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青便被胡美人催促著穿好衣服回到太乙山繼續(xù)修行了。
“明明昨天才練了一天,怎么今天還要練啊!”
許青走在上太乙山的山路上,百無聊賴打著哈欠,路上遇到其余上下山的弟子打招呼,許青也會點頭回應(yīng)。
“小師叔!”
太乙宮門口駐守的弟子見到許青來了,便紛紛拱手行禮。
“嗯,最近有沒有其余百家的人上山?”
許青對著幾人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暫時沒有得到通知,小師叔是有朋友要來嗎?您可以告知我們對方是哪家的人,等人到來了可好派人通知您。”為首的天宗弟子說道。
許青面露一絲遲疑之色,想了想后點頭說道
“醫(yī)家和韓國的人來了,你記得派人去通知我,這兩家我要親自接待。”
“是。”
許青拍了拍為首弟子的肩膀后,便繼續(xù)邁步朝著太乙宮內(nèi)走去,心中想著今天該看什么書了。
七十多卷的易經(jīng)已經(jīng)被他看完了二分之一,雖然其中大多數(shù)的道理他并不理解,但關(guān)于太極方面的內(nèi)容他基本的都已經(jīng)領(lǐng)悟,腦海中也對陰陽太極形成了一個系統(tǒng)的認知。
但越是有清晰的認知,許青越是感覺太極之道的深奧,讓他遲遲不敢邁出最后一步。
這次的選擇關(guān)乎他未來武學(xué)之上的修行,有一步之差,今生恐怕都無法再接觸天人極境的門檻。
就在許青想的出神之際,突然察覺到前方有一道人影擋住了自己的路,于是許青抬頭看去,等看到來人的容貌后,眼底閃過了一抹驚訝。
來人身著暗藍色的露肩長裙,裙子的衣袖、裙角都鑲嵌著金烏的花紋,烏黑的秀發(fā)被一根簡單發(fā)釵挽在腦后。
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但并不妨礙其傾國傾城的容貌,不似人間所有,像是畫中的仙子一般。
前凸后翹的身姿被貼身的長裙修飾的淋淋盡致,胸前高高聳起的弧度被兩道金色的金烏花紋包裹著,鏤空裙腰下纖細白嫩的腰肢與豐滿翹臀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一雙修長圓潤的美腿上綁著黑色的繩帶,腳下踩著一雙高跟涼鞋。
無論是衣著還是容貌,來人無不透露著華貴之氣,眉宇之間縈繞這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zhì),端莊典雅,猶如高高再上的太陽,令人不敢直視。
許青抬頭看向來人的那雙平淡明亮的眸子,心中當即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陰陽家東君,地位僅次于東皇太一的焱妃-緋煙。
緋煙看著許青看向自己,雙手交叉平放在小腹前,神色平靜的朝著其走去。
步伐輕盈,極為優(yōu)雅端莊,華美矜貴,令人賞心悅目。
“又是一個來找我的?昨天是月神,今天是東君,陰陽家還想打我的主意?”
許青見緋煙朝著自己走來,心中暗暗想道。
“陰陽家東君,見過大良造。”緋煙看著許青,微微行禮道。
緋煙主動打招呼的舉動,讓許青心中微微警醒,原著中這位陰陽家東君可是心狠手辣之輩,對方主動向自己打招呼,這很難不讓人起疑心。
但想到這里是太乙山,是天宗的大本營,緋煙的實力再怎么強,陰陽家再怎么強大,也不敢在這里對他動手。
要是在自家地盤,被一個女人一句話嚇得躲閃不及,那他也別上觀妙臺了。
“原來是陰陽家的東君閣下,這里是太乙山乃是清修之地,不必以官爵相稱。而且閣下來者是客,直呼我的姓名即可。”許青拱手還禮,語氣平靜的說道。
見許青沒有認出自己來,緋煙平靜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微光,心中稍微放心一些。
她接近許青最大的問題不是月神這個傻妹妹,而是擔(dān)心許青認出她是當初在新鄭和其動手的人。雖然當初她并無惡意,只是想要將許青帶回陰陽家,但無論原因如何,二人終究是動手了。
