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行動派的許青,向來是說干就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和形象之后,便朝著弄玉的房間走去。
隨著琴聲越來越清晰,許青也看到了在窗邊彈琴的弄玉,
弄玉一襲明黃色的露肩長裙,酒紅色秀發(fā)散著,幾縷發(fā)絲搭在皙白肩膀之上。
精致素凈的小臉略施粉黛,眉形纖細如黛,唇色淡雅,神色虔誠。
一雙美目之中閃爍著星光,眼神平靜如秋水,隱約帶著一絲深邃而憂郁,給人一種獨特的詩意之感。
纖細的玉手撥動著琴弦,悅耳的琴聲傳出。許青半靠在窗外便閉目開始欣賞這美妙的琴聲。
曼妙的琴聲不似先前那般悲傷,反而充滿輕快和喜悅,然而恍然瞬間,輕快和喜悅陡然消散,琴聲變得凄凄慘慘戚戚,仿佛在訴述彈奏著心中的哀怨和思念,充滿抑郁之情。
“弄玉這小丫頭是怎么了?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怎么像是個深閨怨婦一樣?”
許青感受著弄玉在琴聲中的情緒,心中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作為弄玉的姐夫兼小姨夫,他必須要好好開導一下弄玉,省的她被鬼火黃毛給騙走,這可是紫女的掌上明珠,他必須保護好了。
就在許青準備通過琴聲深入了解一下弄玉為何如此之際,琴聲戛然而斷。
弄玉從虔誠的狀態(tài)中走出,那雙平靜的美目之中閃過一絲哀愁和不如意,像是在惋惜曲子沒有完成,亦或者是懊悔什么事情。
就在弄玉出神之際,一陣掌聲響起。
弄玉抬頭看去,便看到站在窗外的許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欣喜,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來。
“古琴輕揚青云舞,五弦清淡脫纖塵。我們弄玉的琴技是越來越好了,琴聲也歡快了許多。”許青笑著夸贊道。
“哪有~太醫(yī)令過獎了。”
弄玉臉頰微微紅,有些害羞的低下頭,美目之中閃爍著喜悅。
“我這還是說的謙虛了,不過你這琴聲后半段有些哀愁和不如意,怎么小丫頭有喜歡的人了?”
“來跟我說說,是哪家的人被你看上了,看我不打咳咳,我一定要上門去拜訪一下。”
許青朝著弄玉擠了擠眼,調(diào)侃道。
聽到許青的話,弄玉的臉瞬間變得通紅起來,皙白脖頸泛著一絲紅粉之色,像是一顆熟透的蘋果。
“太醫(yī)令,您就不要瞎說了,哪有什么喜歡的人。你再拿我取笑,我便去告訴紫女姐姐去。”
弄玉雙手放在桌子上,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袖口,眼睛卻用余光偷看了許青一眼。
她哪有什么喜歡的人,平日里唯一接觸的異性也就是許青了。
“那你的琴聲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我聽錯了?”
許青從窗戶翻進房間內(nèi),坐到弄玉的身旁笑著說道。
被許青看著,弄玉心中更加緊張了起來,她這首曲子完全是自己臨時有感而發(fā)的。
之所以有這樣哀怨的情緒在其中,弄玉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向許青解釋,總不能說我突然想見到你了,所以借著琴聲來傾訴吧?
她覺得自己要是說出來,肯定會嚇到許青。
想到這里,弄玉的臉頰更加紅潤,整個人有些暈乎乎的。
“弄玉你再想什么呢?太醫(yī)令是紫女姐姐的人,你怎么能這么想呢?你應該把他當做知音和恩人的。”弄玉在心中吶喊著。
許青看著臉頰通紅,像是被煮熟一般的弄玉,頓覺十分可愛。
弄玉這樣的高冷典雅的文藝少女,竟然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這讓許青玩心大起。
“咳咳,弄玉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什么不舒服嗎?用不用我來給你把把脈。”許青笑著說道。
被驚醒的弄玉猛然回神,抬頭看了一眼許青,然后又低下了頭,小聲的說道。
“不用了,我沒事,我們說到什么地方來著?啊對,這首曲子是我有感而發(fā),剛才我在看書籍,看到了范蠡和西施的故事,心中有些傷感。”
“便想著以西施的視角做首曲子,嘗試從來沒有嘗試的風格,從而來鍛煉自己的琴技。”
看著低眉害羞的弄玉,許青害怕自己再調(diào)侃下來,弄玉這俊俏的小臉就真的熟,于是說道
“原來如此,那這首曲子怎么不做完呢?”
見說到琴曲上,弄玉的很快便恢復了先前平靜的狀態(tài),微微搖頭說道
“西施和范蠡的故事,我只是在書籍上見過,沒有親自感受過,所以暫時寫不出后面的曲子。”
“沒關系,寫不出來就算了,正好我最近琢磨出一首新的曲子來,今天你來幫我品鑒一下如何?”許青說道。
“啊?太醫(yī)令您還會彈琴?”
