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魯班場戰(zhàn)役三渡赤水
1935年3月15日,黔北的空氣里彌漫著硝煙與決絕。中央紅軍主力兵鋒直指仁懷魯班場,意圖圍殲盤踞于此的中央軍周渾元部,砸碎這只緊追不舍的惡犬。紅五軍團,這柄“鐵血后衛(wèi)”的尖刀,受命從東南方向猛攻魯班場南翼的核心屏障——三元洞。
槍炮聲在群山間回蕩,從清晨響至午后,震得人心頭發(fā)麻。紅五軍團麾下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團,三個以堅韌著稱的主力團,輪番向三元洞守敵發(fā)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戰(zhàn)士們頂著密集的彈雨,用血肉之軀硬生生撕開了外圍的鐵絲網(wǎng),炸毀了簡易的掩體,將戰(zhàn)線推到了敵核心陣地前。然而,眼前的景象讓后續(xù)沖鋒的戰(zhàn)士們心頭一沉:
三元洞依托山勢,密密麻麻修筑了數(shù)十座堅固的碉堡!這些用條石和混凝土澆筑的怪物,射擊孔開得刁鉆,彼此間火力交叉覆蓋,形成了一張死亡之網(wǎng)。川軍(周渾元部多為川軍)依托其中,用馬克沁重機槍和迫擊炮織成一片片收割生命的火幕。紅軍戰(zhàn)士的英勇沖鋒,在冰冷的鋼筋混凝土和潑水般的彈雨前,一次次被撞得粉碎。山坡上,倒伏著越來越多穿著灰色軍裝的身影,鮮血浸染了初春的泥土。
“軍團長!三十八團一營長犧牲了!三十九團三連打光了!敵人碉堡火力太猛,根本沖不進去!戰(zhàn)士們…傷亡太大了!”通訊參謀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壓抑不住的憤怒,將一份染血的戰(zhàn)報遞到董振堂面前。
董振堂站在臨時指揮所的高地上,望遠鏡里映照出三元洞前慘烈的景象。他緊抿著嘴唇,下頜線繃得像刀鋒。三個主力團輪番猛攻,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卻只在敵人外圍陣地上啃下幾塊硬皮,核心的碉堡群依然像磐石般屹立,噴射著致命的火焰。時間在流逝,每一分鐘的膠著都意味著更多戰(zhàn)士的犧牲,也給了周渾元更多加固工事、等待援兵的機會。
“不能再這樣硬啃了!讓王林上吧”董振堂猛地放下望遠鏡,眼中閃過一絲痛惜,隨即被決絕取代。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仿佛吸進了戰(zhàn)場上所有的硝煙與沉重,然后重重吐出,聲音斬釘截鐵,如同鐵錘砸在砧板上:
“命令!獨立團!王林!立即接替攻擊位置!目標——三元洞核心碉堡群!給我砸開它!試試他的重火力,能不能把龜殼給我敲碎了!”
命令如同帶著火星的箭矢,瞬間射向獨立團待命的區(qū)域。
就在這之前,王林正伏在距離主攻方向稍遠的一處隱蔽山脊上,手中的蔡司望遠鏡(箐口繳獲)牢牢鎖定了三元洞方向。腦海中的3D地圖上,代表敵軍的深藍色光點密集地龜縮在那些堅固的碉堡里,而代表友軍的紅色光點,則在碉堡群前艱難地閃爍、明滅,每一次明滅都代表著一個戰(zhàn)士的倒下或重傷。
“媽的…這周渾元屬王八的?修這么多硬殼子!”王林低聲咒罵,眉頭擰成了疙瘩。望遠鏡里,紅軍迫擊炮彈砸在碉堡頂上,除了炸起一片煙塵碎石,對那厚實的結(jié)構(gòu)幾乎毫無影響。重機槍子彈打在射擊孔邊緣,迸濺出火星,卻無法阻止里面持續(xù)噴吐的火舌。傳統(tǒng)的火力壓制,對這種永備工事效果微乎其微。
怎么辦?強攻?那跟送死沒區(qū)別!用炮?團里那十門82迫和劉根勝的炮術(shù)再神,也啃不動這硬骨頭!王林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zhuǎn),各種戰(zhàn)術(shù)方案在腦海中閃過,又被系統(tǒng)“戰(zhàn)術(shù)模擬分析”快速否決,成功率普遍低于30%,附帶觸目驚心的“高傷亡預(yù)警”紅光。
就在焦灼之際,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三元洞側(cè)后方山腳下的一片區(qū)域——那是仁懷的酒坊。幾座規(guī)模不小的酒坊矗立著,煙囪高聳。吸引他注意的,不是酒坊本身,而是酒坊外堆積的一些粗大的金屬管件!那是酒坊用來蒸餾冷卻的裝置,粗大的鐵管子,直徑比汽油桶略小,但管壁厚實,看起來異常堅固。
一個模糊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瞬間擊中了王林!汽油桶拋射炸藥包!后世被稱為“沒良心炮”的土制神器!那巨大的爆炸沖擊波,對付這種碉堡簡直是克星!炸不塌也能把里面的人活活震死、震暈!
