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來到了中心廣場。
這次演唱會是露天的,整個廣場用柵欄圍起來,四面留著門,門口有保安維持秩序,沒有票的,不讓進。
燈光音響都布置好了,人也烏泱烏泱的,找個人可不容易,唐安安看了半天,沒有王然的影子,就給她打電話。
“嘟嘟“響了兩聲,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果然是王然,笑了笑,
“什么時候到的?”
“剛到?!蓖跞荒弥淮蟀褵晒獍簦o她幾根。
周圍一對一對情侶,挽著胳膊,親親熱熱地進場了。
唐安安想起來,還沒問過王然和吳浩進展,八卦的心蠢蠢欲動,接了熒光棒,把她胳膊一挽,
“你和吳浩怎么樣了?怎么沒聽你提過?”
王然說:“那天看了個電影,我們倆就各自回家了?!?/p>
“啊?”唐安安有點意外,按理說,王然很會玩兒的,不應該錯過那么好的機會,
“怎么沒多了解了解?”
王然嘆氣,“吳浩那個人太正經了,不玩兒游戲,不唱k,不抽煙不喝酒,居然連戀愛都沒談過。這配置實在太高了,人夫感太重,我有點不會撩。“
“就像碰到純情男大,聊個天都怕把人家帶壞,然后就……你懂吧?”
她的意思是,比如小奶狗發一個,姐,我在玩兒游戲。然后就能回一個,什么游戲?姐也開黑,自然而然玩兒到一起。
如果他發過來的是早上好,就沒辦法接話,聊不下去,非帶人家打游戲,就是教壞好孩子,有點罪惡感。
換句話說,兩個人性格差距太大,找不到中間那個相交的點。
唐安安懂,很懂,比如程鋒這個人就又忙,又正經,雖然床上……沒那么正經,但是不結婚,很難玩兒到一起。
問王然,“那你喜不喜歡他?”
王然點頭,“喜歡,那個人是真適合結婚。”
“你不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嗎?“唐安安說。
王然嘆氣,“想是一回事,真結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什么貨色你還不知道嗎?愛玩兒愛鬧沒正經,有點恐婚。”
“那怎么辦?”唐安安也發愁。
王然很無奈,“先聯系聯系再說……”
“真巧。你們也在?!焙竺嬉粋€聲音傳進耳朵,聲調冷冷清清的,很淡,也很好聽。
倆人回頭看,見后面那人是吳浩。
剛才蛐蛐人家的話,應該都被聽到了,倆人對視一眼,唐安安面色沒變,王然有點不自在。
“你怎么來了?”王然問。
吳浩穿著圓領白t,黑運動褲,明明特別休閑的款式,卻被他穿出了正裝的感覺,妥妥的禁欲系。
他輕輕推了下眼鏡,“我奶奶說,年輕人應該多接觸年輕人,總在家會變傻,把我趕出來,看演唱會?!?/p>
“你奶奶說得對?!蓖跞徽f完,有點尷尬,”我不是說你傻,我是說你……”
“王然?!眳呛坪苷J真,“我這兩天準備回美國,能聊兩句嗎?”
“現在?”王然看了眼唐安安。
唐安安使了個眼色,意思抓住機會,“你們聊,慢慢聊,不著急?!?/p>
說完,往遠處退。
離得越來越遠,周圍又吵,聽不見他們說了什么,只瞧著吳浩嘰里咕嚕說了半天。
王然:???
吳浩又說了半天。
王然:?。?/p>
吳浩嘰里咕嚕。
王然:???
也不知道吳浩說了什么,王然嘴巴就沒合上過。
唐安安閑著無聊,打開包摸了摸,里面還有兩根棒棒糖,剝開一個放嘴里,另一個打算給王然。
過了一會兒,王然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撓頭,看上去挺糾結的。
唐安安把糖給她,“怎么了?”
王然剝開糖,放嘴里嘬一口,“安安,你掐我一下。”
“?。俊碧瓢舶灿悬c不懂。
王然把胳膊一伸。
唐安安掐她一下。
“嘶…”王然摸了摸胳膊。
好好的,干嘛自殘?
唐安安有點擔心,“到底怎么了?“
王然說:“吳浩說,回國以前,想請我去他家一趟,和他父母,還有奶奶見個面?!?/p>
唐安安驚訝,“見家長?這么快?”
“我也覺得做夢似的?!蓖跞煌鶇呛颇沁吙戳搜?,回頭說:
“他說我是第一個問他在國外孤不孤單的人……反正就是我瞎貓碰到死耗子,正好戳中他心事了。他說,如果雙方父母沒意見,想結婚。”
這……
一見鐘情?
好像說得通,唐安安和吳浩一起長大,可以肯定他不是為了騙財騙色的海王,“那你怎么說的?”
“我說考慮考慮,明天再答復?!蓖跞挥粥芰丝谔牵拔腋皇菑男∫粔K兒長大的,可不敢那么快談結婚……”
話正說著,響起音樂聲,粉絲們的歡呼此起彼伏。
演唱會開始了。
“先看演唱會。”王然把她胳膊一挽。
唐安安抬腳往場內走。
兜里的手機“嗡嗡”兩聲,拿出來一看,是程鋒打過來的。
接通,”喂……”
“寶寶,來找我?!彼f。
找他?
來了?!
唐安安抬頭,四處看,人太多了,烏泱烏泱往里面擠,有個高個子走過,遠處人影一閃。
像程鋒。
再找,就看不見了。
唐安安確定不會看錯,和王然說了一聲,往外面擠。
音樂聲太大,電話里的聲音一點聽不清,唐安安個子不高,隔著這么多人頭,找人不容易。
只顧抬頭找了,忘了腳下,
忽然腳下一軟,踩住了什么,低頭看了眼,是只腳,趕緊說了聲,“對不起。”
抬腳就走。
轉身的工夫,手腕被攥住,她第一反應是流氓,伸巴掌就要動手,一抬頭,看見這人的臉,又驚喜,又有點不敢認。
這人穿著件夾克外套,頭發有點亂,下巴冒出了胡茬。
風塵仆仆。
是程鋒。
“發什么呆,不認識了?”程鋒笑了一下,張開手臂,“來,抱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