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玥一行人趁著夜色飛檐走壁,很快就到了位于皇宮西面的天牢。
宋正宜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發現了不妥。
“妹妹,我們忘了換夜行衣了?!?/p>
宋時玥奇怪道:“換那干嘛?咱們可是光明正大的來聽審的?!?/p>
“光明正大?那為何不走大路要從屋頂墻壁上通過?!?/p>
“這樣走勢直線距離,速度夠快。”
宋正宜猛的看向顧玉宸,“是你說,要夜探天牢的?!?/p>
“是啊,我是說要夜探,只是為了讓一些不該跟的人知難而退。”
其中也包括你。
顧玉宸回瞥一眼宋正宜,哪兒都要跟,真讓人討厭。
“好啦,別追究了。”
宋時玥真怕兩人吵起來驚擾了周圍的住戶,他們現在還在人家房頂上呢。
不遠處的天牢門外,劉大人晃了出來。
瞧著他東張張西望望,一副在等人的架勢。
宋時玥笑了,果然這個劉大人和顧玉宸關系非同一般。
“怎么是劉大人?不是田大人?”
宋正宜有種被顧玉宸戲弄的感覺。
“找田大人,是為了打問他們被關在了哪個方向,而找劉大人是為了帶我們進去。”
顧玉宸可不知道自己少說了一句,會被宋正宜誤會。
而宋正宜此刻已顧不上計較他說的是真是假,因為劉大人已經看到了站在對面房頂上的他們。
“我說顧世子,你就不能正常些嗎?”
劉大人實在沒眼看,這家伙平日里裝紈绔,現在遇到正事兒了,都沒有個正經勁兒。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非要搞得偷偷摸摸的,見不得人似的。
宋時玥腳尖一點就落到了他面前,“是我的主意,不關我家夫君的事?!?/p>
顧玉宸心里偷偷的樂,他發現宋時玥現在稱他為夫君,越來越順口了,他聽著也越來越順耳了。
“劉大人,我們就是為了趕時間才會不走正常路,現在就帶我們進去吧,不要再耽擱了。”
劉大人見宋時玥開口,礙于她是皇帝義女,親封的靈毓公主,沒有計較她指使自己。
卻是狠狠的瞪了顧玉宸一眼,你個耳朵軟的,怕媳婦兒的。
顧玉宸揚起下巴,回他一眼,有個能干的媳婦,我很榮幸。
哼!
劉大人甩甩袍袖轉身,“公主請、長安侯世子請?!?/p>
宋正宜的身份還不配他請,劉大人客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宋正宜有禮的回道:“有勞大人帶路了。”
劉大人滿意的“嗯”了一聲,同時又瞪了顧玉宸一眼,瞧見沒?這才是個知理的。
宋時玥看到了兩人眉來眼去,再一次斷定兩人有奸情。
一行人跟著劉大人左拐右繞,一路上引來不少侍衛的關注。
位于天牢右邊,最后面的幾個牢房里,分別關著曹安塵,宋昆,小陳氏和宋燕舞四人。
宋昆因為有太醫給服了止痛藥,此刻正在昏睡。
小陳氏依舊是兩眼無神,傻呆呆的靠墻坐著。
宋時玥眼尖的看到宋燕舞的衣裙有破損,頭發散亂,袖口和脖頸露出的肌膚還有血痕。
“劉大人,這天牢里的人是不是也該整頓整頓了。”
劉大人被宋時玥突然發出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公主何出此言?”
宋時玥眼神晦暗不明的,示意他看向宋燕舞。
劉大人命隨從將燭光調亮,這才看清,靠在墻角草垛里的宋燕舞。
作為刑部的掌事人,他豈能不知那個少女經歷了什么,但也不一定是被蹂躪了。
“應該沒有大礙吧?”
劉大人說的不太確定,只是覺得這里是天牢,而且宋燕舞被關進來才剛剛不過兩個時辰。
應該、可能只是推搡了幾下。
不過,既然靈毓公主問出來了,他總得問一問。
“這是怎么回事?”
劉大人問向一旁的守衛。
“回大人,此女不愿進牢房,咬傷了我們的兄弟,大家的動作就有些粗魯了。”
宋時玥聽了他的話,沒有馬上做出判斷。
“將牢門打開?!?/p>
公主下令,守衛豈能不聽從?連忙打開了關押宋燕舞的牢門。
“公主小心!此女瘋得很。”
宋時玥不以為意,直奔宋燕舞而去。
在她反應不及時,直接搭上了她的手腕。
守衛沒說謊,宋燕舞只是有撕扯傷,并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
就在宋時玥要收回手時,宋燕舞張嘴就向她咬去。
“你敢咬,我就能震碎你的牙齒?!?/p>
已經要到宋時玥手臂的宋燕舞停住了動作,保持著大張的嘴,死死的盯著宋時玥。
“閉上你的嘴巴,好惡心,口水都流出來了?!?/p>
宋時玥嫌棄的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宋燕舞緩緩合住嘴,又開口道:“你我為何要同日出生?為何有了我?還會有你?”
“同日出生又怎樣?你我本是不相干的人。是你父母的妄念,強奪了我和我生父的人生,造就了你們今日的下場。”
宋時玥漆黑的眸子如寒潭一般,聲音更像是來自地獄。
“要怨就該怨那邊的曹安塵和小陳氏。”
“不!怨你!都是你!若是你不回京,若是你沒有被認祖歸宗,就不會發生這一切?!?/p>
哈!真是無可救藥。
宋時玥早已料到她會歪曲事實,不承認他們一家鳩占鵲巢之事。
一個本性就惡的人。是無需與她講道理的。
可笑,自己剛才還誤以為他可能被守衛們玷污而生氣。
“宋燕舞,你天生就是賤胚,不值得人同情。偷來的就是偷來的,始終是要還回去的。”
她宋時玥可不是好欺負的,像宋燕舞這樣的人就不配她給臉。
宋燕舞又要撲上來被宋時玥輕輕一揮手,便摔在了墻角。
“宋時玥,只要我不死,一定會報仇的。”
“好啊,盡管來。”
宋時玥冷冷一笑,“不過,你提醒了我,是不是不應該讓你活著走出去?”
宋燕舞一噎,后悔自己剛才的話。
宋正宜憤怒的訓道:“燕舞,你怎么可以顛倒是非黑白?該報仇的好像是我們。你的生父可是殺害了我的生父。”
宋燕舞向墻角縮了縮身子,“那與我無關。我怎么知道他們做了那樣的事?”
宋時玥殘忍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都會受到他們的牽連,受連坐之罪。”
“不!不!我不要!”
宋燕舞可憐兮兮的看向宋正宜,“大哥,你救救我?!?/p>
宋正宜捌過頭,“你剛才還想報仇,別忘了我們是仇人?!?/p>
他從不知道宋燕舞如此冥頑不靈,若是子宜知道了,不知該有多么痛心。
宋時玥不再理會宋燕舞,走向了最里面,曹安塵的牢房。
鼻青臉腫的曹安塵看到宋時玥當先走來,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兩手扶上了自己的臉龐。
那里的痛感依然強烈、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