“汽油桶…汽油桶…”王林喃喃自語,隨即眼睛猛地一亮,“沒有汽油桶…但這大鐵管子,行不行?!”他立刻集中精神,在腦海中啟動“戰(zhàn)術(shù)模擬分析”功能。
【戰(zhàn)術(shù)推演:改造大型鐵管(酒坊冷卻管)作為簡易拋射裝置,發(fā)射大型炸藥包攻擊碉堡】
可行性:材料易得(周邊酒坊),結(jié)構(gòu)堅固(厚壁鐵管),原理可行(密閉一端,利用發(fā)射藥爆燃氣體膨脹推動)。
威力推演:拋射10-20公斤炸藥包至100-200米距離。爆炸沖擊波對碉堡內(nèi)人員殺傷效果顯著(窒息、震傷),對碉堡結(jié)構(gòu)有破壞/震塌可能。
風(fēng)險:精度差(需抵近發(fā)射),射程近(暴露風(fēng)險大),操作危險(炸膛、殉爆風(fēng)險),對發(fā)射陣地要求高(需穩(wěn)固挖掘)。
勝率評估(針對碉堡):70%(成功摧毀/癱瘓碉堡)!【高能預(yù)警:操作不當(dāng)有重大人員傷亡風(fēng)險!需嚴格訓(xùn)練與防護!】
系統(tǒng)建議(狗頭軍師模式):可行!但需速成訓(xùn)練,精選射手,加固發(fā)射管(外部箍鐵條),挖掘深度掩體,多管齊發(fā)覆蓋目標!
“成了!”王林心中狂喜,猛地一拍大腿,“就是它!咱們的‘鐵管驚雷’!”
他立刻轉(zhuǎn)身,語速快得像連珠炮:“張紅土!帶上偵察連,立刻去那邊酒坊!找管事的,不管買還是‘征用’,把那些粗的蒸餾冷卻鐵管子給我弄來!有多少弄多少!動作要快!鐘光邦!帶上工兵排,找工具,鋸子、大錘、鐵箍!準備改造!劉根勝!把你炮連里膽大心細、玩過土炮的老兵油子給我挑出來!有大用場!”
命令一下,獨立團這部精密的戰(zhàn)爭機器立刻高速運轉(zhuǎn)起來。偵察連如狼似虎撲向酒坊區(qū),很快就連哄帶勸(輔以銀元)拉來了十幾根長短不一、但都粗壯結(jié)實的鐵管。工兵排掄起大錘、鋼鋸,在隱蔽的山坳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馗闪似饋恚彽舳嘤嗖糠郑美U獲的鐵條在管子外部緊緊箍上幾道,增加強度。炮連選出的幾十名膽大心細的老炮手,圍著這些奇形怪狀的“炮”,聽著王林唾沫橫飛地講解原理和操作要點(結(jié)合系統(tǒng)推演出的簡易流程),眼神從最初的迷茫迅速變得狂熱。
“團長!這玩意兒…真能把那么大一包炸藥扔過去?”一個滿臉硝煙的老兵摸著冰冷的鐵管,既興奮又有點發(fā)怵。
“廢話!原理跟炮一樣!氣兒憋足了,勁兒就大!”王林瞪著眼,“記住!裝藥量要準!管子埋得要深要穩(wěn)!點火后撒丫子跑!誰慢了變烤豬老子可不負責(zé)!”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吼道,緊張的氣氛中夾雜著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
就在王林親自指揮著將第一根加固好的鐵管斜著深深埋進挖好的土坑,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著角度對準遠處一個顯眼的碉堡,準備塞入用油布包裹的巨型炸藥包(里面塞滿了繳獲的炸藥和碎鐵片)進行試射時——
“報告團長!軍團急令!命令我團立即投入戰(zhàn)斗,攻擊三元洞核心陣地!不惜一切代價,砸開敵人防線!軍團長說…就看你王大團長的重火力了!”傳令兵氣喘吁吁地跑來,帶來了董振堂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林抬起頭,看了看山那邊愈發(fā)激烈的槍炮聲和不斷升起的代表求援或失利的信號彈,又低頭看了看腳下這粗陋卻寄托著破局希望的“鐵管炮”。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爆射,再無半分猶豫!
