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可是我聽說他的品行似乎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好。”
端木蓉看著自家信心十足的師父,將在自己聽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倒不是對許青有什么誤會,而是不希望師父抱有過度的期望。
“蓉兒看一個人不要在乎你聽到了什么,而是你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他在韓國所作所為,我也聽說過,但他的本性不壞。”
“身處韓國朝堂,位于風口浪尖,自污才能保全自己。”
念端墊著抹布將藥罐的蓋子打開,邊攪拌里面的藥材邊教導著端木蓉。
她來韓國的目的便是許青,進入張府之后,又怎么可能不向張開地打聽許青真實的情況。
在她看來許青只是一個瑕瑜互見的人,但人非圣賢,誰又不是如此呢?
許青現在尚且年輕,只要好好教導他,足以將其引向正道。
“那您準備怎么幫他?您又不收他為弟子。”端木蓉好奇的問道。
“三人成虎事多,三人也可成龍,助人騰飛。”
“當一個人被人推到一定的地位上,哪怕他心中不愿,有些事情他也必須去做,也只能按照他人的設想去行事。”
“好了,先將湯藥給相國送去吧。”
念端將藥罐子中的湯藥倒入碗里,褐色的湯藥冒著白色的熱氣。
端木蓉小心翼翼的將湯碗放進一旁的盒子里,提著盒子朝著張開地所在的屋子走去。
“世間疾病百毒皆有可治之方,唯獨權力之毒,無藥可解。”
念端看著端木蓉的背影無奈的搖頭,她不準備參與韓國朝堂的旋渦之中。
等到張開地情況稍微好轉,她便會帶著端木蓉離開。
另一邊,張開地的臥房中。
“祖父,您為何讓我現在前往齊國的小圣賢莊!?”張良錯愕問道。
“小圣賢莊即將開始招生,大儒顏克先生也出關了,你若能夠得到顏克先生的教導,對你大有裨益。”
“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今后將再難有機會了。”
張開地靠在床榻之上,神色嚴肅的說道。
“祖父,您現在臥床不起,我又怎么能夠離您而去呢?”張良斷然拒絕道。
他知道自己祖父的期望,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前往小圣賢莊學習。
曾經他也兩次前往小圣賢莊求學,但最終都因為種種原因,失敗而終。
這次小圣賢莊的招生,對他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機會。但張開地如今情況,他又怎么能夠安心離開呢?
“愚孝!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圣人的話你都忘記了嗎?”張開地呵斥道。
張良是他一手帶大的,對方心中怎么想的,他怎么會不知道。
因為朝堂局勢的變動,有些人甚至都敢明著給他這位氏族領袖,韓國的相國動手了。
足以說明有的人已經按耐不住了,準備除掉他這個政敵,他擔心會因此牽連張良。
所以他必須讓張良暫時離開新鄭這個旋渦,哪怕最后他在爭斗中輸了,只要張良安然無恙,張氏一族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祖父,我知道您的想法。君子忠而不孝,為之小人,孝當竭力,忠則盡命。”
“若是小圣賢莊得知我棄臥床之祖父不顧,行貪生怕死之舉,難道還會收下嗎?”
“祖父,您就讓我留下吧!”
張良直接跪在床榻前,神色堅定,顯然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迎著張良那堅毅的目光,張開地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對張良的教導太好了。
他培養張良堅毅不屈的性格,是讓其無論面對什么困難都不放棄,卻沒想這份堅毅第一次使用就用到了他身上。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際,房門被敲響了。
“相國,湯藥好了。”端木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張開地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張良那尚且青澀,但顯得格外剛毅的臉龐,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可以留下,但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聽我的安排。”
“是。”
張良面露欣喜快速從地上站了起來。
張開地揮了揮手,張良將房門打開,接過了端木蓉手中的盒子。
取出湯藥之后,張良開始服侍張開地喝藥。
客房之中,許青已經完全沉迷在念端給他的竹簡之中了。
他甚至都覺得太醫院歷代積累的竹簡,在這卷竹簡面前簡直狗屁不是。
這竹簡里的內容太豐富了,記錄了大小疾病十幾種,而且各類人身上會出現的病癥和解決辦法應有盡有。
不僅如此,里面還有很一些他都沒聽過的藥方。
雖然他還沒有找到能夠提高內力的藥方,但有念端這個活醫書在,他遲早也能問出來。
許青完全沉溺在竹簡之中,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黃昏。
“太醫令,是否有打擾您?”張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許青恍然從竹簡中回神,看向了門口的張良。
“張少君,相國的情況如何了?”許青問道。
“太醫令可以喚我子房,祖父已經服用湯藥,但具體情況如何,念端先生說還需要等候查看。”
“現在天色已晚,我來詢問太醫令是否要留在府中過夜?”張良問道。
“已經黃昏了啊?我今天就不留下過夜了,明日我還要在王宮外坐診,需要回去準備些東西。”許青說道。
鹖冠子還在茶樓等著他呢,他也需要將今天的事情告訴鹖冠子,看看對方的態度和想法。
“好,那我送送太醫令。”
“有勞了。”
在張良的再三感謝下,許青坐著張府的馬車離開了,他準備先回到家中換下官服再去茶樓。
許青坐在馬車之中,看著手中的竹簡,卻想的是張開地患病的事情。
“難道真的是姬無夜對張開地下手了嗎?張開地作為韓王安制衡他存在,姬無夜早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但這手法是不是太過于粗糙了?張開地突然暴斃,明眼人都會將嫌疑放到他身上,他就不怕韓王安的忌憚嗎?”
想到這里,許青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原著里他都敢用鬼兵殺人這樣荒謬的借口,更何況張開地先前患病是不爭的事實。”
“算了,我也是奉召來治病,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至于剩下的就看張開地的命了。”
許青暫時放下思考這件事,他做好分內的事情就行了,別的事情他不想參與。
忽然馬車停下,車簾外車夫身影倒下,十幾道雜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一道鋒利的利爪朝著車簾而來,瞬間將車簾撕開。
許青神色凝重的看著外面的情況,十幾個身著褐色衣服頭戴方巾的男人擋住了前往的去路,這些人手上拿著造型奇特的武器。
“你就是太醫令是嗎?兄弟們想請你做件事。”
為首的男人眼神不善的看著許青,其他的人面露兇光朝著許青步步走去。
電腦又壞了,還有一章等牢作將電腦修好了,回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