雖然她留手了,但許青當初有著以死相搏的想法,她的形象在許青心中終究是負面的。
不過幸好當初她為了避免麻煩,遮掩了一下容貌和身形,讓許青現(xiàn)在也沒有認出她。
“許青,緋煙。”緋煙語氣平靜的自我介紹道。
“緋煙姑娘。”
許青看著神色冷漠的緋煙,這副冷淡的模樣倒是和月神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且一樣的不懂人情世故,難怪一個個比一個好騙。
不過有了昨日的相處后,許青敢肯定兩人都是極具反差的。
原著里,緋煙有著戀愛腦和賢妻良母的隱藏屬性,而月神,看起來神秘冷漠的,實則心思還很單純,格外的好騙。
“敢問東君姑娘,半路攔我是有什么事情嗎?若是是我天宗招待不周,還請見諒,我會訓(xùn)斥負責(zé)招待的弟子的。”許青笑著說道。
不管對方要干什么,遇上了就先聊幾句話。
“天宗的招待很周全,我來找你是希望請你幫我診脈。”緋煙淡淡的說道。
“診脈?姑娘生病了?還是?”許青詫異的問道。
“先前在門內(nèi)修煉遭受反噬,來天宗的路上跟人動手不幸受傷加重了傷勢。”
緋煙看著許青,神色格外的平靜,一雙暗金色的眸子看著許青沒有絲毫動容,讓人分別不出話的真假。
許青打量了一眼緋煙,看著對方毫無異樣的面色,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單從面色來看,他看不出緋煙的傷勢,也無法判斷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本著醫(yī)德,對方既然找上了他,幫其診脈一二也沒問題。
多條朋友多條路,緋煙的陰陽術(shù)造詣比月神還高,說不準自己能夠從其口中得到更多關(guān)于陰陽家學(xué)問的內(nèi)容。
“原來是這樣,我天宗雖避世不出,但也不是沒有人情味的地方。這里不是診脈的地方,緋煙姑娘跟我來吧。”許青點頭說道。
緋煙微微點頭,許青轉(zhuǎn)身朝著一處方向走去。
關(guān)于許青每一件事和每一個傳聞她都聽說過,她深知許青那顆心懷仁慈的醫(yī)德大愛之心。正所謂君子欺之以方,從病人的角度來接近許青絕對要比其他方式更容易。
緋煙邁開修長的美腿,步伐輕盈的跟在許青身后,與其一起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四周的天宗弟子和人宗弟子看著離去的兩人,無不側(cè)目看了看,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但隨后又開始忙著自己的事情。
走了一段路后,許青便帶著緋煙來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宅院外。
王賁等一眾護衛(wèi)見到許青回來,剛想要上前行禮便看到許青身后跟著的絕色女子,便又停下腳步繼續(xù)忙著自己的事情。
“緋煙姑娘請坐,我們坐下慢慢說。”
許青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便坐到榕樹之下的青石石墩之上。
敢?guī)еp煙來住宅這里,許青也是趁著焰靈姬這小妖精不在,最近他沉迷易經(jīng)中無法自拔,焰靈姬又何嘗不是呢?
天天跟著清薇子修煉術(shù)法,如今更是直接在清薇子的洞府中閉關(guān),準備將原本修煉的功法轉(zhuǎn)為天宗的功法。
緋煙坐下后,便徑直的將自己的手伸到了許青的面前,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額”
看著如此主動不加任何感情的緋煙,許青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開始懷疑緋煙是不是真的就是奔著他的醫(yī)術(shù)來的?
不過不重要了,這么好一個拉近關(guān)系的機會,他怎么會放棄呢?
陰陽家敢在新鄭襲擊他,單單一個月神怎么能夠彌補他受傷的心靈呢?必須要再加上一個緋煙彌補他**上的疼痛!
