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小臉的矯揉造作、上半身的開放誘惑,與下半身的拘束形成了反差,讓許青覺得眼前的田蜜就像是一個故作媚態誘惑,實則堅貞不屈的小侍女,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欺凌對方一番。
“田蜜?聽俠魁說你是主動想要侍奉在我身邊的?”許青聲音平淡的說道。
“是,弟子無論是實力還是身份都不無法與其他五珠弟子相比,為報答農家的養育之恩和俠魁的賞識,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田蜜小嘴輕輕張合,聲音嬌柔中帶著一絲緊張的說道。
盡管她從多方面調查過許青,知道對方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許青先前的那番話和冷漠的神色,讓她開始懷疑自己先前調查出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這讓她根本不敢展露自己的手段,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許青對她的態度。
看著似是無意展現自己實力的田蜜,許青眼中露出一抹笑意來,在經過他家潮女妖的特訓下,他對于這種小手段早已免疫了。
不過田蜜這幅嬌柔緊張的樣子,要是再嚇一嚇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哭出來?
“是嗎?俠魁怎么和我說你是為了給吳曠贖罪,所以才想要跟在我身邊的呢?”
許青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著田蜜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
田蜜聞言全身一顫,眼中水霧仿佛化為實質,眼眶之中隨時有淚珠落下,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道。
“都說楚女細腰,魏女歌甜,趙女多姿,齊女多情。先前我還不怎相信,但現在看來齊女果然多情,單單一句贖罪,情深義重便成了兄妹之情了是嗎?”
許青的目光微微變冷,聲音帶著莫名的意味說道。
感受到許青目光和臉色變化,田蜜心中一驚,手中的茶杯險些沒有拿穩。
許青知道她和吳曠之間的事情,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面對許青那上位者的氣勢壓迫,田蜜心中不由得驚慌了起來,腹中開始思索該如何回答許青的話。
“怎么不說話了?是在想該如何欺騙我嗎?還是說你主動來接近我,是有其他的目的?”許青沉聲說道。
被許青這么一嚇,本就心虛的田蜜身子向后傾去,一個身形不穩便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茶杯也掉在了地上,茶水打濕了許青腳下的地板。
田蜜的身材十分婀娜,玲瓏有致山巒起伏,而且她的腰肢并非如同當世女子普遍推崇的纖瘦美,而是微微豐腴,有一種別致的肉感美,這么一摔,引起了一陣波浪。
“不敢,奴家怎么敢欺騙大良造呢?那不過是外界的流言蜚語罷了。”
“我一個弱女子在外無依無靠,別有用心之人甚多,但田蜜雖然出身卑微,但也知禮義廉恥,所以不肯就犯,于是便有好事者造謠生事,想要污了奴家的清白。”
“農家雖好,但不是我的歸宿。我主動侍奉您,只求您能夠讓我時時刻刻留在您的身邊,哪怕只是當一個侍女,為您端茶倒水,照顧您的起居便已滿足。”
田蜜半躺在地板之上,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順著眼角流下,讓本就是嫵媚嬌柔的小臉更顯楚楚可憐,一雙粉色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許青,半真半假的說道。
她承認自己為了上位,周旋在農家各個核心弟子之間,但她也只是為了求生而已。
她雖然是農家田姓,但只是旁支中旁支,而他的父母也不過是農家的三株弟子,根本毫無地位和權力可言。
若是她生的普通,有著三株弟子的父母庇佑之下,雖不說大富大貴,但也會幸福美滿,但偏偏她長得了一副禍國殃民的樣貌,生的一身嬌柔嫵媚的氣質。
自從她懂事起,她便能清楚的感知到外人對她那不加掩飾的貪婪。
在農家,田姓人掌握著絕對的權力和地位,外姓人想要出頭只有兩條路能夠走。
第一便是如同朱家陳勝一般,靠著能力出眾或者拜一個老師,成為平衡農家內部穩定的外姓人代表,但堂主之位只有六個,能給外姓人的注定只有兩三個位置,其競爭壓力可想而知。
相較于第一條路,第二條路則是顯得容易多了,那就是聯姻。
