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的風帶著些許涼意,卷起地上的沙塵,打在風澈的盔甲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他剛結束對西境防線的巡查,正站在城樓之上,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山脈。自上次平定部落叛亂已過去半年,邊境雖維持著平靜,但風澈心中的警惕從未松懈。
“小公子,這是剛收到的密報。”侍衛長秦峰快步上前,將一份密封的信件遞到風澈手中。秦峰跟隨風澈多年,行事沉穩,是他最信任的下屬之一。
風澈接過密報,指尖觸到紙張的涼意,他快速拆開,目光掃過上面的字跡,眉頭漸漸皺起。密報中提到,近日有不明身份的商隊頻繁出入邊境,這些商隊行蹤詭秘,且所攜帶的貨物與尋常商隊不同,更像是兵器與糧草。更令人在意的是,這些商隊似乎與北境的一個神秘組織有所關聯,而這個組織,在多年前曾參與過謀逆之事,后來銷聲匿跡,如今卻突然重現蹤跡。
“可有查清這些商隊的具體去向?”風澈轉身,看向秦峰,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秦峰搖頭,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他們的路線十分隱蔽,每次交接貨物都選在偏僻之地,且行事極為謹慎,我們的人很難靠近。不過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他們的最終目的地似乎是北境的黑風谷。”
“黑風谷……”風澈低聲重復著這個名字,眼神變得深邃。黑風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且常年被濃霧籠罩,向來是人跡罕至之地,若是被用作藏匿兵力或囤積物資的據點,確實難以察覺。
“你立刻派人加強對黑風谷周邊區域的監視,務必查清他們的具體動向,還有,密切關注北境各城池的異常情況,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匯報。”風澈果斷下令,語氣不容置疑。
“是!”秦峰領命,轉身快步離去,安排人手執行任務。
風澈重新望向遠方,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他總覺得,這些不明商隊的出現,絕非偶然,背后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北境的神秘組織突然活躍,加上之前被平定的部落雖已投降,但殘余勢力仍未徹底清除,若是兩者勾結,后果不堪設想。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思緒,轉身走下城樓。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查清事情的真相,做好應對準備,不能讓邊境的安寧再次被打破。
回到臨時駐扎的營帳,風澈立刻召集將領們議事。營帳內,氣氛嚴肅,將領們圍坐在桌前,目光都集中在風澈身上。
“諸位,今日召集大家,是有重要之事通報。”風澈將密報的內容簡要告知眾人,“目前已有不明商隊在邊境活動,疑似為北境神秘組織輸送物資,其目的地可能是黑風谷。我懷疑,這背后或許有更大的陰謀,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話音剛落,營帳內便響起一陣議論聲。
“北境的那個神秘組織?多年前不是已經被打壓下去了嗎?怎么會突然冒出來?”
