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如此大義,嬪妃們心中那點嫉妒竟化作了幾分敬佩。
云鳶倘若聽的見大家的心聲,肯定會原地發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可惜她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在大家面前演繹“貞烈寡婦”的戲碼。
請安禮畢,待眾妃退下后,裴鈺衡見云棠臉色不好,以為她是在意云鳶之事,便溫聲解釋。
“你不必多心,朕與云妃...實則并無夫妻之實,大婚當日,朕便與她言明,雖不能給她男女之情,但會保她尊榮。”
這話說得含蓄,實則那夜他連新房都未踏入一步,云鳶硬生生獨自等到天明。
嗯…這怎么能不算是一種變相地告知呢?
云棠聞言輕輕頷首:“既然是姐姐與陛下商議好的,臣妾自然明白。”
她眉眼舒展,卸下了一樁心事。
裴鈺衡見她神色緩和,便起身道:“你今日勞累,且先歇息。朕去批閱奏章,晚些再來。”
待云棠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晚上,她掀開錦被正要起身,卻見裴鈺衡早已在殿內看起了書,雖然書拿反了。
“醒了?”裴鈺衡聲音里帶著幾分難得的溫柔。
云棠慌忙要行禮,卻被他抬手制止:“往后無人時,不必這些虛禮。”
“來,洗漱完陪朕用膳。”
洗漱完,膳桌上已經擺滿了精致菜肴,裴鈺衡親自為她布菜:“這些都是你愛吃的,不知宮里的手藝可合你的口味?”
云棠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皇上...怎知臣妾的口味?”
裴鈺衡唇角微揚:“朕提前問了你的丫鬟。”
云棠看向晴雨,小丫頭連忙跪下:“奴婢該死,忘了稟告主子...”
她其實是故意不說的,就等著給主子一個驚喜。
她不想再看到王妃被德妃娘娘動輒打罵,不想看到金枝玉葉的大小姐住得連下人都不如,不想看到小姐花一樣的美人,只能孤苦地在后宅過完下半輩子。
皇上待主子,不僅給地位尊榮,還親自過問主子的喜好,生怕主子吃不好住不好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太后看起來極為和善,她巴不得主子早日放下心結,在這宮里過上好日子。
“皇上不必如此費心...”云棠耳尖微紅,低頭輕聲道,“臣妾不挑食的。”
裴鈺衡卻正色道:“既入了宮,朕自然要照顧好你。”
“從前是朕疏忽,才讓你在德妃的手下受了不少苦...如今能做的,也不過是稍作彌補。”
用完膳,云棠見他沒有走的意思,有些害怕又有些不自在,晴雨早就識趣地退至殿外。
偌大的寢宮只剩下他們二人,她垂著眼不敢抬頭,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裴鈺衡瞧她這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不由放柔了嗓音:
“你不必驚惶,我說會以禮相待,自然會遵守承諾,今日好歹是你我大婚之日,朕若不留宿,明日早朝怕是要被那群老臣的奏折淹了,說不定又要撞柱說我不顧江山社稷。”
云棠在心中暗自腹誹,朝堂幾乎是你的一言堂,還害怕這些?他留不留宿的,以他的手段難道還捂不住消息?
奧斯卡獎不應該給云燕青,給裴鈺衡才是實至名歸。
殿內紅燭高燃,云棠局促地坐在龍鳳喜床上,聽著屏風后傳來的水聲漸漸停了。
裴鈺衡沐浴完畢,只隨意披了件墨色寢衣走出來,衣襟半敞著,露出精壯的胸膛,發梢還滴著水珠,順著鎖骨滑入衣襟深處。
云棠慌忙別過臉去,耳尖卻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
裴鈺衡見狀打趣道:“皇后,你這臉和耳朵怎么這么紅?可是寢殿太熱了?”
云棠被他這聲“皇后”叫得心頭一跳,又見他神色認真,當真以為他看不出自己是在害羞,云棠隨手拿起了一套寢衣就往浴間跑:“是…是有點熱…我去沐浴!”
云棠磨磨蹭蹭在浴池里足足泡了半個時辰,直到手指都起了皺才爬出來。
當她抖開那件大紅寢衣時,頓時羞紅了臉,這料子輕薄透光不說,尺寸還緊窄得過分,穿在身上能每一處曲線都勾勒得纖毫畢現。
就連肚兜,都是尋常鋪子里買不到的輕薄款。
要不是她眼神好,在特意熄滅了幾支燭火的浴間怕是都發覺不了。
她低頭系著衣帶,胸前鼓脹的弧度幾乎要撐破衣料,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試著邁了一步,頓時感覺那輕薄的絲綢根本兜不住,顫巍巍的晃得她心慌,衣襟處的盤扣更是繃得緊緊的,仿佛隨時會崩開。
云棠她很懷疑這寢衣是裴鈺衡專門吩咐用了輕薄的料子做了小一號的寢衣,否則除了皇上授意,誰敢給皇后準備這樣的寢衣?
裴鈺衡:吃不到豬肉總要見豬跑吧。
聽著內室傳來的陣陣水聲,裴鈺衡狀似隨意地斜倚在榻上,他特意將寢衣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八塊腹肌。
當云棠走出來時,裴鈺衡呼吸一滯,水汽氤氳中,她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動人,微濕的頭發貼在雪白的頸側。
再往下看,飽滿又顫巍巍地讓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他暗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手攥得死緊,才克制住將人扯入懷中的沖動。
真不愧是他照著《夫妻和諧指南》的書,嚴格按要求制作的寢衣。
云棠被他灼熱的目光燙得手足無措,緊捂著一步步往床榻方向挪動。
裴鈺衡不敢多看,他故作鎮定地執起茶盞,卻發現自己的手也在微微發抖,茶水險些灑出。
“皇后...”
裴鈺衡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急忙清了清嗓子:“夜深了,歇息吧。”說罷便起身抱起一床錦被走向貴妃榻。
云棠見狀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皇上萬金之軀,怎能睡這窄榻?還是讓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