只要與田姓聯姻,那么田氏便會將這樣的人視為田氏的一份子,雖然只是田氏的外層圈子,但至少是得到了信任,有了機會接觸權力。
然而聯姻娶妻,若是主脈或者親近主脈的田姓女子娶回家,那相當于請了一尊大神回去,所以像是田蜜這樣不起眼的旁支便成了外姓人的目標。
身為旁支,又是長得貌美如花,田蜜從幼年開始便成為了外姓人目標,甚至田姓內也大有人想要得到他。
索性他的父母哪怕地位不高,但有著田姓身份,也能夠勉強庇佑她,讓這些人不敢用強的。不過好景不長,在她十三歲的時候,有些人再也等不及了,便開始設計謀害了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死后,她便再沒了依靠,今后留給她的只有兩條路,要么跟隨父母一起赴死,要么淪為那些人的獵物,成為對方踏上更高權力的墊腳石。
就在那些人等著她主動送上門的時候,她選擇了第三條路,那就是她要靠著自己在這亂世中生存下來。
父母的死讓她明白只有權力和地位才能保護好她,而她作為一個女人要想得到權力,能夠靠的只有自己。
外人對她的貪婪,讓她明白自己對于男人的誘惑究竟有多大,而她又可以利用怎樣的手段來將原本自己視為劣勢的誘惑力轉化為優勢。
于是她靠著美色,籠絡了一大批青年俊杰保護自己,終于“成功”才擺脫那群歹人,親手殺了設計陷害她父母的人。
只不過等她回頭看去的時候,她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鄰家少女,而是變成了會利用自己的美貌來誘惑男人的妖艷狐媚子。
男人們對貪戀她的美色,但背后里又會大聲的羞辱她,說她只是一個靠著身體上位的爛貨,是賤貨。
但這些男人在她勾勾手指頭的時候,又會像是狗一樣爬過來,供她驅使,幫她在農家和田氏之中取得了更高的地位。
農家的女人們羨慕著田蜜的容貌和身段,嫉妒她的崛起,所以她們在暗中罵田蜜是恬不知恥的賤貨,是狐媚子,比娼婦還要下賤,甚至編造了她與不少農家弟子的謠言。
但卻從來沒有人在意過,她真的希望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么,更沒有人詢問過她這些年來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田蜜從不覺得自己有錯,她只是為了生存罷了。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女子可以從小生活在安穩的環境之中,學的詩書禮樂。只要乖巧聽話,便有著父母愛惜,將來哪怕被送去聯姻,但對象也會是高高在上的權貴。
田蜜也曾想過做一個乖巧聽話的良家女,但良家女在她的世界里只會淪為玩物,被人吃干抹凈,嚼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所以她為了生存,只能利用被他人說是不堪的手段,為自己從底層殺出來一條生路來。
回想著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田蜜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混入了地上的清茶之中。
看著眼中真情流露的田蜜,許青眼神微微有些動容,緩緩從座椅上起身,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手帕。
雖然許青不知道田蜜經歷過什么,但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甘、痛苦以及悲憤,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在這亂世之中,如果不拼盡全力的去生存,恐怕早早的就化為了一捧黃土。
“美色對于你而言不是恩賜,更像是詛咒,既然你想要跟在我身邊,那就跟著吧。”
許青蹲在田蜜面前,用手帕幫其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聲音平和的說道。
田蜜嫵媚的粉紫色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下意識的便朝著后面躲閃了兩下,但緊跟著手帕便又擦拭到了她的臉上,許青的動作十分的輕柔,目光是那般平靜認真。
“不用害怕我,在亂世之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美貌是恩賜也是詛咒,但你成功將二者化為利劍,讓自己活了下來,這很了不起。”
“我既然答應留下你,自然不會反悔。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你。”
許青放緩了語氣說道。
“我我.”
