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溫婆子卻一口拒絕:
“他們鬧這么多事不就是為這個?我死也不會如他們意的。”
羅氏道:“可他們光吃飯不干活呀!今天他們敢吃咱們的雞,明天就敢殺咱們的豬。”
一想到外面那只大肥雞,她又是心疼又是急。
方氏點頭道:“大嫂說得對,再這樣下去三房會把家里都敗禍光了。”
“不行!”
“別吵了......”溫老二呲著牙痛叫,“能不能管管咱們?”
剛剛那一跤,兄弟二人摔得那叫一個結實,被磕得渾身都痛。
“娘,有啥事咱們先給男人們止血再說吧!”方氏說著便指揮起來:
“大嫂,你給大哥和當家的包扎傷口。梅丫,你收拾收拾這里,我扶娘回房。”
羅氏不喜方氏的態度,卻又不敢反駁。
......
方氏把溫婆子扶了回房,溫婆子坐到床上就罵:
“老二家的,你剛剛說的是啥話,我死也不會同意分家的。”
“娘別急。我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方氏說著,便附在溫婆子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溫婆子越聽雙眼越亮,激動道:“你有這么好的辦法,剛剛咋不說出來?”
方氏目含鄙視:“娘還不知道大哥大嫂,成天咋咋呼呼的,要是讓他們知道,指定會壞了大事。”
溫婆子點著頭,“你說得對,那就照你說的辦。”
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溫梅便走了進來:“奶,二嬸,飯菜都收拾好了。”
剛剛那桌飯菜這被溫葉給打翻了。溫梅只撿起了一些煎臘肉,洗干凈還有半碗左右,雞蛋和豆腐是徹底不能吃了。
想著大家都沒心情吃飯了,溫梅又去炒了一盤南瓜,便想隨便對付過去。
“你去告訴三房那一窩喪門星,咱們算是怕他們了,要分就分吧!”溫婆子冷哼一聲。
......
三房的小茅屋里,溫葉一家五口圍坐在一起。
一大盤炒雞肉放在桌上,滿屋子鮮香味。
“嘶哈......”溫錘子直流哈喇子,“這么一大盤肉,整整一只雞,就我們五個人吃?”
“當然。”溫葉點著小腦袋。
不過是一盤雞肉而已,瞧把他們給感動得......
溫葉搖了搖頭,又有些心疼,飛快地夾了兩塊雞腿肉放在林氏和溫老三碗里。
溫老三和林氏卻臉帶憂愁,想到這雞是女兒搶來的,怕出事兒,怎么也不敢下嘴。
“砰”的一聲,溫梅突然推門而入。
溫老三和溫蘭等嚇了一跳,慘白著臉,正不知說什么。
溫梅目光落在桌上的雞肉上,滿是氣恨,可忌憚溫葉的兇狠不敢指責,冷冷道:
“哼,奶已經被你們傷透心了,說如你們的意了。要分家就分吧!當誰離不開誰一樣!”
聽著這話,三房一怔,滿是驚喜。
可開心過后,溫老三回味著“被傷透了心”幾個字,又一陣愧疚和無奈。
溫梅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罵道:“一家人倒是大魚大肉吃得香。可憐我們一桌子菜全都被掀翻了,我們和奶只能吃糠咽菜。”
溫老三聽著越發不是滋味,望向林氏:“孩他娘......”
林氏連忙拿了個大海碗來,把雞肉大把大把地舀進去。
“娘......”溫錘子看著雞肉瞬間少了大半,心疼壞了,不由撇起了小嘴。
“你奶他們已經同意分家了,咱們怎么也得做點啥。”林氏說著,怯怯地看著溫葉,“葉丫......”
溫葉知道一下子改變不了他們的奴性,只瞇著眼笑:“娘說啥就是啥吧。”
林氏松了口氣,可拿著那一大海碗雞肉,卻沒臉見溫婆子,不敢送過去。
“我、我去吧!”溫老三接過雞肉,便出門了。
......
溫老三忐忑又期盼地來到堂屋。
見溫婆子等人圍坐在桌前,溫老大和老二臉上都掛了彩。
桌上只有半碗被洗得發白的臘肉和炒南瓜。
溫婆子和大房二房都陰沉著臉,盯著溫老三。
溫老三手里端著的大海碗雞肉,心里越發的虛和愧疚了,結巴道:
“娘......那啥,兒子......給你端雞肉來了。”
溫婆子看著溫老三的眼光像要吃人似的:
“哼,你們砸了我的飯、搶了我的雞后,逼我同意分家,再假惺惺地端幾塊肉來,就顯你孝順了?我真是倒霉了八輩子血霉才遇上你們這種鬧騰的兒孫。”
溫老三被說得面紅耳赤的:“不是的......娘......兒子、兒子......”
溫婆子還想罵,方氏按住溫婆子的手,輕嘆道:“正所謂兒大不由娘,三弟既然心意已決,娘就成全他吧。”
“哼!”溫婆子別過頭。
“三弟,你快把肉放下吧!”方氏道。
得了方氏發話,溫老三這才哎了一聲,急忙上前把海碗放到桌上。
方氏又道:“三弟回去跟弟妹說,既然決定了分家,咱們一大家子就得坐下來好好談談,吃完飯便來堂屋商量吧!”
“哎,好好。”溫老三忙不迭答應著,也不敢久留,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溫婆子哼了聲,連忙把那碗雞肉拉到自己面前。
溫梅直咽口水,卻不敢夾肉。
......
溫老三回到小茅屋,把溫婆子等人的話轉述過來:
“吃完飯,咱們到堂屋里一起商量分家的事兒。”
聽到真的能分家,溫蘭和溫錘子滿臉不敢置信。
林氏心下砰砰直跳,連忙給幾個孩子夾菜:“快吃,莫要讓你奶他們等。”
溫老三連忙坐下來,桌上的雞肉沒動多少,都在等他回來。
溫葉眸子微閃,這是不是太輕易了?
雖然她知道這樣鬧能達到目的,但在她的預估中,怎么也得三五天才行啊!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怕他們不成。
想著,溫葉夾起一大塊雞腿肉,嗷嗚一聲,吃了個滿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