“黑風谷地勢險惡,若是他們在那里囤積兵力,我們很難應對啊。”
“依我看,不如直接派兵去黑風谷搜查,也好探探他們的虛實。”一位性格急躁的將領說道。
風澈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不可。目前我們對對方的情況一無所知,貿然派兵前往,很可能會打草驚蛇,甚至陷入他們的圈套。黑風谷地形復雜,若是他們早有埋伏,我們的兵力會遭受重大損失。”
“那我們該怎么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另一位將領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
風澈沉思片刻,開口說道:“眼下我們有三件事要做。第一,繼續加強對邊境的巡查,尤其是黑風谷周邊區域,密切監視不明商隊的動向,查清他們的人員構成和真實目的。第二,加固各城池的防御工事,儲備足夠的糧草和兵器,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第三,派人前往北境各城池,與當地官員溝通,讓他們協助我們調查,一旦發現任何異常,及時通報。”
將領們紛紛點頭,認同風澈的安排。
“另外,”風澈補充道,“我會親自前往北境的云城,云城是北境的重要城池,離黑風谷較近,或許能從那里找到一些線索。這里的防御事務,就交給副將李將軍負責,務必確保邊境的安全。”
“請小公子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副將李將軍站起身,鄭重地說道。
議事結束后,將領們各自離去,按照風澈的安排開始行動。風澈則回到營帳,收拾行李,準備前往云城。他知道,此行必定充滿危險,但為了查清真相,守護邊境的安寧,他別無選擇。
次日清晨,風澈帶著幾名親信侍衛,換上便服,悄悄離開了軍營,向云城出發。一路上,他們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沿著偏僻的小路前行。
經過數日的奔波,風澈一行人終于抵達了云城。云城雖地處北境,但因是交通要道,商業還算繁榮,街道上行人往來,熱鬧非凡。
風澈等人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住下,稍作休整后,便開始在城中打探消息。他們分成幾隊,分別前往不同的地方,打聽關于不明商隊和神秘組織的線索。
風澈獨自來到城中的一家茶館,茶館是消息流通的重要場所,或許能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壺茶,靜靜觀察著周圍的人。
鄰桌坐著幾個商人模樣的人,正在低聲交談著什么。風澈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有一批商隊,每次來云城都神神秘秘的,而且只和一些特定的人交易,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何止聽說了,我還見過一次呢,那些商隊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帶著面罩,看不清樣貌,而且他們的貨物都用黑色的布包裹著,嚴實得很,根本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我聽人說,那些商隊好像和黑風谷那邊有聯系,說不定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買賣。”
聽到“黑風谷”三個字,風澈心中一動,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聽著。
“黑風谷?那地方可是個險地,常年大霧彌漫,聽說里面還有猛獸出沒,誰會去那種地方做買賣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容易隱藏秘密。我還聽說,以前有不少逃犯都躲在黑風谷里,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見了蹤影,說不定是被什么人給處理了。”
幾人的交談漸漸轉移了話題,風澈沒有再聽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但他已經可以確定,不明商隊確實與黑風谷有關,而且在云城也有他們的聯絡點。
離開茶館后,風澈回到客棧,此時其他侍衛也陸續回來了。
“小公子,我們在城中打探到,最近確實有一批神秘商隊頻繁出入云城,他們每次都會去城西的一處廢棄宅院,而且每次進去后,都會緊閉大門,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一名侍衛匯報道。
“廢棄宅院?”風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帶我去看看。”
侍衛點點頭,帶著風澈前往城西。城西相對偏僻,房屋大多破舊,行人也比較稀少。很快,他們來到了那處廢棄宅院前。
宅院的大門緊閉,門上布滿了灰塵和蛛網,看起來確實已經廢棄了很久。但風澈仔細觀察后發現,大門的縫隙處并沒有太多灰塵,而且門上的鎖雖然看起來陳舊,但鎖芯卻是新的,顯然近期有人使用過。
“看來這里就是他們的聯絡點了。”風澈低聲說道,“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
回到客棧后,風澈思考著對策。若是直接闖入宅院,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而且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是否有埋伏。最好的辦法是等到晚上,趁他們不備,潛入進去,一探究竟。
夜幕降臨,云城漸漸安靜下來。風澈帶著兩名身手矯健的侍衛,悄悄來到廢棄宅院外。宅院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風澈示意侍衛留在外面接應,自己則小心翼翼地爬上院墻,翻身跳了進去。院內一片寂靜,只有幾間房屋亮著微弱的燈光。
風澈屏住呼吸,貼著墻壁,慢慢向亮燈的房屋靠近。他透過窗戶的縫隙向里望去,只見屋內有幾個人正圍坐在桌前,似乎在交談著什么。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帶著面罩,與茶館里商人描述的一致。
風澈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想要從中獲取更多信息。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再過幾日,大人就要行動了,可不能出任何差錯。”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糧草和兵器都已經運到黑風谷了,只等大人下令。”另一個聲音回答道。
“這次的計劃至關重要,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風澈那小子一直在邊境巡查,若是被他發現了我們的計劃,后果不堪設想。”
“哼,一個毛頭小子而已,不足為懼。等我們的計劃成功,整個北境都將落入大人手中,到時候他風澈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力回天。”
聽到這里,風澈心中一凜。原來他們的目標是北境,而且還知道自己在邊境巡查,看來這個神秘組織的實力不容小覷,而且在朝中或許還有內應,否則不可能如此了解自己的動向。
就在這時,屋內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其中一人突然站起身,大聲說道:“外面有人!”