田蜜嬌軀微微輕顫,一臉不可思議抬起頭,看向許青那柔和的面龐。
許青的話語雖然平淡,不像是其余人那信誓旦旦的發誓,但卻讓田蜜心里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嗚嗚嗚~”
田蜜張開雙手摟住了許青的脖子,將頭埋進其肩膀上,放聲的哭了出來。
許青看了一眼懷中哭的身子顫抖的田蜜,張開手將其抱在了懷中,輕輕撫順著對方的后背,粉色的秀發劃過他的指尖,一股淡淡的幽香繚繞著。
半盞茶的時間過后,田蜜的哭聲才漸漸停止,松開了這讓她戀戀不舍的懷抱。
“大良造,奴家失儀了,還請您不要見怪。”
田蜜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許青,因為淚水臉上的妝容已經被打花了,一抹害羞的醇紅浮現,不安分的小手想要放在許青的胸膛上,但又收了回來。
“禮儀是給外人看的,這種虛禮我素來不在意的。”
許青看著田蜜那雙微紅的粉色眸子,微微搖頭說道。
“外人?”
田蜜露出一抹驚訝之色,這是將她當做了自己人嗎?
先前還那般嚇唬她,轉而又將她當做了自己人?這是做什么呢?難道剛才是對她的考驗?還是說這句話是在欺騙她?曾經的經歷不會讓田蜜隨意的相信任何一個人。
但許青需要騙她嗎?騙她做什么?對方想要吃了她隨時都可以,畢竟她決定跟在許青身邊,便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還說是對方知道了她是臥底,想要用這種方式策反她?
田蜜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許青,看著對方這但看著許青那俊秀平和的臉龐,以及那雙明眸中的溫柔,田蜜的小臉更加紅潤了起來,小手輕輕攥著,快速將頭扭到一邊去。
她大概率是想多了,她完全不值得許青欺騙,對方這樣權勢顯赫的人,根本沒必要屈尊來騙她才是的。
此時田蜜只感覺自己腦海中有兩股相沖的想法在不斷交戰,一時間她也摸不準許青到底是什么想法,雜亂的思緒讓她有些發暈。
“俠魁他們要回來了,先起來吧。”
“哦哦,是。”
許青看著有些發暈的田蜜,心中不由得覺得好笑,伸出手將田蜜扶了起來。
田蜜起來后便小手握著衣角不敢抬頭,她臉上的妝容已經全哭花了,對于習慣了用嫵媚嬌柔作為保護色的田蜜而言,根本不敢讓許青看到自己真實的樣子。
“大良造,我.”
田蜜剛想再度道歉,但話還沒說完便被許青打斷了。
“你先下去吧,我想你也不愿意頂著一張花掉的妝容和俠魁他們見面吧。”
許青將手帕塞到了田蜜的手中,俯下身子將地上的茶碗撿了起來,聲音平靜的說道
“記得將手帕洗干凈一些。”
“是。”
田蜜看著手中沾滿了脂粉的手帕,又看了看神色平靜的許青,仿佛剛才許青的溫柔和信任都像是她的一場夢一樣。
情緒經過上下激烈的起伏之后,田蜜此時腦子混亂的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想法,記下許青的命令后,便帶著手帕朝著外面走去。
就在田蜜一只腳邁出屋外之際,坐在坐席上的許青又開口說話了。
“以后送茶的時候,不要那么緊張,還有我喜歡喝六分熱的茶水,以后不要記錯了。”許青看著田蜜那曼妙的身姿說道。
“是,我記下了。大良造,您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田蜜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轉頭看向許青,聲音輕柔的問道。
“其他的事情嗎?”
許青露出思索之色,上下打量了一眼田蜜說道
“說謝謝了嗎?”
田蜜嫵媚的眸子中露出茫然,似乎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但還是微微欠身行禮說道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