因，只能以后再來探索了。

而關于教導的劍術槍術，她目前也掌握的不錯。

基礎劍術Lv.3：用劍的基礎技巧，戰斗的根基，目前進度（125/900）

基礎槍術Lv.2：用槍的基礎技巧，戰斗的根基，目前進度（246/300）

這兩項她學的尤為迅速，并且在教導塔莉爾的同時，自己也能獲得部分增長，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所謂的極限，畢竟再厲害的基礎劍術，也只是基礎劍術。

有了這些，希露媞雅摸了摸床邊的劍鞘，心底終于有了幾分安全感。

呼，應該是能睡個好覺了，明天出發去焦石城。

側躺的身子稍微弓起，銀雪的發絲在頸肩滑落，不知什么時候，她進入了安寧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