“他娘的,來得正好!”王林猛地直起身,聲音如同出鞘的戰(zhàn)刀,斬斷了所有疑慮:
“命令!一營、二營!所有重機槍、迫擊炮,給我集中火力,壓制三元洞正面和兩翼所有暴露的敵軍火力點!尤其是那些碉堡的射擊孔!把狗日的給我壓得抬不起頭來!”
“三營!偵察連!警衛(wèi)連!工兵排!炮連‘鐵管’隊!跟我上!把咱們的‘大寶貝’給老子推到前沿去!距離目標碉堡,一百五十米!構(gòu)筑發(fā)射陣地!動作要快!趁著火力壓制!”
獨立團如同沉睡的猛虎驟然蘇醒!九挺哈奇開斯重機槍和所有迫擊炮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密集的彈雨和炮彈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砸向三元洞敵陣,重點照顧那些噴吐火舌的碉堡射孔,打得磚石碎屑亂飛,暫時壓制住了敵軍的囂張氣焰。
借著這寶貴的火力掩護,王林親自帶隊,三營和直屬隊的戰(zhàn)士們?nèi)缤C健的獵豹,扛著、推著十幾根沉重的鐵管,利用彈坑和地形掩護,快速向前躍進。工兵排的老兵們揮舞著工兵鏟,在選定的距離上瘋狂挖掘,將鐵管以45度左右的角度深深埋入堅實的泥土中,只露出粗壯的炮口指向那些猙獰的碉堡。
“裝藥!”
“填包!”
“檢查引信!”
“準備——點火!”
王林的吼聲在震天的槍炮聲中依然清晰。負責(zé)點火的都是精選出的死士,他們臉色凝重卻毫無懼色,將長長的火繩(或簡易導(dǎo)火索)猛地一燎!
“嗤嗤嗤——”
“轟!!!”“轟!!!”“轟!!!”
一連串沉悶到令人心臟停跳的巨響,陡然從紅軍前沿陣地炸開!那聲音不似炮彈的尖銳,更像是大地深處傳來的悶雷,帶著一種毀滅性的沉重感!十幾條粗壯的火龍裹挾著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從那些粗陋的鐵管口噴薄而出!
下一刻,在守敵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十幾個黑乎乎的、磨盤大小的“包裹”,帶著死亡的低嘯,劃著并不優(yōu)美甚至有些歪斜的拋物線,狠狠地砸向了各自的目標——那些堅固的碉堡!
“轟隆隆隆——!!!”
比發(fā)射聲恐怖十倍、百倍的爆炸發(fā)生了!炸藥包凌空爆炸或在碉堡表面、內(nèi)部猛烈炸開!剎那間,地動山搖!耀眼的火光吞噬了目標,肉眼可見的、凝實的白色沖擊波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碉堡上!堅固的條石和混凝土如同酥脆的餅干般被撕裂、拋飛!整個碉堡結(jié)構(gòu)在狂暴的能量沖擊下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有的頂部被整個掀飛,有的墻壁轟然垮塌!更可怕的是那無孔不入的超壓沖擊波,瞬間席卷了碉堡內(nèi)部每一個角落!里面的川軍士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便被震得七竅流血,內(nèi)臟碎裂,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拋起、撕碎!僥幸未死的,也瞬間失聰、眩暈,徹底喪失了戰(zhàn)斗力。
僅僅一輪齊射!三元洞核心陣地上,七八座最堅固、對紅軍威脅最大的碉堡,便在獨立團這突如其來的“鐵管驚雷”下,或化作廢墟,或徹底啞火!濃煙、火光、碎石和人體殘肢構(gòu)成了地獄般的景象!
“我的媽呀……”后方觀戰(zhàn)的三十九團戰(zhàn)士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槍都忘了開火。
“獨立團…他們用的什么法寶?!”三十八團的營長張大了嘴,難以置信。
“成了!哈哈哈!給老子繼續(xù)裝填!轟他娘的!”王林在掩體后興奮得直跳腳,臉上被硝煙熏得漆黑,只有牙齒雪白。
幸存的碉堡守軍被這從天而降的毀滅性打擊徹底嚇破了膽,火力瞬間稀疏混亂起來。
“轟!!!”“轟!!!”“轟!!!”
