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帶著四條狗走出試煉場大門,外面的等候大廳里,一片嘈雜。
幾乎所有的考生都結(jié)束了第一輪屬性測試考核,此刻正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或是對成績的興奮,整個大廳都嗡嗡作響,像一個燒開了水的水壺。
同時也在時刻關(guān)注著第二輪的成績板。
“快看!排名板更新了!哎?這些工作人員是干嘛的?”
“怎么回事?前五名怎么黑了?”
一聲驚呼,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大廳中央那塊巨大的光幕上。那是南橋市內(nèi)部考生的實時排名板,此刻,排在最頂端的五個名字,被五道粗大的黑條完全遮蓋,根本看不清是哪個小隊。
“我靠,什么情況?系統(tǒng)出BUG了?”
“不是BUG!我剛才聽考務(wù)老師說了,是上面下發(fā)的緊急通知!”一個消息靈通的考生立刻開始賣弄他聽來的內(nèi)幕。
“據(jù)說,是有一支從魔都的超級強隊,今年的目標是全國總狀元!他們向教育部舉報,說這種當眾公布戰(zhàn)績的方式,會提前泄露他們小隊的戰(zhàn)術(shù)和人員配置,容易在接下來的秘境實戰(zhàn)里被其他城市的頂尖隊伍針對!”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魔都的隊伍?”
“舉報?這也能行?”
“行!怎么不行!”那個消息靈通的考生一臉“你們太天真”的表情,“人家背景通天,據(jù)說還有軍方背景!教育部那邊根本頂不住壓力,只好臨時下了決議,把全國綜合排名前三十的隊伍信息,全部進行加密隱藏處理!”
“全國前三十?!”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們南橋市這五個黑條條,代表了有五個隊伍,進了全國前三十?!”
這個問題一被提出,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一瞬,緊接著,爆發(fā)出了一陣比剛才更加猛烈的議論聲!
“我的老天爺!五個!我們南橋市今年這么猛的嗎?”
“要起飛了啊!南橋市這是要變成全國高考第一市的節(jié)奏?”
“太牛了!快猜猜是哪五個隊伍!冰鋒小隊肯定有一個!他們可是我們南橋市的第一!”
“沒錯!陸景淮隊長的天機策士,配上沈冰學姐的霜結(jié)法師,絕對是國家隊的水平!”
“那還有四個呢?狂火小隊?蒼狼小隊?”
“你扯什么呢,狂火早就被刷下去了!”
學生們激動地討論著,一張張年輕的臉上寫滿了與有榮焉的興奮和自豪。仿佛那五個黑條條里,就有他們自己的一份功勞。
林陽牽著四條狗,從人群外圍走過,聽著這些議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排名?
他根本懶得去看。
經(jīng)過剛才那石破天驚的十秒鐘,他對自己和伙伴們的實力,終于是有了一個清晰的譜。
這考核,怪物是一輪一輪出的,就算再強,也得遵守基本法。
一輪一秒,已經(jīng)是這個規(guī)則下,物理層面能達到的最快速度了。
不可能有隊伍,比他更快!
就這么自信!
所以,那五個黑條條里,必然有“破曉小隊”的一個位置。
想到這,林陽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一點。
他領(lǐng)著黑毛它們,找了一個沒什么人的角落坐下。四條狗非常安靜,黑毛閉目養(yǎng)神,黃毛趴在地上打盹,灰毛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白毛則親昵地用腦袋蹭著林陽的小腿。
三百天的地獄苦訓,三百天的生死掙扎。
他被嘲笑,被背叛,被污蔑,被所有人當成一個笑話。
而今天,他用十秒鐘,把自己送進了全國前三十的行列。
雖然沒人知道。
但是很快……
他們就都會知道了!
就在林陽享受著這份獨屬于自己的寧靜時,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
“喲,這不是我們的‘狗王’林陽嗎?”
一個懶散中帶著譏諷的聲音響起。
林陽抬起頭,看到陸景淮正帶著他的冰鋒小隊,朝這邊走來。沈冰,蘇暖暖,雷猛,林小刀,這四張他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面孔,也跟在后面。
他們的表情各不相同。
陸景淮是一貫的玩世不恭,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沈冰則是一臉冰霜,目光掃過林陽身邊的四條狗時,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蘇暖暖的表情最是復(fù)雜,有愧疚,有好奇,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
雷猛和林小刀則低著頭,不敢與林陽對視。
“怎么?考核結(jié)束了?”陸景淮走到林陽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成績怎么樣啊?你的這些……‘隊員’,沒在考場里亂拉亂尿吧?”
他身后的幾個隊員發(fā)出一陣壓抑的低笑。
林陽沒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這種無視,讓陸景淮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眉頭微挑,換了個話題,指了指大廳中央的光幕。
“看到?jīng)]?全國前三十的隊伍,信息都隱藏了。我們南橋市,足足有五個名額!”他的語氣里充滿了炫耀,“我們冰鋒小隊,已經(jīng)鎖定一個了。怎么樣,羨不羨慕?”
“陸隊,別跟他廢話了。”沈冰冷冷地開口,“一個靠著搖尾乞憐才拿到考試資格的人,跟他說這些,不是對牛彈琴嗎?”
她到現(xiàn)在還認為,林陽是靠著“賣身”給某個高管,才換來了機會。
蘇暖暖拉了拉沈冰的衣袖,小聲勸道:“冰冰,別這么說……”
“我說錯了嗎?”沈冰甩開她的手,“你看他那副死樣子,估計第一輪就被淘汰了,現(xiàn)在正躲在這里傷心呢。”
林陽終于動了。
他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然后,他看都沒看那幾個人一眼,牽著狗,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
自從實力被證明了,他就不太想爭口舌之快了。
不然這五個傻逼加起來也罵不過他。
他現(xiàn)在沒心情和這群人玩過家家的游戲。
“站住!”
陸景淮的聲音沉了下來,“我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林陽停下腳步,轉(zhuǎn)過半個身子,終于正眼看了他一次。
“我的態(tài)度,取決于你說話的內(nèi)容。”
“如果你是來問我成績的,”林陽的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那我勸你,還是別問了。”
“我怕你那脆弱的自尊心,會當場碎掉。”
“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