風澈心中一驚,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他立刻轉身,準備離開。但此時,宅院的大門已經被打開,幾名黑衣人沖了進來,將他團團圍住。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為首的黑衣人冷笑著說道,手中拿著一把長劍,一步步向風澈逼近。
風澈拔出腰間的佩劍,神色冷靜,目光警惕地盯著周圍的黑衣人。他知道,現在必須盡快突圍,否則一旦被他們抓住,后果不堪設想。
“上!”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其他黑衣人立刻揮舞著兵器,向風澈攻來。
風澈毫不畏懼,揮舞著佩劍,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戰斗。他的劍法精湛,招招凌厲,每一次揮舞都帶著強大的力量,黑衣人根本無法靠近他的身體。
但黑衣人數量眾多,而且個個身手不凡,風澈漸漸感到有些吃力。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盡快找到突破口。
就在這時,他看到院墻的一角防守相對薄弱,便決定從那里突圍。他集中力量,向那一角的黑衣人發起猛攻,劍光閃爍,瞬間擊倒了兩名黑衣人。
趁著這個空隙,風澈縱身一躍,爬上院墻,準備跳出去。但為首的黑衣人反應極快,他甩出一把暗器,向風澈射來。
風澈躲閃不及,手臂被暗器劃傷,鮮血立刻流了出來。他忍著疼痛,縱身跳下院墻,與外面接應的侍衛匯合。
“小公子,你沒事吧?”侍衛看到風澈手臂受傷,連忙問道。
“我沒事,快離開這里!”風澈說道,捂著受傷的手臂,與侍衛一起快速離開了這里。
回到客棧后,侍衛立刻為風澈處理傷口。傷口不算太深,但暗器上似乎涂了毒,傷口周圍已經開始發黑,并且伴有陣陣疼痛。
“小公子,這暗器上有毒!”侍衛神色緊張地說道。
風澈皺了皺眉,他也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頭暈目眩,渾身無力。“看來他們早有準備,還好我們及時逃了出來。”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要不要立刻返回軍營,請軍醫診治?”侍衛問道。
風澈搖了搖頭:“不行,現在還不能回去。我們已經打草驚蛇,若是現在返回軍營,他們很可能會提前行動,而且我們還沒有查清他們的具體計劃和背后的主謀。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解藥,緩解毒性,然后繼續調查。”
就在這時,客棧的房門被輕輕敲響。風澈和侍衛立刻警惕起來,侍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問道:“是誰?”
“是我,蘇墨。”門外傳來蘇墨的聲音。
風澈和侍衛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蘇墨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風澈示意侍衛開門,門打開后,蘇墨提著一個藥箱,走了進來。看到風澈手臂上的傷口和蒼白的臉色,蘇墨連忙上前,擔憂地問道:“風澈,你怎么受傷了?還中了毒?”
“你怎么會在這里?”風澈驚訝地問道。
“我聽說你來了云城,擔心你的安全,就立刻趕來了。剛到客棧,就聽說你受傷了,我就趕緊過來了。”蘇墨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藥箱,拿出藥材和工具,“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風澈伸出手臂,蘇墨仔細檢查了傷口,又為他把了脈,眉頭緊鎖:“這毒性不算太強,但若是不及時解毒,會損害身體機能。還好我帶來了一些解毒的藥材,可以暫時緩解毒性,不過要想徹底解毒,還需要找到解藥的配方。”
蘇墨熟練地為風澈處理傷口,涂抹藥膏,又煎了一副解毒的湯藥,讓風澈服下。
服下湯藥后,風澈感覺身體舒服了一些,頭暈目眩的癥狀也有所緩解。“謝謝你,蘇墨,幸好你來了。”
“我們是朋友,說這些干什么。”蘇墨笑了笑,“對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會受傷中毒?”