弄玉驚訝的看著許青,她一直以為許青只是有著一顆善于欣賞琴聲的心,卻沒想到許青竟然還會彈琴。
“我先前曾經(jīng)學于儒家,儒家六藝禮、樂、射、御、書、數(shù),我都有所涉獵,只是不精通罷了,其中最擅長的便是駕車了,改天讓你體驗一下我的車技。”
弄玉這個單純的文藝少女,顯然沒有聽出許青話里的不正經(jīng)意思,單純以為許青是想要改日駕車帶她出行。
“好,改日我和紫女姐姐一起體驗一下,太醫(yī)令的車技。”
弄玉點頭說道,說完還朝著許青眨了眨眼,美目之中滿是欣喜之色。
和紫女一起?這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許青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心中激動了起來。
“先前便聽其他姐妹們說城外二十里的山水湖風景秀美,我很早就想要去看看了,只是沒有機會罷了,正好太醫(yī)令可以駕車帶著我和姐姐一起去。”弄玉緊跟著說道。
原來是這個車啊,害.白激動了。許青心中有些失望,轉而便又提起了精神。
他許青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儒家弟子,所想的車自然也是這個車。
弄玉并還沒有察覺許青的異樣,滿心都是期待許青帶著她和紫女出行。
紫女雖然沒有限制她出行,但她基本上很少出門,一來她最大的喜好就是彈琴,幾乎不怎么出門。
二來便是她的美貌,雖然她是以琴技名揚韓國,但容貌比之琴技毫不遜色。
在這樣混亂的世道,出眾的美貌并不是上天的恩賜,而是懲罰。
為了防止引起居心不良之人的覬覦,從而給紫蘭軒引來麻煩,所以她基本上就不怎么出門了。
但是有許青帶著就不同了,新鄭誰人不知太醫(yī)令許青的盛名,有許青陪同,她出門就不需要害怕那些覬覦她的人了。
許青看著純真的小姨子,心中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
他怎么會想著將弄玉這張潔白的碧玉染黑呢?他真是畜生不如啊。
當下許青便決定決不能當畜生不如,所以只能勉為其難的當個畜生了。
“話說遠了,我們繼續(xù)說琴曲的事情,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聽我給你彈奏一曲?”許青輕咳兩下,將話題引了回去。
“好,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用我這張琴吧。”
弄玉纖細的玉手輕輕撫摸著古琴,眼中流露出一絲傷感。
這張古琴是她的老師的遺物,當初她與老師兩人出行,結果遭遇了山匪,她老師因為反抗,被山匪殺死。
而她在即將被山匪所害之際,幸得紫女救下,這才免遭了毒手。
“好。”
弄玉將古琴調(diào)轉方向,許青活躍了一下手指,上試彈了兩下,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前世大學選修課學的便是古琴,之所以選這門課,自然不是因為喜歡。
而是聽說這門課的老師長得好看,身材好,氣質(zhì)佳,而且課上大多都是女同學。
本著對藝術的虔誠,他毅然決然熬了一個通宵,終于是從眾多男同胞們中殺出來,成功選上了這節(jié)課。
但真正上課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對藝術有著虔誠信仰的不止他一個,一個階梯大教室,放眼望去全是男的,女的連個毛都看不到。
而教課的老師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換成一個男的,當時許青就想要撥打12345舉報有人詐騙了。
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許青也是認真學了一個學期,畢竟大學彈吉他什么的都爛大街了,你要是穿身漢服,背個古琴,百分百是最靚的崽。
因此許青還真學到了幾分本事,雖然不怎么出眾,但是基本上彈一彈還是可以的。
“這首曲子叫做梁祝,是用來紀念一對反抗世俗枷鎖的愛情故事。”
許青深呼吸平復好心情,回憶著當時上課學的梁祝曲調(diào),開始上彈奏起來。
弄玉作為琴技大家,只要需要看一眼許青彈奏的手法,便知道許青的技術行不行。
雖然許青的彈法比較普通,但隨著琴聲響起,弄玉還是閉上眼認真的聽了起來。
琴聲婉轉悠揚,旋律如行云流水般流暢,抒情如詩的旋律仿佛在講述一段古老而美麗的傳說,讓人心曠神怡。
弄玉仿佛看到了一男一女在相處之中獨生情愫,通過度過了一段美好歲月.
直到曲調(diào)突然變得哀傷起來,弄玉才意識到這首曲子背后的愛情故事,似乎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
一曲落下,弄玉的眼角流下了一道清淚,睜開了微微紅潤的眼睛。
“太醫(yī)令,這首曲子是您做的嗎?這首曲子曲折離奇,悲傷真切,背后的故事,定然是浪漫凄美的吧。”弄玉擦拭著眼角的淚珠說道。
“沒錯,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講給你。”許青說道。
“好。”
弄玉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開始聆聽許青講述梁祝的故事。
眼看到了自己最擅長的講故事環(huán)節(jié),許青清了清嗓子,調(diào)整到最好的狀態(tài),聲音平穩(wěn)中帶著一絲悲傷開始講述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愛情故事。
“據(jù)說在楚國會稽郡上虞縣有一女子祝英臺,喜歡吟讀詩書,一心想出外求學”
“祝英臺出嫁時,經(jīng)過梁山伯的墳墓,突然狂風大起,阻礙迎親隊伍的前進.”
