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裴鈺衡在龍榻上輾轉難眠,睡意全無。
他從前不是沒見過云棠,只當她比那位姐姐多了幾分明艷,僅限如此,再無其他念想。
可今日一見,卻覺得那抹明艷里裹著勾人的蜜,讓他心頭發癢,格外誘人。
迷迷糊糊中,裴鈺衡陷入夢境。
眼前竟又出現了白日偏殿里的場景,云棠背對著他,纖細的手指正與肚兜的細帶糾纏。
只是這環境變了,不再偏殿,而是他東宮的寢殿。
裴鈺衡立馬意識到自己是做夢了,既然是夢,那便無需顧忌了。
“云棠。”他聲音低沉,一步步逼近云棠的身影。
云棠聞聲回眸:“殿下...你是怎么進來的?快出去!”
這語氣與白日里如出一轍,只是尾音微微發顫,莫名多了兩分嬌軟。
“你說,我該是怎么進來的?”
裴鈺衡的聲音漫不經心,每一步走得極具壓迫感,將她圈在臂彎與墻壁之間。
云棠心頭一緊,瞅準空隙便想從他胳膊下鉆出去。
“想逃?”裴鈺衡眸光驟冷,手上猛地用力一拽,將她整個人拖了回來。
云棠驚呼一聲,衣襟微敞,整個人便大咧咧地暴露在他充滿侵略性的視線下。
“裴鈺衡!”
“云棠,你在他面前也是這般嗎?”
云棠突然愣了一下,臉偏到了一邊:“我與他...很少見面,德妃娘娘派了許多人把控著府里。”話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她為何要對一個輕薄放蕩的人吐露這些?
裴鈺衡眉梢微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很少見面?京中不是人人都傳,你們琴瑟和鳴,恩愛甚篤么?”
一滴淚毫無征兆地從云棠眼角滑落,她像是陷入某種回憶般輕聲呢喃:“他...待我的確溫和,只是德妃娘娘的話,他從來不敢違逆。那些好...都是避開所有下人,悄悄給的。”
“至于京中傳言...”
“是德妃娘娘要求的,他必須時常帶我乘轎游街,在人前做足恩愛模樣,為他博得一個好名聲,不過...我很珍惜那些與他在一起的時刻...”
云棠沒有注意到裴鈺衡驟然陰沉的面色,自顧自地繼續道:“記得上元節那晚,他偷偷帶我去看燈會,為我買了一盞兔子燈...還有那次我染了風寒,他...”
“夠了!”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一半是被那德妃的專橫氣的,另一半卻是被云棠堵的。
都到了這種時候,她竟還能沉浸在與別人的情事里,一字一句都是對另一個男人的惦念!
云棠被他這聲厲喝驚得回了神,抬眼便撞進他覆著寒冰的眸子,她下意識往后縮了縮。
“殿下…”她囁嚅著,不知該說些什么。
裴鈺衡卻沒給她辯解的余地,大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別人的好,就這么讓你念念不忘?云棠,你看清楚,現在是誰在你面前。”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像盯著獵物的猛獸。
云棠被他看得渾身發僵,她想掙扎,可手腕被他死死鉗制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越來越近。
“放開我…”
她聲音發顫,眼眶泛紅,淚水在里面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放開你?放你回去想別的男人?云棠,你做夢。”
話音未落,他突然打橫將她抱起。
云棠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心跳得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裴鈺衡!你干什么!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