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去刑警隊,肯定有事,唐安安和王然報備一下,就往外走。
到了外頭,一眼就看見程鋒了。
程鋒在馬路對面等她,穿套黑色運動服,特別隨意的打扮,可能因為干得那工作吧,怎么看都酷酷的。
唐安安小跑過去,“怎么了,有案子啊?”
她抬著頭,手里捏著棒棒糖,嘴巴紅潤潤地,皮膚又白,乖巧得很。
“先上車。“程鋒摸摸她小腦袋,打開車門,“陳老回來了,在刑警隊,想見見你。”
原來是陳老,放心了,算起來,和陳老也一個多星期沒見了,唐安安坐車?yán)铮蚵牐?/p>
“陳老還好吧?”
“挺好的。”程鋒發(fā)動汽車,
“陳老找到鐘瑤后,在東北那邊住了幾天,處理了一些事,現(xiàn)在打算帶鐘瑤回港城治病……”
程鋒說,鐘瑤畢竟在那邊生活了幾十年,那邊有她熟悉的孩子,家人,有她熟悉的一切,一時半會兒肯定離不開。
如果她不是腦袋受傷了,可能陳老會陪她,留在小城定居。
但是畢竟生病了,不管能不能治好,都得試著治。
大夫說,鐘瑤的病,是因為頭部受過撞擊,導(dǎo)致智力缺陷,大災(zāi)以前的人和事,基本都忘了,她記得的,大概也就陳老和女兒。
他們調(diào)查過鐘瑤生病的原因,懷疑是發(fā)大水那天晚上,鐘瑤上了救援船后,因為水流太急,船上人又太多了,船翻了。
鐘瑤被水流沖走的時候,頭部撞到了樹上,或墻上。
都那么多年過去了,具體的,當(dāng)事人想不起來,也就查不到了。
……
刑警隊。
今兒沒案子,刑警隊員挺自在的,小李敲著鍵盤錄信息,江源翻案卷。
老王抱著保溫杯,和陳老聊天,“咱們年輕的時候,人一分開,就聯(lián)系不上了,哪像現(xiàn)在,手機,電腦,跑到天涯海角,都能看見想見的人,就是都得學(xué),我這天天跟不上潮流。”
局長也哈哈笑,“是啊是啊,一晃半輩子都過去了,還得學(xué)習(xí),活到老學(xué)到老啊,咱年輕那會兒,哪想到現(xiàn)在科技能這么發(fā)達。”
陳老坐凳子上,全身上下還是公園大爺?shù)拇虬纾瑥念^到腳,都透著親切,
“這次,多虧了這群孩子們,我才能留條命,我都不知道該送點什么。”
江源接話,“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您什么都不用送。”
“關(guān)鍵您送,我們也不敢收啊。”小李笑著說:
“我們一收,事兒就大了,您還是送到該送的地方吧。是吧局長。”
他們家局長點頭,表示贊同,“陳先生,我跟你說,這群孩子除了難管了點兒,都是好孩子,你多回來看看就行了。”
陳老笑了幾聲,嘆氣,別的也就不說,
“以后去港城,都來找我,吃的住的我全包了,還有那個小畫家……”
“陳老,您找我?”唐安安走過去,眉眼彎彎,穿著身粉紅色長裙子,長頭發(fā)披散著,一邊肩膀扛著白書包,干凈清爽。
和刑警隊這地方,真不怎么搭。
她一進來,辦公室都亮堂了。
陳老站起來,打量她兩眼,從兜里掏出那張被泥水泡過的照片,遞給她,
“別的,我就不送了,這個你拿著。”
“我的聯(lián)系方式,你也留著,以后來港城玩兒,就來找我。”
“有什么需要,隨時聯(lián)系我。”
照片已經(jīng)用水晶封起來了,上面墜著白金鏈子,像個帶吊墜的項鏈。
這要是拿著去港城,估摸就是通行證了。
唐安安抬頭看程鋒,程鋒說:“拿著。”
唐安安接過來,“謝謝陳老。”
“該說謝謝的,應(yīng)該是我。“陳老笑了,“一定要來。”
唐安安點頭,“行,有空帶我爸爸去港城找您,他還想跟您下兩盤棋。”
陳老笑了幾聲,很開心,“我正想找人下棋。”
正說著,劉佳來了,和資料上一樣,三十多歲,短發(fā),穿一身灰色西服套裝,很干練,
“爸爸,媽媽要找您。”
“那我走了,走了。”陳老擺擺手,抬腳就走。
劉佳轉(zhuǎn)身要走,停下步子,又回來,對刑警隊隊員鞠了個躬,也走了。
外頭停著輛黑色轎車,車很長,車漆亮得很,車頭豎著小天使。
車門開著,里面黑紅色裝飾,特別高檔。
鐘瑤坐在里面,雙手攥著衣擺,看得出來,很緊張。
瞥見女兒和陳霆鈞,臉色才緩和一些,伸出手去,喊他,“霆鈞……”
陳霆鈞牽住她的手,告訴她,“在呢,在呢。”
……
“這案子,辦的不錯。”局長站起來,抱著保溫,局里局氣地夸兩句,一點實際問題都不提。
小李開玩笑,“局長,要不發(fā)點獎金吧,實在不行,咱放兩天假也行。”
“獎金有可能,但是假,可是一天沒有啊。”老王抱著保溫杯,往椅子上一靠,悠哉悠哉。
“誰說的,我巴不得給你們天天放假。”局長拍拍程鋒肩膀,抬腳走了。
程鋒倒了杯水,遞給她們家小丫頭,讓她等一下,安排下工作,就送她回學(xué)校看表演,
看完表演,再一起回家。
唐安安接了水,坐下和老王他們聊八卦。
老王喝了口水,問她,那小子聽不聽話,倆人在一塊兒,不打架吧。
這話一問,小李笑出聲,”師父,這還看不出來,隊長要是動手,安安這小身板兒,受得了嗎?”
“咱們隊長,可是有名的打遍警校無敵手。“江源接過話,聲音里都是崇拜,“不過他肯定不跟安安動手。”
“動手試試,我第一個饒不了他。”老王說:“安安,以后他敢欺負你,告訴師父,師父幫你揍他。”
唐安安笑了笑,“知道了師父。”
”師父,您在家,敢欺負我?guī)熌铮俊背啼h翻了頁案卷。
老王二郎腿一翹,“小子,別看不起你師父,我在家里,也有一定地位。家里小事你師娘說了算,大事我做主。”
“師父,什么事是大事兒?”唐安安把屁股下的凳子,往老王身邊挪了挪,特別有興趣。
老王想了想,“這事你師娘做主。”
“……”懂了。
江源笑出聲,“我還聽說,當(dāng)年警校里,有個特別漂亮的警花姐姐,跟咱們隊長表白……”
說了一半,他撓了撓腦袋,低下頭,沒敢再說。
老王替程鋒說話,“那小子以前,是挺招人喜歡,不過肯定沒什么事。回家罰他跪跪搓衣板就算了。”
“……”唐安安心里有點酸,酸,特別酸,忍不住問問她們家隊長,
“有這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