第二輪“鐵管驚雷”的怒吼再次撕裂空氣!這次,紅軍炮手們有了經(jīng)驗,裝填更快,角度調(diào)整更準!更多的巨大炸藥包帶著死神的呼嘯,精準地砸向殘余的頑固碉堡和敵核心陣地!
更加猛烈的爆炸連環(huán)響起!大地劇烈顫抖,仿佛地龍翻身。堅固的碉堡在狂暴的沖擊波下如同紙糊的玩具般扭曲、坍塌!碎石、磚塊、木梁混合著守軍殘破的肢體被拋上數(shù)十米高空,又如同冰雹般砸落。濃煙與火光沖天而起,將三元洞的天空染成一片暗紅。未被直接命中的碉堡內(nèi),守軍被震得肝膽俱裂,耳鼻流血,機槍啞火,士兵癱軟在地,徹底喪失了戰(zhàn)斗意志。
“天罰!這是天罰啊!”一個幸存的連長癱坐在坍塌了半邊的碉堡里,看著外面地獄般的景象,精神徹底崩潰,失聲痛哭。
“投降!我們投降!別炸了!”另一個碉堡的射擊孔里,猛地伸出一面用白襯衣綁在步槍上制成的簡陋白旗,瘋狂地搖晃著。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幸存的守軍中蔓延。第一個白旗的出現(xiàn),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轉(zhuǎn)眼間,三元洞核心陣地各處,一面面白旗在硝煙中倉皇舉起。幸存的川軍士兵驚恐地丟掉武器,高舉雙手,踉踉蹌蹌地從殘破的工事、坍塌的碉堡里鉆出來,臉上寫滿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懼。他們被那從未見過的、如同神魔般摧毀一切的“鐵管驚雷”徹底嚇破了膽。
“停止射擊!”王林透過望遠鏡看到一片片倉皇舉起的白旗,果斷下令。槍炮聲驟然稀疏,戰(zhàn)場上只剩下傷者的哀嚎和投降者驚恐的呼喊:“別打了!投降!我們投降!”
“三營!警衛(wèi)連!上去接收俘虜!控制陣地!動作要快!注意甄別,提防詐降!”王林一邊下令,一邊帶著團部人員快速向前推進,“一營二營保持警戒,火力封鎖魯班場縱深方向,防止敵人反撲!”
獨立團的戰(zhàn)士們?nèi)缑突⑾律剑杆倏刂屏送督档臄耻姡瑢⑺麄兝U械后集中看管。眼前被“鐵管驚雷”肆虐過的陣地景象觸目驚心:巨大的彈坑深達數(shù)米,鋼筋混凝土的碉堡被撕碎扭曲,幸存的守軍大多眼神呆滯,七竅流血,顯然被強烈的沖擊波震成了內(nèi)傷,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血腥和一種內(nèi)臟破裂后的甜腥氣。
“報告團長!”鐘光邦的聲音帶著狂喜,從一個相對完好的大型掩體里鉆出來,臉上蹭滿了灰,“發(fā)了!咱們發(fā)了!您快來看!”
王林快步走過去。掩體深處,整整齊齊碼放著幾十個墨綠色的長條木箱!撬開一看,黃澄澄的嶄新子彈!旁邊堆著十幾箱木柄手榴彈。更令人驚喜的是,在幾個堅固的堡壘核心位置,繳獲了整整八挺嶄新的馬克沁重機槍!槍身锃亮,水冷套筒閃著幽光,旁邊堆滿了帆布彈鏈箱!還有幾門完好的82毫米迫擊炮和成箱的炮彈!
“好!周渾元這老王八蛋,家底是真厚實!”王林眼睛放光,這些重裝備對剛經(jīng)歷二郎灘血戰(zhàn)的獨立團簡直是久旱甘霖!“鐘光邦,立刻組織人手清點!所有重機槍、迫擊炮、彈藥,一件不許落下!全給老子搬走!”
“軍團長!急電!軍委急令!吳奇?zhèn)タv隊主力已突破我阻擊部隊,正由遵義方向全速西進,直撲魯班場!其前鋒距離我軍側(cè)后已不足三十里!軍委命令:全軍立即停止攻擊魯班場!各部迅速脫離戰(zhàn)斗,向西北方向轉(zhuǎn)進!目標——茅臺鎮(zhèn)!西渡赤水!向川南古藺縣方向運動”
董振堂猛地搶過電文,目光掃過,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抬頭望向剛剛被獨立團撕開缺口、勝利在望的三元洞,又望向西北方向隱約傳來炮聲的天際,眼中充滿了不甘與無奈。最終,那鐵一般的意志壓倒了所有情緒。
“命令:所有攻擊部隊,立即停止進攻!交替掩護,撤出戰(zhàn)斗!獨立團負責(zé)斷后!全軍目標——茅臺鎮(zhèn)!渡赤水!執(zhí)行命令!”
