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剛亮,霍宴州從外面回來。
吳媽趕緊迎上來:“少爺,您終于回來了,”
霍宴州看了眼主臥方向,眼神明顯有擔(dān)心:“...她好點(diǎn)了嗎?”
吳媽嘆了口氣:“從昨天中午到現(xiàn)在,少夫人除了把藥吃了,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jìn),”
霍宴州眉心緊蹙:“藥?”
見霍宴州的臉色不對,吳媽小心問道:“少爺,不是您提醒少夫人吃的事后避孕藥嗎?”
霍宴州垂在身側(cè)的雙手不自覺握緊:“這里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吳媽站在原地,猶豫著沒有動步,她說:“少爺,雖然吳媽我只是個下人,但也是看著少爺您跟少夫人一起長大的,避孕藥吃多了傷身,就算少夫人再年輕,也經(jīng)不起這樣折騰,”
吳媽說:“我給少夫人熬的粥放在餐廳了,少爺記得勸少夫人多少吃一點(diǎn),”
吳媽離開后,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疲憊的闔上眼。
她一直都很喜歡孩子。
婚后,她為了想要個孩子,她用過手段。
那時候他擔(dān)心她玩心太重,年紀(jì)又太小,讓她吃了一次避孕藥。
從那以后,他每次要她,都會主動避孕。
昨天上午他沖動之下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
她在生他的氣,不想懷上他的孩子,所以主動吃了避孕藥。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后推門進(jìn)了臥室。
臥室里被收拾的干凈整潔,床上的云初也異常安靜。
霍宴州走到床邊。
床上的云初背對著他,身體蜷縮在被子里。
霍宴州解開西裝的紐扣坐在了床邊。
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背對著背,偌大的臥室里安靜的讓人窒息。
最終,還是霍宴州先開了口。
他說:“吳媽給你熬了粥,起來吃一點(diǎn),”
云初緊閉的雙眼睫毛輕顫了顫,不想睜開眼。
霍宴州起身,然后單膝跪在床邊,輕輕扳過云初的身體。
云初睡衣的肩帶滑落,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深淺不一的青紫痕跡落入霍宴州的視線。
看到云初身上觸目驚心的痕跡,霍宴州一整個怔住。
昨天上午,面對云初的決絕,他情緒失控了。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變成這個樣子。
更沒想過他會對一個女人用強(qiáng),這個女人還是他青梅竹馬的妻子。
霍宴州薄紅了眼尾,別開視線。
他單膝跪在床邊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qiáng)壓下心底翻騰的情緒。
他把云初的肩帶拉上,小心把人扶起來。
他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云初身上,他說:“云初我知道你沒睡,你把眼睛睜開,”
從現(xiàn)在起,他不會再由著她的性子胡來。
云初渾身無力的靠在霍宴州懷里,艱難的睜開眼睛。
只一眼,她又把眼睛閉上。
霍宴州見狀,彎腰把人打橫抱進(jìn)了餐廳。
霍宴州把云初放坐在了餐椅上,云初靠著椅背再次睜開眼睛。
看著一桌豐盛的早餐,云初連張嘴的**都沒有。
霍宴州試了下粥的溫度,用調(diào)羹喂到云初嘴邊。
云初不張嘴,霍宴州放下調(diào)羹,然后連同粥碗一起放在了云初面前。
霍宴州開口,語氣里不帶一絲感情:“把早飯吃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宏宇集團(tuán)的年會,你得陪我一起出席。”
云初麻木的扯了一下唇角。
這么著急勸她吃飯,原來是想讓她陪他參加明天晚上宏宇集團(tuán)的年會。
云初偏頭看了霍宴州一眼,她依舊拒絕跟他說話。
霍宴州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機(jī)。
他說:“云初,你絕食威脅不了我,如果你不肯吃,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讓你爸媽過來勸你吃,”
面對霍宴州的威脅,云初終于有了反應(yīng)。
她紅著眼睛,顫抖著唇,終于發(fā)出了聲音。
她說:“你別打擾我爸媽,我吃。”
云初嘗試著端起粥碗,但是她手抖得厲害根本端不起來。
霍宴州張了張嘴,感覺心口被人狠狠勒住了一樣,又悶又痛。
昨天,他對她粗魯了。
霍宴州下意識的去握住云初的雙手。
他再開口,不自覺溫和了聲音,他說:“我喂你。”
霍宴州小心的一勺一勺喂,云初大口大口的吃。
云初因?yàn)槲驗(yàn)闅鈶崳蹨I大顆大顆的滾落。
但是她嗓子啞了,她罵不出來。
她更不敢動手。
昨天她打了他一巴掌,她得到教訓(xùn)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
霍宴州忽略云初的眼淚,把一碗粥全部喂她吃完。
放下粥碗,他抽了紙巾給云初擦了下嘴角。
云初起身要走,被他強(qiáng)行扯進(jìn)懷里,骨節(jié)分明的攏了攏云初的長發(fā)。
他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他說:“婚內(nèi)協(xié)議第十九條,婚內(nèi)如果我計劃要孩子,或者意外有了孩子,要與不要決定權(quán)在我。”
云初啞著嗓音艱難出聲:“只有我不生,你跟謝安寧的孩子才有可能轉(zhuǎn)正不是嗎?”
兩人對望,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一閃而過的情緒。
他點(diǎn)頭:“你說的也對。”
話音未落,他又補(bǔ)充一句:“但是如果下次再吃藥,必須提前知會我一聲,我點(diǎn)頭,你再吃,這是規(guī)矩。”
他跟云初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緊張成這樣,確實(shí)不適合要孩子。
云初用盡全身力氣從霍宴州懷里掙脫。
她以為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不會再痛了。
聽到霍宴州赤果果的挑釁,心還是會痛。
這一路跌跌撞撞過來,她向霍宴州走的每一步都是教訓(xùn)。
她沒有了驕傲,失去了原本的模樣。
從幼稚到成熟,從單純到復(fù)雜,從沒心沒肺,到充滿防備。
她心疼過去的自己,厭倦現(xiàn)在的自己,擔(dān)心以后的自己。
云初扶著椅背剛走出一步,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體直直的朝餐廳門口栽去。
“云初!”
霍宴州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
云初整個人恍惚的厲害,她說:“霍宴州,我真的好后悔...”
雖然云初聲音很低,但霍宴州還是聽清楚了。
餐廳門口,他心疼的把云初扣緊在懷里。
他紅著眼對云初說:“小初,我不準(zhǔn)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