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天塌下來都不怕,唐安安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怎么下的車,沒有印象,迷迷糊糊,感覺程鋒親她一下,說,有個案子要辦,去趟警局。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果然沒看見他,唐安安打電話給他,問他案子要不要幫忙。
程鋒說,不用,這次是盜竊案,一位老爺子去孩子家小住,回家一看,家里幾個古董花瓶被偷了,花瓶總價值上千萬,而且有一件是國家級文物。
監控調查顯示,嫌疑人團伙已經跑到境外,要跨境追捕,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果然,一連五六天,沒有消息。
打了兩次電話,沒人接,唐安安怕影響他工作,就沒有再打,發了個消息給他,讓他有空給自己回個電話。
又過了幾天,還是沒電話,偶爾有條消息,只是報平安,別的都顧不上提。
唐安安偶爾去趟警局打聽一下情況,警局只剩下老王和小張,其他隊員跟程鋒去抓捕逃犯了。
老王讓她放心,說那小子上過飛機,下過公海,和歹徒槍戰過不少回,實戰經驗豐富,一定會活著回來。
唐安安懸著的心,懸得更高了。
從網上搜索這條新聞,沒搜到,甚至貼吧也沒人提這個案子,滿屏都被各路明星,和演唱會霸屏。
倒是官網有條這樣的消息:
【孤兒院危房已修繕完畢,歡迎大家監督。】
還配了張圖片,圖片上是煥然一新的孤兒院,和一群孩子,孩子們圍著新房子做游戲,滿臉笑容。
找不到案子的消息,唐安安有點焦慮,甚至上課的時候,忍不住拿起手機看,就怕漏了程鋒的信息。
王然說,這是戀愛腦上頭,是病,得治。
“怎么治?“圖書管里,唐安安手托腮,嘆口氣,“我滿腦子都是他。”
“沒事。”王然打開手機,找出幾張圖片,“多看看帥哥就好了,帥不帥?”
圖片上是小鮮肉,八塊腹肌,的確優質,可是唐安安還是覺得和他們家隊長比起來,太一般了。
搖頭。
“這還不帥!這小鮮肉本來能上演唱會的,知道為什么換別人了嗎?是那群粉……”王然八卦半天,轉頭一看,唐安安蔫兒得像霜打茄子,連這么大的瓜都沒心情吃。
摸摸她腦袋,接著勸,“可憐的孩子,再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最喜歡的那個小主播,她脫離危險了。”
“孫寧?”唐安安有點驚喜。
”嗯。”王然點開手機屏幕,找到一個直播錄屏,錄屏時間是上午。
屏幕里是一個鼻子里插著氧氣管的女孩子,她躺在病床上,頭上裹著紗布,胳膊上固定著石膏,面色憔悴,
“大家、好,我是…孫、寧。”
說話聲音很虛,還磕磕絆絆的。
有人留言,【姐姐醒了?太好了。】
【姐姐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害姐姐的兇手找到了嗎?求科普。】
【找到了,是個中學生,據說,為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別侮辱這個稱呼,是geigei。】
【我也聽說了,我一個朋友是這位明星的粉絲,她說姐姐惹到了這位明星的狗腿子,先被網暴,再殺人滅口。我朋友嚇得連夜退群。】
【我靠!真的假的?現在的小孩子都這么猛的嗎?】
【小孩子?神他媽八歲!】
【小孩子不背鍋,腦殘不分年齡。】
【正解,鳥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我們要遠離異常生物物種。】
【樓上那位朋友,說一下明星名字,我避下雷】
【我不敢說,我朋友就退了個群,被追著罵,差點抑郁。】
【靠!戲子成老天爺了,真他媽沒天理。】
【姐姐醒過來就好。】
【是啊,不幸中的萬幸,姐說話怎么……】
孫寧想回答,張了半天嘴,出不了聲,抬眼看向左邊。
左邊有個男音說:“寧寧是早上六點剛醒過來的,想給大家報個平安。”
“大夫說,墜樓的時候傷到了腦部語言區域,過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請大家不要擔心。”
“另外,孤兒院的房子已經修葺過,孩子們能有個安穩的住處,全靠大家。我替寧寧還有孤兒院的孩子們,感謝你們。”
孫寧笑了一下,眼里水光閃了閃,淚順著眼角往下流,
“謝、謝大……家。”
唐安安找到直播間,發了句,【加油。】
【加油,姐姐加油】
【加油!!】
【加油!!!】
加油兩個字,刷屏。
“演唱會,去啊,那么多歌手,最新宣傳說有汪晨,怎么聽都值。“旁邊有個女同學和朋友聊天,
“上次直播他呼吁粉絲們好好學習,我就路轉粉了,現在的流量都是為了割韭菜,這種正能量的明星不多了。”
“我也是,路轉粉,三觀正,長得帥,活該他火。欸?汪晨今天怎么沒發微博,以前每天都有的。”
“是不是準備演唱會太忙了…”
……
王然想起來,她也買了票,碰碰唐安安手臂,“看完重新復活的小主播,是不是心情好點兒了。”
“好多了。”唐安安笑。
“那明天晚上陪我看演唱會。”王然收起手機,“除了小鮮肉,好幾個老牌歌手呢。”
唐安安點頭,“好。”
話剛說完,手機響了,唐安看了眼來電號碼,是老王。
心里“咯噔”一下,心道程鋒不會出事吧,接通電話的時候,手有點抖,
“喂……師父。”
“安安,有時間嗎?”
“有。”
“隊里人手不夠用,有件案子要你幫忙。”
唐安安松了口氣,“師父您說。”
老王說:“來一下榮耀大酒店。”
……
榮耀大酒店,八樓,803室。
周邊已經完全封鎖,封鎖墻外有不少記者,看樣子,都在等著挖新聞。
小張在向酒店服務員錄口供。
服務員都嚇哭了,“我一開門,就見他已經死了……”
老王沒說死者情況,唐安安也不太清楚,背著書包往里面走。
“站住。”警察攔住她,“案發現場不許隨便進入。”
“我是刑警隊員,唐安安。”唐安安是特聘隊員,目前不是正式公職人員,沒有警官證,也不知道說出名字有沒有用,琢磨實在不行就給隊員們打電話。
警察聽見她名字,放行,“進去吧。”
估摸老王打過招呼了。
走進房間,法醫在驗尸,床上的死者光溜溜的,浴袍散開掛在身上,平躺,臉色灰白,雙手被浴袍帶子綁在一起。
身上留有青紫痕跡。
居然是娛樂圈頂流,汪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