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麻字劉叔叼著煙,瞇縫著眼在屠梨身上逡巡,嘿嘿笑道:“屠梨回來了呀?你爸怎么樣啦?哎呀,聽說這次可遭老罪了!手都斷了?”
李禿子李叔接口,語氣下流:“還是我們屠梨懂事啊,這一周不眠不休地伺候,端屎端尿擦身子,嘖嘖,辛苦了辛苦了……”
何叔更是露骨,用拐杖敲了敲桌腿:“屠梨啊,伺候你爸那么累,過來給何叔捏捏肩膀唄?何叔也腰酸背痛的,你手藝好!”
幾個男人交換著心照不宣的淫笑。
于芳像是沒聽見這些下流話,反而對屠梨厲聲催促:“愣著干什么?耳朵聾了?沒聽見你幾個叔叔口渴了嗎?快去倒水!”
屠梨站在原地沒動,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掃過那幾張令人作嘔的臉,最后落在于芳臉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媽,我不想去。我害怕。”
她微微低下頭,做出瑟縮的樣子:“他們根本不是讓我倒水……每次倒水的時候,都會故意摸我后背……還會……還會用手指彈我的內衣帶子……”
她的聲音帶直白顫抖和屈辱。
雖然,這是我再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了,希望你能拿出母親的樣子,這也是原身所希望的,如果……就不要怪我無情。
牌桌上一靜,幾個男人臉色微變。劉麻子立刻嚷嚷:“胡說八道什么!誰摸你了?小丫頭片子別血口噴人!”
其他兩人也連忙附和。
于芳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兩步沖到屠梨面前,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又在放你娘的屁!什么摸不摸的?那是你幾個叔叔看得起你!喜歡你才讓你去的!少給臉不要臉!”
她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屠梨臉上,“怎么?讓你倒個水還委屈你了?你當自己是什么金枝玉葉的大小姐?”
屠梨抬起頭,眼底的冰冷幾乎要溢出來,她盯著于芳,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譏誚:“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既然叔叔們這么喜歡,這么心疼人……”
她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刺骨的寒意,“媽,你怎么不去讓他們喜歡喜歡、心疼心疼呢?”
“你!”于芳被戳中痛處,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和暴怒,她抬手就想扇屠梨耳光,“反了你了!敢這么跟你媽說話!我打死你個不孝的賠錢貨!”
屠梨輕而易舉地抓住了于芳揮過來的手腕,力道之大,讓于芳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疼得她臉色發白。
“好,”屠梨松開手,臉上忽然又綻開一個燦爛卻毫無溫度的笑容,眼神卻如同盯上獵物的毒蛇,掃過劉麻子幾人,
“我去。我一定好好伺候他們。”
她轉身走向墻角放熱水瓶的地方。那里放著兩個碩大的鋁制開水瓶,瓶口塞著軟木塞,瓶身還散發著灼人的熱氣,這是剛燒開不久,用來給牌客續水泡茶用的。
屠梨輕松地拎起兩個沉甸甸的水瓶,瓶身滾燙,但她仿佛感覺不到。
她臉上掛著那抹讓人心頭發毛的微笑,一步步走向劉麻子、李禿子、何瘸子那一桌。
牌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幾個男人看著屠梨拎著兩個大開水瓶走過來,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平靜無波,卻像在看一堆死物。
“劉叔、李叔、何叔,水來了。”屠梨的聲音甜得發膩。
就在她走到桌邊,作勢要將水瓶放在桌上的瞬間,腳下“突然”一滑!
“哎呀——!”
伴隨著屠梨一聲驚慌的尖叫,兩個沉重的開水瓶脫手而出,瓶塞在巨大的慣性下崩飛!滾燙的、冒著白色蒸汽的開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朝著劉麻子三人的大腿和胯下位置,傾瀉而下!
“啊啊啊啊啊——!!!”
殺豬般的慘嚎瞬間撕裂了麻將館的嘈雜!
滾燙的開水接觸到皮膚和薄薄的夏季褲料,發出令人牙酸的“滋啦”聲!滾燙的水汽和皮肉焦糊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劉麻子被燙得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雙手瘋狂地拍打著自己濕透的大腿和褲襠,慘叫聲震耳欲聾:“燙!燙死老子了!屠梨!我**!你眼瞎了!走路不長眼!!”
李禿子更慘,開水直接潑在了他穿著大褲衩的光腿上,瞬間紅腫起一片巨大的水泡,他疼得滿地打滾,涕淚橫流:“我的腿!我的腿啊!燙死我了!救命啊!”
何瘸子因為腿腳不便,躲閃不及,滾燙的水大半潑在了他的殘疾腿上和襠部,疼得他面孔扭曲,拐杖都扔了,抱著腿蜷縮在地上哀嚎:“啊!我的手!我的腿!好燙!快!快送我去醫院!我要死了!”
整個麻將館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慘烈無比的一幕驚呆了!
“怎么回事?!”
“我的天!開水潑身上了!”
“快!快拿涼水來!”
“老劉老李!老何!”
于芳也被這景象嚇得魂飛魄散,隨即是滔天的怒火,她尖叫著沖過來:“屠梨!你這個天殺的掃把星!你都干了什么!快給你叔叔們跪下!道歉!說你不是故意的!快說啊!”
屠梨“驚魂未定”地站在一片狼藉和慘嚎中心,臉上還殘留著裝模作樣的驚慌,但眼神卻冰冷如霜。
她看著狀若瘋癲的于芳,又看看地上三個疼得死去活來的老男人,嘴角慢慢勾起一絲極其冷酷的弧度。
“跪下?”她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和慘嚎,
“媽,你就為了這三個管不住下半身的老畜生、老流氓,讓我給他們下跪?”
她猛地抬手指向于芳,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般的怒斥和毫不掩飾的鄙夷:“做夢去吧!”
“啊!我的腿!燙死我了!送我去醫院!”李禿子還在嚎叫。
屠梨一腳踢開滾到腳邊的空水瓶,發出哐當巨響。她環視著周圍那些或震驚、或恐懼、或幸災樂禍的臉,最后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于芳,字字如刀,句句誅心:
“我不是故意的?對!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樣?舒服嗎?水夠不夠熱?”
她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目光掃過地上三人被燙得皮開肉綻的部位,“不夠熱我再去燒一壺,保證從你們頭頂澆下去,讓你們這些管不住狗眼和狗爪子的玩意兒,徹底爽個夠!”
“你!你瘋了!你這個瘋子!白眼狼!我打死你!”于芳被氣得渾身發抖,抄起旁邊的掃帚就朝屠梨打來!
屠梨輕而易舉地抓住掃帚柄,猛地一拽,于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打我?”屠梨冷笑一聲,眼神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就憑你這個軟弱無能、重男輕女、跪舔男人臭腳、連女兒都能出賣的賤骨頭?也想收拾我?”
這句話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狠狠撕開了于芳竭力維持的遮羞布!
周圍的牌客們此刻也被屠梨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和狠辣震住了。短暫的寂靜后,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起。
“哎喲!這丫頭瘋了吧?敢這么罵她媽!”
“就是啊!太不像話了!白養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