三元洞戰(zhàn)場上
“報告團長!”三營長周志明跑過來,壓低聲音,“俘虜清點完了,四百三十七人!看番號和裝備,是周渾元嫡系中央軍的一個加強營加團和一個直屬機炮連!軍官有十幾個,包括一個少校營副!”
王林的目光掃過那群垂頭喪氣、穿著中央軍制式黃呢軍裝的俘虜,又看了看堆積如山的彈藥和重武器,一個念頭瞬間形成。
“有了!”王林眼中精光一閃,對周志明下令:“把俘虜里的軍官單獨挑出來,捆結(jié)實了帶走!其余士兵…”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確保所有俘虜都能聽見:
“報告團長!軍團急令!”王林的話音未落,一個傳令兵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臉色煞白,聲音都變了調(diào),“軍團部命令:吳奇?zhèn)タv隊主力已突破我阻擊部隊,正由遵義方向全速西進,前鋒距魯班場已不足三十里!軍委急令:全軍立即停止攻擊魯班場!各部迅速脫離戰(zhàn)斗,向西北方向轉(zhuǎn)進!目標——茅臺鎮(zhèn)!西渡赤水!我團…負責(zé)斷后掩護!”
“什么!不打了?我才剛剛拿下三元洞”勝利的果實觸手可及,卻不得不放棄。
“他娘的…吳奇?zhèn)ミ@個王八蛋!”他罵了一句,隨即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腔的憋屈,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如刀。
“命令!停止進攻!一營、二營就地轉(zhuǎn)入防御,掩護兄弟部隊撤離!三營、工兵排,帶上咱們的‘鐵管子’,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給老子炸了!絕不能留給敵人!動作快!向茅臺轉(zhuǎn)進!”
“中央軍的弟兄們!你們給老蔣賣命,現(xiàn)在當(dāng)了俘虜!紅軍不殺俘虜,但也不能白放你們回去繼續(xù)打紅軍!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俘虜們茫然又惶恐地抬起頭。
“看見這些機槍、炮彈、子彈箱子了嗎?”王林指著堆積如山的物資,“幫我們搬!把這些東西,搬到指定的地方!誰賣力氣,路上不搗亂,到了地方,老子可以考慮放你們走!要是敢偷奸耍滑,或者路上想跑…”他猛地抽出駁殼槍,咔嚓一聲頂上火,“老子手里的家伙可不認人!聽明白沒有?!”
俘虜們面面相覷,看著周圍虎視眈眈、殺氣騰騰的紅軍戰(zhàn)士,再看看那黑洞洞的槍口,哪敢說個不字?紛紛點頭如搗蒜:“明白!明白!長官!我們搬!我們一定好好搬!”
“好!鐘光邦,周志明!立刻組織!俘虜五人一組,由我們一個班戰(zhàn)士持槍看押一組俘虜!每組負責(zé)搬運一挺重機槍或者一箱重要彈藥!優(yōu)先搬運重機槍、迫擊炮和炮彈、重機槍子彈!剩下的普通步槍、被服糧食,能帶多少帶多少,帶不走的…工兵排準備炸藥,稍后銷毀!動作要快!我們時間不多了!”王林語速極快地下達命令。
30分鐘!如同打仗般緊張的30分鐘!
當(dāng)最后一批物資裝上大車,最后一批兄弟部隊的身影消失在通往西北的山道時,西北方向警戒的張紅土發(fā)來信號:吳奇?zhèn)サ那颁h尖兵已經(jīng)出現(xiàn)!
“撤!”王林最后看了一眼煙火未熄、滿地狼藉卻已空無一人的三元洞陣地,以及遠處魯班場方向隱約可見的敵軍援兵旗幟
{歷史旁白:1935年 3月 14日 21時,中央依敵我態(tài)勢,決定堅決消滅魯班場之?dāng)场?5日晨,紅軍多路部隊包圍周渾元三個師,10時發(fā)起進攻,然敵占有利地形且裝備精良拼死抵抗,蔣介石還調(diào)飛機支援,戰(zhàn)況激烈。當(dāng)晚,因魯班場戰(zhàn)斗強攻無果,敵吳奇?zhèn)タv隊尾隨而來,軍委決定再次西渡赤水河。22時下令各部即刻撤出戰(zhàn)斗,連夜轉(zhuǎn)移至小河口、壇廠、仁懷縣城、茅臺一帶,由此第三次渡過赤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