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不就是蒼龍七宿嗎?你想說什么盡管說吧。”
許青看著韓非,心中升起一抹期待,他雖不知道韓非到底要說什么,但明白絕對跟蒼龍七宿有關系。
對于蒼龍七宿,他也是好奇的很,不僅是因為原著里面怎么說都沒有說清楚,而且韓非先前也跟他說這說那的。
在他面前當謎語人,引得他心里對這件事也好奇的厲害。
“許兄也知道蒼龍七宿?對你是道家天宗的人,身上又背負著相關的秘密,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帶你來這里的確是為了這個。”
韓非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后,與許青并肩站在回廊上,俯瞰著破敗的韓王宮冷宮。
“蒼龍七宿我只是聽說過,但并不知道我身上背負著什么秘密。”許青平淡的說道。
韓非看了一眼許青,以為許青還在跟自己裝不知道呢,不過他也沒有在意,準備在之后的對話中戳穿許青。
“許兄,你先說說你對蒼龍七宿了解多少。”韓非反問道。
“我只聽說過一句話,七個星辰,七個國家,七個秘密,蒼龍七宿的核心,歷朝歷代都是由各國唯一的繼承人掌握,傳說誰掌握了蒼龍七宿的秘密,就擁有掌握天下的力量。”
“現在很多人都在追尋這個秘密,天澤想要用它復國,白亦非在在尋找。”
許青將自己所知道的一部分事情說了出來,他都說的不太清楚,要是說的太多了,那不是露出破綻了嗎?
“你說的話,對也不對,蒼龍七宿最初對應的并非是七個國家,而是齊、燕、晉、尹、魯五個周王室分封的姬姓和功臣之國,周王室占據其二。”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不知道許兄是否相信鬼神之說?”韓非沉聲說道。
“鬼神之說?說實話我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有時候卻又不得不相信。”許青說道。
雖然他曾經學過儒家,孔子也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孔子只是說不主動談論關于怪異現象、暴力行為、悖逆秩序和鬼神崇拜的非理性話題,而不是不相信鬼神。
而且天底下有些事情,根本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就比如他這個穿越,還有韓非那把逆鱗劍。
“那就是相信的,我老師也曾言,天地之間有一種莫名的力量主宰著一切,我曾經追尋過。”
韓非聞言,微微一笑,眼中多了幾分感慨之意,緩緩說道:
“許兄可知先天八卦后天八卦?”
“八卦?傳聞中先天八卦起源于伏羲時代,依據《河圖》構建,象征陰陽未分時的宇宙初始狀態。核心思想為天地定位,強調自然的對立與統一。”
“后天八卦乃是由周文王推演,以《洛書》為框架,結合方位、季節等現實因素,得出帝出乎震,強調陰陽消長,五行生克。”
許青回憶著當初鹖冠子給自己上課時,對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解釋,緩緩說道。
說著許青還在眼前的柱子上簡單的劃出河圖洛書來。
河圖本是星圖,其用為地理,故在天為象,在地成形也,而洛書之意,其實就是脈絡圖,是表述天地空間變化脈絡的圖案。
而許青前世關于河圖洛書的記載很多,但也遺失了很多,不過所有人都有一個默認,那就是河圖洛書是中華文化,陰陽五行術數之源。
最早記錄在尚書之中,其次在易傳之中,諸子百家多有記述。太極、八卦、周易、六甲、九星、風水、等等皆可追源至此。
韓非聽著許青的話點了點頭,想了想,組織了下言語后,緩緩的說道,
“這么說的確沒錯,但我曾經翻閱古籍,河圖洛書的來源已經不可考,但唯一可以清楚的是,這兩幅圖源于星辰。”
“乃是世人窺探天機所得到,亦或者是天地所降,我更偏向前者。”
“其中蘊含著天地運轉至理,傳聞中誰能夠參悟透其中奧妙,便能夠掌握天地運轉法則。哪怕領悟一二,也能夠演化未來,推測吉兇。”
“河圖洛書?天地至理?推測吉兇?你的意思是蒼龍七宿跟河圖洛書有關?”
