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顫抖的拿起茶幾上的礦泉水瓶,擰開瓶蓋,將水全都倒在了女生臉上。
然而一瓶水潑下去,地上的女生卻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男服務生咽了下口水,抬眸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張浩,聲音害怕的說道:“張少,她不會死了吧...”
張浩吃著懷里女人剝好的葡萄,神情有些不悅的說:“大驚小怪的,不過灌個酒而已怎么可能會死,你不會探探她的鼻息,看還有沒有呼吸。”
男服務生緩緩蹲下身,伸手探向她的鼻子,卻發現一點呼吸都沒有。
他反應過來,瞳孔驟然收縮了下,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沒呼吸...死,死了...”
張浩皺了下眉頭,吐掉嘴里的葡萄籽,從沙發站起身,一腳踹開他,“滾開,廢物。”
他蹲下身,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又看了看毫無起伏的胸口,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站起身,“媽的,晦氣,還真死了。”
沙發上陪酒的女人走了過來,臉色也挺難看的,“張少,這該怎么辦啊?”
張浩挑了下眉,目光落在男服務生身上,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跟我有什么關系,給她灌酒的又不是我,死了那也是算他的。”
男服務生搖著頭,眼角眉梢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恐與害怕,“不,不是我殺的...張少,我是聽您的話才給她灌酒的...”
張浩又一腳揣在了他的肩頭,“怎么,你還想報警把我抓起來是嗎?老子說是你殺的,就是你殺的。”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女人,繼續說道:“你還站著做什么,去你把你們經理叫過來,就說這男服務生殺人了。”
男服務生伸手抓住女人的腳腕,哭著說:“凌姐,不是我,你也看到的,我沒有殺人...”
凌姐閉了閉眼又睜開,雖然于心不忍,但也不想惹禍上身,抽出自己的腿,朝張浩說:“張少,您稍等,我這就去叫我們經理。”
張浩看了眼她離開的身影,收回視線,抬腳走到沙發重新坐下。
他剛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見地上的女生突然咳嗽著有了反應。
男服務生見狀微微愣了下,反應過來,眼底瞬間迸發出激動的光芒,“沒,沒死!”
張浩也不由得松了口氣,他就說怎么可能灌兩瓶酒下去就死人了。
此時也沒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致,“沒死就趕緊滾,看著就煩。”
男服務生如釋重負,應了一聲后,連忙伸手扶起地上的女生,帶著她離開了包廂里。
......
休息室里。
“小枝,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黎枝緩過神來,打量著周圍,眼神里透著警惕,聲音嘶啞的說:“這是哪里?”
“這是休息室啊,我看你這臉紅的有些不正常,你是不是真的酒精過敏啊?”男服務生一臉擔憂的說道,“我剛剛都嚇死了,真以為你死了...”
黎枝剛想說些什么,一陣刺痛傳來,腦海里突然涌現出許多不屬于她的記憶。
“小枝?”
黎枝皺著眉,強忍著頭疼的不適,“我沒事,你先出去吧。”
男服務生緩緩點了點頭,“行,那我出去了,你先好好休息。”
等休息室的門關上,黎枝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開始消化起那些陌生記憶來。
半晌后,她掀開眼皮,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終于知道自己是穿越了。
她飛升渡劫失敗,肉身被毀,靈魂竟然穿越到這具剛死沒多久的身體上。
而且她靈魂受損嚴重,跟這具身體還不能完全融合,導致身上靈力也不穩定。
黎枝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現在這種情況的話,她只能讓自己的靈魂進入休眠狀態,來進行自我修復。
進入休眠狀態的話就如同閉關打坐一般,但這具身體就是普通人,如果不吃不喝的話肯定會死人。
黎枝思索片刻后,決定留出一魂出來。
雖然這樣會導致她修復緩慢,但能夠讓這具身體保持該有的自我意識和行為,跟正常人無異。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還特意讓這一魂完全模仿原身的性格和說話方式來處事,就如同被控制的傀儡一般。
這樣的話,別人也不會察覺到這具身體里其實換了一個人。
一切準備就緒后,黎枝重新閉上眼睛,讓自己的主魂進入到了休眠狀態。
等她再次睜開眼,整個人又變回了原身那副怯生生的模樣。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凌姐關心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進來,“小枝,你還好嗎?”
黎枝抬眸看向她,愣愣的點了點頭,“凌姐,我沒事了。”
凌姐走到她跟前停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肩頭,輕嘆了一口氣,“今晚你沖撞看張少,他雖說是放過了你,但保不準下次見到還會對你做些什么。”
“以后要是再看到他,你就繞著走,別讓他看到你,送酒什么的也讓別人去就行。”
黎枝咬了下唇瓣,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了,凌姐。”
“行了,我剛剛跟經理已經說過了,你今晚就先回去休息吧。”凌姐說。
“好。”黎枝應聲。
———
不知過了多久。
涂山玥看著緩緩睜開眼的黎枝,迫不及待地問道:“怎么樣,有想起什么了嗎?”
黎枝坐直身體,神情有些復雜,通過回溯過去,也終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經過。
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開口說道:“想起來了,我確實是五年前就穿過來了。”
“那你好好的怎么會忘了?”涂山玥好奇的問道。
黎枝當即將自己五年前在這身體上做的事情言簡意賅的給他說了一遍。
“兩個多月前,這具身體出了車禍,讓我的主魂提前醒來,也導致跟那一魂自動融合的過程中出了點差錯。”
“讓我忘了五年前剛穿過來那會的事情,致使我的記憶還停留在渡劫失敗的時候。”
涂山玥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呢,咱們明明是一起被劈過來的,怎么可能過來的時間節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