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口悠成假裝聽不見陳國賓的抱怨,聽到后半句話時才長舒一口氣。
它又不是白癡,根據(jù)上面的態(tài)度總能猜到眼前這人身份不一般,若是真的拒絕接受這一任務(wù),田口悠成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就這些?”陳國賓問。
“還有一件事。”田口悠成打量著陳國賓,小心翼翼道。
“說?!标悋e道。
“你和老板見面頻繁,是不是那邊準(zhǔn)備開始重用您了?”田口悠成問。
聽到這話,陳國賓瞥了田口悠成一眼,冷聲說;“你監(jiān)視我?”
“屬下不敢?!碧锟谟瞥擅Φ溃骸皩嵲谑巧霞墦?dān)心您的安危,所以才命令我一定要時刻警惕,不能有半點放松。”
田口悠成不敢承認(rèn)自己的監(jiān)視,直接將所有的黑鍋甩了出去。
陳國賓呵了一聲。
田口悠成表情局促,不敢多言。
陳國賓輕哼一聲說:“你應(yīng)該能看到,我現(xiàn)在不被軍統(tǒng)信任,否則早就被安排到行動隊或者情報科,哪怕是在它身邊當(dāng)秘書?!?/p>
“長官所言極是?!碧锟谟瞥苫炭终f。
“難道你想一直看著我被邊緣化?永遠(yuǎn)無法贏得他們的信任?”陳國賓似笑非笑說。
“屬下不敢!”田口悠成壓低聲音說。
“我不想辦法拍馬屁,盡可能的去接觸老板,讓他能看到我的能力,我怎么掌握軍統(tǒng)的一舉一動?”陳國賓沒好氣說。
田口悠成則縮著腦袋:“如果有什么需要您盡管提,我會想辦法安排配合您的一切行動?!?/p>
“你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停止你愚蠢的舉動,你自己想死就離我遠(yuǎn)一點?!标悋e毫不客氣說:“我可不想再和他們重新建立關(guān)系期間,讓他們發(fā)現(xiàn)有外人再監(jiān)視我?!?/p>
“是,長官,我明白了。”田口悠成急忙應(yīng)道。
陳國賓不再多言,揮手趕走田口悠成。
“既然陳長官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們有機(jī)會再見?!碧锟谟瞥杉泵?yīng)了一聲,頭也不轉(zhuǎn)的離開。
陳國賓則是回到辦公室。
田口悠成的話帶給陳國賓兩個重要線索。
一來是軍統(tǒng)內(nèi)有人在暗中關(guān)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二來則是土肥圓才會想通過自己,確定馬賢的身份是不是已經(jīng)泄露。
一直擺爛也沒用,若是一直沒有重要消息傳出,反而會引起土肥圓的懷疑。
畢竟,按照正常的套路發(fā)展,‘近衛(wèi)信一’潛伏在渝城,應(yīng)該為自己無法贏得軍統(tǒng)信任而感到焦急,而不是每天像沒事人般在街上閑逛。
陳國賓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
土肥圓究竟知不知道那所謂的種子計劃?
根據(jù)馬賢的記憶,陳國賓并沒有看到這老鬼子的身影,但也不能因此說他和此事無關(guān)。
可惜現(xiàn)在遠(yuǎn)離淞滬,自己當(dāng)前也無法直接發(fā)問,被發(fā)配到渝城。
雖然有雷達(dá)地圖,能輕易的揪出這些家伙。
但歸根結(jié)底一句話,如何證明能保證自己不被懷疑的情況下,證明這些家伙有問題。
抓住一個馬賢和上杉十八郎,可以說是能力強(qiáng),加上自身運氣好,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但每次都能運氣好到抓住日本間諜,這可就有問題了。
陳國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李銘,現(xiàn)成的擋箭牌,不用白不用啊。
自己已經(jīng)對老板交了底,出于對自己的保護(hù),老板肯定也不會將自己推到明面上,反正就將明面上的嘉獎,全部交給李銘,從而吸引鬼子的視線!
說不定鬼子氣急敗壞針對李銘暗殺,到時候又能順?biāo)浦?,抓住一大票的日本特?wù)。
正想著,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jìn)?!标悋e坐直身子。
房門推開,李銘探出半個腦袋,見陳國賓坐在辦公桌前,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
“陳科長,您在呢?”李銘閃身進(jìn)來,關(guān)上房門,笑得就像是春天開放的花朵。
陳國賓注意到,李銘手里還拎著東西,再看他臉上的笑容,心里隱約猜到這家伙今天的來意。
“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了?”陳國賓沒有起身,笑著說道。
“咱們自家兄弟,我來看看你還不行啊?!崩钽懽叩阶狼?,將手中禮盒放在陳國賓面前:“渝城最有名的糕點,這不是買點來給你嘗嘗?!?/p>
“糕點?”陳國賓笑著看向李銘道:“最近渝城的東西咱們可都吃一遍了,你還給兄弟我藏私?”
“有什么事,直接說,別給我藏著掖著?!?/p>
陳國賓將禮盒往前一推,然后咦了一聲,看著眼前禮盒眼神帶著幾分疑惑,隨后便看向李銘,眼神帶著幾分審視。
那重量可不是糕點所能帶來,禮盒內(nèi)藏著的是金條,最起碼得有10根大黃魚!
大黃魚陳國賓可沒少玩,狗系統(tǒng)倉庫內(nèi)都不知道藏了多少金條。
“陳老弟,我的這糕點可不一樣哦。”李銘又將禮盒推回陳國賓面前。
見陳國賓想說話,李銘伸手阻止:“陳老弟對我那么好,我又豈能寒了你的心呢,咱們這次可是抓了一條大魚?!?/p>
“你不知道,就在剛剛,行動隊又抓了幾個日本間諜,活的,跟他娘的串糖葫蘆一樣,現(xiàn)在正審著呢?!?/p>
“這么大的功勞,你卻說是通過我得知,我若是再沒有表示,那可就是我不懂事了?!?/p>
陳國賓逐漸明白李銘話里的意思。
大概率是老板做了順?biāo)饲椋尷钽懥⒘斯?,順便給了嘉獎,又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為。
看這家伙春光滿面的樣子,肯定是沒少受老板的嘉獎,這種貔貅能舍得往外吐錢,只能說明他的收益更多。
想到這,陳國賓心里一動,對李銘打開掃描眼。
怪不得,原來這家伙晉升了少校軍銜,還擔(dān)任了一個新部門的職務(wù)。
反諜處處長。
反諜處?
這倒是個新鮮部門。
“咱倆誰跟誰,誰立功不都一樣?!标悋e笑道:“我沒你門路多,以后也不好升遷,自然得給更需要的人?!?/p>
李銘聞言大受感動,拍著胸脯說:“兄弟,你說這話,那我就更得表示了,這份禮物,你一定得收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