許青有些懵的看著韓非,他似乎明白了韓非為什么說他跟蒼龍七宿有關了,這是看出他每次都能夠趨吉避兇,所以聯想到這里了嗎?
韓非聞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而先天八卦與后天八卦,是伏羲和周文王根據河圖洛書所參悟出來的,二人以八卦窺探天機,從而知曉了河圖洛書所隱藏的天地至理,但也各有不同。”
“我也不清楚兩人到底知曉了什么,不過傳聞中,伏羲所得之奧秘,一分為二,其一被軒轅黃帝所繼承。”
“上古時期,部落紛爭不斷。阪泉一役,神農氏敗于軒轅氏,一統炎黃。可蚩尤桀驁不從,離部族而去。”
“后統帥九黎部,與軒轅氏大戰于涿鹿。不敵之際,九天玄女感其不畏強敵,賜以天書,而這份天書便是伏羲的奧秘之一。”
“黃帝從書中窺得天機,以凡人之軀駕馭了強大的力量,一舉擊潰蚩尤。此書也可稱黃石天書,黃帝以土為德,石者,土也,天書遂被稱為黃石天書!”
“黃石天書嗎?”許青沉聲說道。
九天玄女和黃石天書,他可不陌生。前者在西域還有著遺民,還留下了女神之淚,兵魔神和一柄蚩尤劍,還有那個小貔貅。
而后者,則是在陰陽家長老楚南公手中,對方后來將其贈與了天明,又被張良要走了。
說到楚南公,許青心中便有些生氣,這糟老頭子壞得很,當初竟然想著要抓走他。
也幸虧他親愛的老師,鹖冠子及時出手,驚走了這老登,不然他現在估計就要成為陰陽家的小白鼠了。
“沒錯,不過據說此物被姜尚所得,助周武王伐紂,建立周天下,再之后便又失傳了。”
“至于先天八卦所蘊含的另一份奧秘,最終又被禹王所得,借此定天下水脈,開河通渠,平定水患,而成共主。”
“后借助這份力量,分華夏九州,鑄造九鼎,安定社稷。結束了上古時代,開始了夏商周之源。”
“那周文王所得的奧秘呢?”許青微微蹙眉問道。
他感覺自己似乎參與了進了某個不得了的事情之中,但心里卻更加好奇了。
“許兄知道鳳鳴岐山嗎?”韓非再度問道。
“《國語·周語》有記載,古公亶父遷居岐山時,有神鳥“鸑鷟”(鳳凰別名)鳴于岐山,此事被看做是周王室興盛的源頭。”
“傳聞中周文王從殷商都城逃回西岐后,仁德恩施百姓,感動上天,于是降下如此祥瑞。”許青思索了之后說道。
“這是周語中的記載,但我根據某些殷商與周交替之際的古籍殘篇中的記載推測,這岐山鳳鳴并非是天降祥瑞,而是周文王參悟洛書,借助后天八卦的力量,人為引來的。”
韓非轉身看向許青,眼中閃爍著精光,神色凝重的說道。
“人為的?這你繼續說下去。”許青沉聲說道。
“據古籍記載,所謂鳳鳴并非是鳳凰降臨,而是一顆天外隕石。”
“石自天隕,墜于人間,光耀四射,聲震九霄這樣的話在國語中同樣有所記載,只是時間有所偏差。”
“但這天外隕石并非是目的,而是結果。”
“據我猜測周文王利用后天八卦,參悟洛書奧秘,借助那份力量強行將天命從殷商轉移到西岐,也就是天時。”
“而隕石則是這個過程中到來的,后周文王隱瞞了隕石的存在,后又得姜尚所助,取其精華,采用天地九州之物,熔鑄七個銅盒藏匿所得奧妙,是以天時地利合二為一。”
“占據天時地利的西岐,集合大小諸侯八百,于是最后的人和也有了,最終推翻殷商,開創周八百年。”
“七個銅盒便是蒼龍七宿,銅盒之中所藏匿的秘密,便是當初文王所得奧秘。”
“而后周武王取代殷商后,坐天下三年而崩,武王年僅十四歲的兒子周成王繼承王位。”
“由于周成王年幼,周武王去世之前將周成王托付給四位重臣,被后世尊為周初四圣,分別是周公旦、姜太公、召公奭、太史佚。”
