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鯢俊俏的小臉依舊冷峻,明黃色的眸子中雖然一如既往的冷漠,但看向許青的眼神多了幾分別扭的柔和。
她看竹簡并非是為了打發時間,在接受自我,追尋人生意義的事情上,道家是百家中最為領先的。
而且許青也是道家天宗的弟子,她看一些相關的書籍,今后和許青也能有些話題談論,不至于再冷冰冰讓許青感到無趣。
感受到驚鯢眼神的變化,許青心中笑意更濃,但是眼神中難得柔和對于驚鯢這樣的兇器而言就已經是極大的改變了。
只不過對方終究是還在接受情感之中,還在嘗試變成一個正常人,眼神有些奇怪倒也正常。
“你要是喜歡天宗的書籍的話,我可以讓人送來一些,秦國的藏書樓中有著很多百家的書籍。”
許青邁步走到驚鯢的身旁坐下,扭頭看著驚鯢說道。
“若是府里的書看完了我會和你說的,你前往文信侯府有什么收獲嗎?”
驚鯢看著坐在身邊的許青問道,她沒有和許青拉開距離,而是平靜的看著對方。
嗅著空氣中淡淡的香氣,許青將文信侯府和嫪毐打傷渭陽君的事情說了出來,余光不經意間看到了驚鯢手腕的手鐲,是他送的那個。
“呂不韋對秦國的忠心讓人意外,嫪毐敢動手打傷渭陽君也是正常。”驚鯢微微點頭說道。
呂不韋這樣的權臣能夠保持初心,一如既往的忠心秦國和扶持嬴政,著實讓人感到意外。
無論是功勞還是威望,呂不韋都可以踏出哪一步了,而且七國之中上一個如同呂不韋這般權臣的人叫做田乞,而他的兒子就是做出驅逐郭軍,自立為國君的齊侯田和。
“嫪毐和渭陽君之間矛盾很多,哪怕我之前不關注秦國朝堂,但在羅網中也有所耳聞”
驚鯢看著許青,繼續將自己聽說過的事情說出來,為許青明日去游說渭陽君做準備。
她的身份幫不了許青太多,但也不會讓許青一個人去做所有事情,在她力所能及之中,她會竭盡全力的幫助許青。
“也就是說自從嫪毐被太后寵信以來,逐步獲得了權力和食邑,最終封侯和有了封地的過程中,渭陽君都在反對,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情報。”
“私下里甚至還不止一次召集宗室之人,商議如何除掉嫪毐。”
許青面露思索之色,驚鯢給他的情報很有用,最起碼讓他知道了渭陽君對嫪毐的態度,這有利于他說服渭陽君支持自己的計劃。
“是這樣,不過很多消息我也是偶然聽其他人提及,所以真假我也不清楚,不過渭陽君對嫪毐的厭惡應該是真的。”驚鯢沉聲說道。
“只要他和嫪毐不對付就夠了,而且這次他又被嫪毐打傷,二人之間應當是不死不休了,明日的游說倒沒有那么難了。”許青點頭說道。
驚鯢嗯了一聲后,掏出了一塊小木牌交給了許青。
“這是什么?”許青看著手中的木牌問道。
木牌正正方方,上面只有一個女字,至于材質則是就是簡單的木質,至于是什么樹許青也分辨不出來。
“這是我今日巡查府邸四周發現的,上面的劍痕是掩日劍留下的,至于這塊木頭則是上林苑最西側才有的長林木。”驚鯢解釋道。
“掩日?上林苑?”
許青看著手中的木牌,眼中閃過思索之色,顯然這是掩日給他的邀請。
“看來他是想要見我一面了,長林木的木牌,掩日劍刻下的女字,木女婁宿,又是在最西方,寅時二刻上林苑的長林木樹林相見嗎?”
許青把玩著手中的木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跟你一起去,掩日不是什么好相處之輩,你一個人去可能有危險。”驚鯢看著許青美目之中閃過一絲擔憂,輕聲說道。
看著關心自己的驚鯢,許青拉住了對方放在圍欄上的手,將竹簡放入對方的手中。
“他是單獨邀請我的,上林苑靠近王宮,掩日劍動手的動靜太大了,除非我們談崩了,否則他不敢動手的。”
“至于你還是在家里好好的看書吧。”
許青握著驚鯢的手,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
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故意占便宜的,只是想要將竹簡放回驚鯢手中。
驚鯢被許青看著心中沒由來的覺得臉有些燥熱,急忙移開眼睛,拿著竹簡從圍欄上跳了下來,朝著另一個院子走去。
“好。”
驚鯢留下一句話后,便只留給許青一道曼妙的背影。
黑色高跟鞋踩在青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驚鯢纖細的腰肢微微搖晃,豐滿的翹臀將紫色的戰斗服裙擺微微頂起。
風姿綽約的背影看的許青有些火熱,不由得想起了遠在太乙山的胡美人。
他有些想胡美人了,想要跟其來一場唇槍舌劍的辯論了,不過他暫時走不開,只能等著嫪毐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再前往太乙山了。
“有時間的話陪我練練劍。”許青看著驚鯢的背影說道。
“好。”
驚鯢頭也沒有回的說道,也沒有問許青為何突然要練劍了。
等到驚鯢離開后,一道充滿誘惑的御姐音在許青背后響起。
“人都已經走了,是不是把你的魂也勾走了~”
許青回頭看去,便看到焰靈姬一手撐著圍欄躍入涼亭之中,火紅色裙擺微微飄動,露出了那雙足以令人瘋狂的美腿。
烏黑的秀發微微飄動著,冰藍色的眸子對著許青微微眨動,嘴角微微揚起,對著許青露出了一抹風情萬種的笑容。
黑紅色外衣包裹的酥球對著對方的動作,而是掀起了波瀾。
黑紅色的靴子踩在地上,焰靈姬也坐到了圍欄之上,微微歪頭看向許青。
“我在想著太乙山觀妙臺的天人之約,馬上就要前往太乙山了,我也得加緊練武了,萬一到時候被逍遙子輕易擊敗,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許青無奈的說道,要是和逍遙子論道他倒是不怕,關鍵不知道誰把本應該論道的天人之約改成了比武論道了。
在雙方交手的過程中論道,邊打還要用招式來體現自己對道的領悟。
這是天宗人宗都忍不了對方了,所以給動手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