許青也沒有絲毫猶豫,抬手搭上了緋煙的手腕,入手便是感到一陣光滑清涼,好似摸到了一塊天然而成的美玉一般。
不過很快許青便回神開始真正把脈,在感受到緋煙的脈象后,許青神色逐漸變得凝重,眉心也微微蹙起。
“脈流不暢,如輕刀刮竹,典型的澀脈,氣息看似平穩(wěn),實則中虛,應(yīng)該是靠著高深的內(nèi)力強行壓制了傷勢,但如今無法壓制,所以才主動來找我了。”
“不過這脈象顯露的傷勢有些奇怪,而且到底是誰能夠傷到緋煙?墨家的人嗎?但是這傷勢也不像是墨家劍法和心法造成的。”
“而這傷勢不像是舊傷,像是新造成的,但又有舊傷的痕跡”
許青認真的感受著緋煙的脈象,心中冒出大量的疑惑,但他也能夠肯定緋煙的傷勢是真的,的確是很嚴重的內(nèi)傷。
看著認真的許青,緋煙的眸子中閃過幾道莫名的神采。
拋卻其他的不說,許青的容貌的確出眾,而且看起來便讓人感覺是舒適,加上認真的神色和那一身飄然俊逸的氣質(zhì),看起來賞心悅目。
“姑娘的傷勢的確很重,但我還有一些疑惑,敢問姑娘這傷勢是什么時候造成的?是何人所為?”許青看向緋煙問道。
“三天前,我與月神經(jīng)過秦楚邊境的時候,遇到了楚墨的人,乃是為首之人所致。”緋煙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楚墨的人?所用的可是墨家功法?”
“并非,看起來類似道家功法,但又有不同,正是因為如此才一著不慎被其偷襲。”
許青緊蹙眉心看著緋煙,從對方的神色和脈象來看,對方?jīng)]有說謊。
墨家的構(gòu)成成分的確也很復(fù)雜,無論哪家哪派只要通過墨家的考核便能夠成為墨家弟子,而且楚墨和秦墨與如今的墨家關(guān)系也十分微妙。
楚墨是鄧凌子之后,認為燕墨和墨俠融合后的新墨家已經(jīng)忘記墨家兼愛非攻的核心,不敢再插手各國戰(zhàn)事,維護世間和平,所以不承認墨家的正統(tǒng)。
至于秦墨,秦墨認為結(jié)束戰(zhàn)爭的最好辦法,便是讓一個國家滅掉其他國家,用短時間的戰(zhàn)亂換取長時間的和平。
這樣的理念,自然被墨家其余派系認為是異端,是比其他百家更加可恥的存在,所以不承認秦墨是墨家的分支。
楚國疆域廣大,跟道家有關(guān)的人也有不少,最出名的便是宋尹兩家。
兩家有人加入楚墨也不是沒可能,當即許青便不再多疑,收回了自己的手。
東君和月神,一個有內(nèi)傷,一個有心病,還有那個左護法星魂長不大,至于其他人也是多少有點病。
這陰陽家別叫陰陽家了,干脆叫九宮神都山第一醫(yī)院,專門收治各種疑難雜癥的病人。
“姑娘被傷的地方在什么地方?我能夠檢查一下傷口嗎?”許青神色凝重的問道。
緋煙眼神一凝,默默的看著許青不說話。
她哪里有什么傷口?她這傷勢是她自己故意練功逆行,導(dǎo)致自己走火入魔產(chǎn)生的,哪里有什么傷口?
不等緋煙說話,許青當即便明白了,這是傷口不方便展示啊。
“抱歉,是我孟浪了,姑娘的傷勢傷及經(jīng)脈,從脈象來看.”許青沉聲說道。
緋煙默默聽著許青對自己傷勢的分析,心中暗暗點頭,許青說的與她的感受分毫不差。
“醫(yī)術(shù)沒問題,那么他的醫(yī)德應(yīng)該也不會有誤。”
緋煙心中想道,便等著執(zhí)行下一步計劃。
“我先說一個藥方,稍后姑娘可以讓招待賓客的弟子去煉藥房取,這是我的信物,可以當做憑證。”
許青說著便將自己的身份證明放到桌子上,推到了緋煙的面前。
感情這事要慢慢培養(yǎng),兩人又不是一見鐘情,得先跟對方慢慢拉近距離,追女孩不付出怎么算是追呢?不過同樣也要看那個女孩值不值得追了。
要是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不值得你的付出,別猶豫馬上跑,不然折進去的恐怕會更多。
“多謝。”緋煙點頭說道。
對于緋煙如此不懂人情世故的回答,許青也沒有多少意外,而是繼續(xù)說道
“姑娘的傷勢有些奇怪,我一時間也無法根除,這份藥方只是幫你穩(wěn)定傷勢的,所以這兩日切勿修行,若是方便的話,明日來找我,我再為姑娘診脈一番。”許青說道。
“勞煩了,嗯多謝你了,這個人情日后我會還的。”
緋煙收起許青的身份憑證,神色有些怪異的說道,顯然是不怎么跟人說這種道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