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靜的樹林忽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上百號衣著各式各樣,面容兇狠的壯漢從樹林中走出,這些人的手臂之上都系著紅布。
為首男人看著這些人手臂上的紅布,面露驚疑之色。
“你們是爛風寨的山匪?”男人驚愕的說道。
他本以為襲擊他們的是姬無夜麾下的百鳥,卻沒想到竟是常年盤旋在野王城附近的山匪,但轉(zhuǎn)而他便意識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在野王城附近的山匪,不僅出現(xiàn)在新鄭附近,還手持韓**方的弩箭來襲擊他們,這背后若是沒有人指使,是不可能的。
但誰又能指使這群虎嘯山林、肆無忌憚的綠林悍匪們呢?好難猜啊。
“你們是野王城爛風山的山匪,怎么會出現(xiàn)在新鄭附近?我告訴你們,這些貨物是邊軍右司馬劉意的貨物,你們最好識趣的離開。”為首男人對著四周的山匪怒喝道,想要借助劉意在邊軍的名聲,嚇退這些人。
然而這些山匪聽到男人的話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右司馬劉意?老子劫的就是劉意的貨!”
“哈哈哈,老子是野王的山匪,新鄭地界被劫走的貨物,誰能懷疑到老子們身上?”
“跟他廢什么話!解決掉他們,帶著東西走!”
“殺!!”
上百號悍匪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朝著三十多人殺去,為首男人更是被山匪的老大纏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下人逐漸死在山匪的手中。
為首男人一時分心,便被山匪老大抓住了破綻,一斧子砍死。
山匪老大對著男人的尸體吐了口口水后,對著手下們說道
“一人補一刀,將弩箭和東西全部帶走,不要留下任何證據(jù)。”
“是!”
山匪們很快分成三隊人,一隊人負責補刀,一隊人收攏射出來的弩箭,剩下的人則將馬車上的麻袋換到他們帶來的馬車之上。
確定好現(xiàn)場沒有活口,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之后,山匪老大便下令撤退了。
“撤!”
“是。”
上百號人轉(zhuǎn)瞬間消失在了茫茫樹林之中,只剩下一地尸體和數(shù)個只剩下車板的馬車。
次日,天色微亮,許青便從紫女的床榻上爬了起來,而紫女依舊在熟睡之中。
許青看向身旁的紫女,紫女俊俏的小臉上帶著些許疲憊,紫色的眼眸緊閉,紅潤的嘴唇微微張合,呼吸著。
皙白的脖頸之上,有著兩三個被許青這個老牧民種下的草莓,紫色的秀發(fā)已經(jīng)散開,再也無法成為許青的方向盤。
“睡覺都這么好看啊。”
許青心里感慨了一聲后,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他的肩膀之上赫然有著一個不淺的牙印,不用想都知道是紫女咬下的。
“先回去換洗一身衣服,不能老是用青桔掩蓋。”
許青說著便躡手躡腳的起身,沒有驚醒睡覺的紫女。
走到外房穿戴好衣服之后,許青走到桌案旁,拿起毛筆在竹簡上留下自己的去向之后,便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房間。
出了紫女的院子之后,便遇到了一些早起或者尚未休息的姑娘們。
“呦~姐夫這是舍得從紫女姐姐房間中出來了。”
“姐夫,這是要去太醫(yī)院點卯了嗎?”
聽著這些小姨子們的調(diào)笑,許青也大大方方的回應(yīng)著,說說笑笑的便離開了后院。
就在許青出了紫蘭軒的大門之際,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韓非看著眼前的許青,驚愕的揉了揉眼睛后,好奇的問道
“許兄,你怎么在這里!?”
“你說呢?”許青看著韓非說道。
韓非依舊是那身紫色的錦袍,只不過臉上寫滿了疲憊,兩道黑眼圈格外的顯眼,一身酒氣更是擋都擋不住,神色萎靡,一副宿醉后的樣子。
“嘿嘿嘿,我懂我懂。”韓非壞笑著說道。
許青大早上的出現(xiàn)在紫蘭軒門口,定然是昨夜留宿紫蘭軒,現(xiàn)在早早的準備去太醫(yī)院點卯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一步,日后有機會再聊。”許青對著韓非說道。
作為一個合格的太醫(yī)令,上班不遲到是他唯一能夠堅守的原則了,再跟韓非聊幾句,就沒時間去換洗衣服了。
“好,改天許兄有時間的話,我在紫蘭軒宴請您。”韓非笑著說道。
許青微微點頭后便徑直離開了,他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晚上是潛龍?zhí)玫囊讓毚髸?/p>
紫女昨夜跟自己說要去給韓非送水消金去,這意味著張良馬上就要找上韓非了,他必須讓潮女妖把消息送給姬無夜,從而讓姬無夜早些挑起邊軍嘩變。
與此同時,四公子府中。
韓宇神色陰冷的看著手中的弩箭,猛然將其折斷,丟在了韓千秋的面前。
“該死的姬無夜!軍餉的行蹤是怎么泄露的?馬上去調(diào)查!”韓宇怒聲說道。
今早他剛準備去處理政務(wù),便得到了送往邊關(guān)的軍餉被劫走的消息,而現(xiàn)場還從尸體中找到了韓**方制式的弩箭,就差明著說是姬無夜派人將他的錢財劫走了。
那可是兩萬多金餅,而且都是從地方氏族手中湊出來的,是需要還回去的。
本來他是準備穩(wěn)住邊軍之后,等張開地追回軍餉后,從中拿走相同的數(shù)目,再返還給氏族。
如今錢財丟失,不僅沒有達到預(yù)期目標,反而還驚動了姬無夜,最關(guān)鍵的他還需要自掏腰包來將錢財還給氏族。
他就是不想從四公子府掏錢,所以才從氏族手中借錢的!
“四爺,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我們的人沒有任何差錯。”韓千秋說道。
“那姬無夜是怎么知曉軍餉的行蹤的?你馬上派人去再去仔細排查,務(wù)必將原因找到。”韓宇怒喝道。
為了將兩萬多金餅順利送到邊關(guān),他制定了周密的計劃,安排了可靠的人手。
如今計劃泄露,金餅被劫走,韓宇覺得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泄密了。
“是。”韓千秋說道。
韓千秋轉(zhuǎn)身離去準備再度排查知情人,等到房門再度被關(guān)上,韓宇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將面前的桌案掀翻在地上,筆墨竹簡紛紛砸到地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
門外的侍女聞言瑟瑟發(fā)抖不敢動彈,自從韓宇腿瘸之后,性格便再沒有先前那般沉穩(wěn)大度,她們可不敢貿(mào)然進去打擾發(fā)泄的韓宇,以免成為了韓宇發(fā)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