風澈將事情的經過簡要告知了蘇墨,包括不明商隊、神秘組織以及他們的陰謀。
蘇墨聽完后,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沒想到他們的陰謀這么大,而且還在朝中安插了內應。我們必須盡快查清真相,阻止他們的計劃。”
“我也是這么想的。”風澈點頭,“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聯絡點,而且也了解到他們的計劃即將實施,只是還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行動時間和背后的主謀是誰。”
“或許我們可以從那處廢棄宅院入手,雖然我們打草驚蛇,但他們很可能還會在那里留下一些線索。”蘇墨提議道。
風澈思考了片刻,覺得蘇墨的提議有道理:“好,明天我們再去那處廢棄宅院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另外,你在云城有沒有認識的人,或許可以通過他們打探一些消息?”
蘇墨點了點頭:“我在云城認識一位老大夫,他在這里行醫多年,人脈很廣,或許他能知道一些關于神秘組織的消息。明天我去拜訪他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
“好,那我們就分頭行動。”風澈說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遇到危險,立刻想辦法脫身。”
“放心吧,我會的。”蘇墨笑著說道。
次日清晨,風澈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毒性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他和蘇墨按照計劃,分頭行動。
風澈帶著幾名侍衛再次來到城西的廢棄宅院。此時,宅院的大門已經敞開,里面空無一人,顯然黑衣人已經撤離了這里。
風澈走進宅院,仔細搜查著每一個角落。院內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一些雜物,但大多沒有什么價值。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在一間房屋的墻角處,發現了一塊破碎的玉佩。
玉佩的材質精良,上面刻著一個特殊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個家族的圖騰。風澈將玉佩收好,他覺得這個玉佩或許是一個重要的線索,說不定能通過它找到神秘組織背后的主謀。
與此同時,蘇墨來到了云城的一家醫館,拜訪那位老大夫。老大夫名叫張遠,醫術高明,為人正直,與蘇墨的父親是舊識。
見到蘇墨,張遠十分高興:“墨兒,好久不見,你怎么會來云城?”
“張伯伯,我是陪朋友來的。”蘇墨笑著說道,“這次來,是想向您打聽一些事情。”
“哦?什么事?你盡管說。”張遠說道。
蘇墨將神秘組織和不明商隊的事情告知了張遠,詢問他是否知道一些相關的消息。
張遠聽完后,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你說的這個神秘組織,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多年前,這個組織名為‘影閣’,行事狠辣,專門從事暗殺、謀逆等勾當,后來被朝廷打壓,銷聲匿跡了。沒想到現在又死灰復燃了。”
“影閣?”蘇墨心中一動,“那您知道影閣背后的主謀是誰嗎?還有他們這次的計劃是什么?”
張遠搖了搖頭:“影閣的組織十分嚴密,背后的主謀一直是個謎。不過我最近聽說,北境的安王似乎有些不對勁,他最近頻繁與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接觸,而且還在暗中招兵買馬,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安王?”蘇墨驚訝地說道,“安王是當今圣上的弟弟,他怎么會與影閣勾結?”
“這我就不清楚了。”張遠嘆了口氣,“不過安王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當年先帝在位時,他就曾試圖爭奪太子之位,后來失敗了,被派到了北境。這些年來,他一直安分守己,沒想到現在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蘇墨心中震驚,若是安王真的是影閣背后的主謀,那事情就更加嚴重了。他連忙向張遠道謝,然后匆匆離開了醫館,前往客棧與風澈匯合。
回到客棧后,蘇墨將從張遠那里得到的消息告知了風澈。
風澈聽完后,臉色變得極為凝重:“安王?沒想到竟然是他。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沒錯,影閣在朝中確實有內應,而且還是一位王爺。”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