“祝英臺下花轎到梁山伯的墓前祭拜,梁山伯的墳墓塌陷裂開,祝英臺投入墳中,其后墳中冒出一對彩蝶,雙雙飛去,離開塵世。”
許青聲音感慨的將梁祝的故事講述完畢后,坐在他身旁的弄玉早已哭的泣不成聲。
“嗚嗚嗚~為什么梁山伯與祝英臺會是這個結局呢?為何他們不能在一起呢?”弄玉啜泣著說道。
看著被自己弄哭的弄玉,許青覺得自己必須負責到底,于是伸手摟住了弄玉的肩膀,將其靠在了自己的懷中。
弄玉此時已經(jīng)沉浸在了梁祝的悲慘愛情之中,并沒有意識到許青此舉的不妥,直接趴在許青的肩膀上便開始哭泣起來。
本著對藝術的虔誠,許青不由得讓弄玉朝著自己懷中靠的更進了一些。
“因為他們的愛情與當世的世道所違背,個人的力量面對世道的壓迫終究是渺小的。但兩人的感情終究是感天動地,不然也不會化作彩蝶,雙雙飛去,離開塵世,去一個能夠允許他們愛情存在的世界里。”
許青輕輕撫摸著弄玉的玉背安慰著。
弄玉還是在低聲啜泣著,因為哭的過于傷心,整個身子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引得許青再度出聲安慰,伸手幫弄玉擦去臉上的淚珠。
安慰了許久之后,弄玉才停止了啜泣,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趴在許青懷中,俊俏的小臉瞬間紅潤起來,快速從許青的懷中起來。
“太醫(yī)令,剛才我有些失態(tài)了,還請您見諒。”弄玉低頭含羞,細弱蚊蠅的說道。
“沒關系,你是紫女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讓你靠一下肩膀沒什么的。”許青說道。
“我我.”弄玉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袖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一想到自己被許青摟著安慰,心中既覺得對不起紫女,但心中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她有些沉迷。
“故事講完了,這首曲子你感覺怎么樣?”許青岔開了話題。
面對弄玉這樣的小姑娘,不能步步緊逼,最好的辦法便是慢慢相處,讓一切變得順其自然。
“自然是極佳的曲子,比我寫的還要好。”弄玉點頭說道。
她并非是恭維許青,而是實話實說,許青的琴技雖然不怎么樣,但梁祝這首曲子和背后的故事實在是感人肺腑,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弄玉的平靜在許青的意料之中,畢竟這可是梁祝啊。
不僅曲子是經(jīng)過千百年來歷代琴技高手的改編和完善,就單憑被稱為千古愛情絕唱的故事,都足以讓這首曲子流傳千古了。
“那你想不想學?”許青笑著說道。
聞言,弄玉驚訝的看向許青,美目之中閃過驚喜之色,但轉而搖頭說道
“我自然是想要學的,但是這是太醫(yī)令您的曲子,我.”
“什么你的我的,咱們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許青毫不在意的說道。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學嗎?”弄玉驚喜的看向許青。
琴曲和古琴都是琴師的命根,一個好的琴師之所以能夠聲名遠揚,除了高超的琴技之外,其次便是不外傳的琴曲。
許青愿意將梁祝這種足以流傳千古的曲子交給她,她怎么能夠不激動呢。
“當然是真的,不過教你曲子之前,我有個要求。”許青說道。
“什么要求?”
弄玉目光堅毅的看著許青,只要許青愿意教她梁祝,她什么要求都可以答應。
“叫我一聲姐夫。”
許青露出一抹壞笑,看起來極為不正經(jīng)。
“啊!?”
弄玉錯愕的看著許青,她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難道要求就這么簡單的嗎?
“怎么你難道不愿意嗎?你難道不想要學梁祝了嗎?”
許青的聲音帶著某種誘惑力,仿佛在引誘純情少女逐步走向墮落一般。
“不當然想學了,只是只是”
弄玉美目之中滿是羞澀,臉頰羞紅,如同醉開的紅脂一般,勾人心弦。
明明是很正常的稱呼,而且有紫女的關系在,她叫許青姐夫也沒有任何問題。
但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十分羞恥,讓她難以開口。
“只是什么?”許青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
弄玉輕咬紅唇,雖然羞恥,但是她更想要學會梁祝。
學會梁祝的話,她的琴技絕對能夠再提高一個境界,也能讓紫蘭軒的名氣更上一層樓。
深呼吸后,弄玉嬌羞的看了一眼,眸子之中滿是羞澀,小聲的說道
“姐姐夫”
說出這三個字之后,弄玉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神色游離的看著許青。身子一軟,豐滿的蜜桃壓在了穿著素白羅襪的小腳之上。
“哎,姐夫這就教你。”許青笑著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