“于是周公輔佐這周成王,平定武庚叛亂,制定周禮,遷都洛邑。留下周公攝政,一年救亂,二年克殷,三年踐奄,四年建侯衛,五年營成周,六年制作禮樂,還政與成王的美名。”
“古籍記載,周公能夠在短短六年內平定天下,便是參悟了一部分蒼龍七宿。而后,不知什么原因,周成王與周公,將蒼龍七宿分封與各國。”
“而受封之國,為齊、燕、尹、魯、晉五國,而周王室獨留其二。而后鄭國從周王室處取其一,尹國隨著尹文公逃到楚國而歸楚。”
“魯國不知為何最終歸于晉國,而后六家分晉,智伯又得到晉國所屬的兩個,后三家分智,魏、趙分別得其一,而鄭國最終被韓國所滅,所擁有的銅盒又歸于韓國。”
“而周王室最后所保留的那一個,在周王東遷之際,便不知是何原因歸于秦國。”
“我查到的線索到此為止,先天和后天八卦,或者說河圖洛書與蒼龍七宿有關系,更準確的說,蒼龍七宿所涉及的秘密就河圖洛書背后蘊含的天命,被稱為天地運行之理更為準確。”
“而文王又將這個秘密被分為了七個核心,放入七個銅盒。周公與成王又將七個銅盒交給七個傳人,至此便有了蒼龍七宿的說法。”
韓非看著許青,將自己多年來通過多方面所得記載和自己的推測全部說了出來。
“河圖洛書背后的天地至理,蒼龍七宿是周文王所參悟的天時,誰擁有便有著天命嗎?”
許青重復著韓非的話,不由得想到了今后的歷史發展。
如果是按照原著中的發展,最終這蒼龍七宿應該是歸于了劉邦,而劉邦由此占據了天命,天命再其身,所以每每能夠逢兇化吉。
劉邦與張良,恰如當時的周文王和姜尚,一人得蒼龍七宿,占據天命。一人得黃石天書,又助劉邦得巴蜀地利。
至此,天時地利合二為一,又聚集張良、蕭何等人杰,是以人和,最終一統天下。
按照韓非的說法,這似乎也說的過去。
天命這東西玄之又玄,換句話說,天命可以看做是大氣運,就跟主角一樣,天命加身,王霸之氣一出,八方臣服,英杰來投。
看著許青緊皺的眉頭,韓非微微搖頭說道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我所得到的古籍大多數都是殘篇,其中唯一可見的便是藏書樓中鄭國史書,以及晉國部分古籍中的內容。”
“這些書我怎么沒有在藏書樓中見到?”許青疑惑的問道。
雖然韓王安只是賞賜他進了一次藏書樓,但后續為了鉆研貴虛學說,他施展輕功偷偷進去了很多次,其中也看了不少各國藏書和史書。
但是對于韓非所說的那些,根本沒有見到。
“因為都被我毀了。”韓非聳了聳肩說道。
“被你毀了?為什么?”許青疑惑的問道。
韓非也不像是那種為了占據秘密,而做出毀壞書籍行為的人,要是韓非真的有自私自利的想法,那也不會在韓國朝堂活的這么憋屈了。
“因為我在發現這些古籍之后,發現有一群人也在尋找蒼龍七宿的秘密。”
韓非頓了頓后,看著許青繼續說道
“許兄,你對陰陽家了解多少?或者說道家天宗對陰陽家的記載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陰陽家?據我天宗記載,陰陽家乃是脫胎于道家,與道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道家追求天道,而陰陽家劍走偏鋒,混淆魔與道的界限,追求天人極限,修以五行與占星等秘術,探尋天機變化,其中最為特殊的一種星宿便是蒼龍七宿,正好對應蒼龍七宿。”
許青思索了片刻后說道,這倒不是他瞎說,而是原著中便是這般記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