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宸緩緩說道:“應(yīng)該是太子。”
而這次的刺殺,不僅僅是針對他,還有楚王。
只是楚王應(yīng)該提前收到了消息,這才要和他同時離開。
“那你是被捎帶了,主要是針對楚王的?”
宋時玥猜測若是太子所為,應(yīng)該是出于報復(fù),因為楚王昨日在摘星樓攪了他的事。
顧玉宸點頭,“應(yīng)該是,他對我試探的目的多一些。”
只是太子要試探什么,他會不會武功嗎?
這些年他從未在人前展露過,哪怕是打架、墜馬,寧愿受傷也不讓自己暴露。
太子為何要試探他?是知道什么消息,對他起了懷疑?
顧玉宸想了很久,想不通他是在哪里做的不妥,讓太子對他有了疑心。
宋時玥說道,“是不是摘星樓的事,讓他不滿,只想教訓(xùn)你一下。”
在摘星樓,他們可是大大的落了太子的面子。
“也有這個可能。”
不論怎樣,今后他都得加倍小心。
東宮,太子書房。
“你說老四和顧大少遇刺了?”
“回殿下,正是。就在您走后不久。”
回話的是太子近侍魏公公。
太子大怒,“這是有人要陷害本宮。”
他的中途離開,太過湊巧。不得不讓人懷疑。
“母后為何在這個時候來問責(zé)玲慧的事?”
昨天玲慧落水,他也是剛才知道,不是故意不管不問。
“應(yīng)該只是巧合。”
只是太巧了!
但太子是皇后嫡子,絕不會是皇后娘娘算計太子。
“應(yīng)該是被人利用了。只是這背后之人謀劃的太精準(zhǔn)了。”
就連太子會中途離開都算到了。
“查一查母后身邊的人。”
太子瞇起了眼,左不過就是那幾個兄弟做的。
只是手伸的太長了。
“顧玉宸傷的嚴(yán)重嗎?”
“好像挺嚴(yán)重的,當(dāng)時就昏厥了。”
“哼!那小子不識抬舉,今后要遭的難,會越來越多。”
太子咒罵了一頓,還是命人準(zhǔn)備了禮物。
“本宮明日去顧府,一是代玲慧陪罪,二是借探傷之際,表明今晚的刺殺和本宮無關(guān)。”
“太子所言極是,顧家還是要拉攏的好。”
魏公公服侍太子多年,在太子面前說的上話,而且他是真的忠心太子。
太子揮手讓他退下,獨自想著誰會陷害他?
顧府,瑞楓院。
顧玉宸受了傷,宋時玥將床讓給她,自己睡到榻上。
只是兩人都沒有睡意,宋時玥干脆抱起被子走到床邊打地鋪。
顧玉宸看她一臉心事,知道這是有話說。
“我覺得今晚的刺殺,不是太子做的,太明顯了。他不會蠢得讓人第一個就懷疑他。”
“嗯,冷靜下來想想,的確如此。”
只是楚王當(dāng)時的表情,一看就很意外,不會是他自己安排的。
應(yīng)該是有人想一箭雙雕,不!是三雕。
太子、楚王、還有他。
“京城的水越來越渾了。”
渾不渾的,他們已經(jīng)在里面了,就看能否全身而退了。
宋時玥又說起白日的事,“顧玉宸,我今天遇到了廣平侯嫡長子。”
“宋正宜?”
“對!”
宋時玥將自己和宋正宜的巧遇告訴顧玉宸,“他若是答應(yīng)了讓我為宋夫人醫(yī)治,我就有機(jī)會查找身世了。”
不管是不是,最起碼有機(jī)會排除。
顧玉宸借著微弱的燭光,仔細(xì)打量宋時玥的臉。
“他真的說你和宋夫人長得像?”
“嗯,他強(qiáng)調(diào)是年輕時候的宋夫人。”
顧玉宸沒想到,宋正宜會因為長得像主動攀談。
“現(xiàn)在的廣平侯宋堯是繼承的祖業(yè),靠著父輩的功勛蒙蔭,承了老侯爺?shù)木粑弧B犝f當(dāng)年因為承爵之事,侯府生了不少事端。”
宋時玥眼睛晶亮,“是因為侯府老夫人嗎?”
“嗯。”
廣平侯府現(xiàn)在的老夫人是老侯爺?shù)睦m(xù)弦,與老侯爺育有一子,侯府的三老爺。
當(dāng)年老侯爺在世時,沒有來得及向皇上請立世子就因中風(fēng)偏癱,口不能言。
侯老夫人借機(jī)想讓自己的親子承爵,惹出了不少事端。
最后是如今的侯夫人趙氏,在她娘家的幫助下,幫宋堯承了爵位。
“那宋堯承爵后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也算對得起的祖宗基業(yè),和岳家的幫助。”
顧玉宸說的這些,是宋時玥不知道的,她只看了關(guān)系譜。
“聽說,侯夫人趙氏是因為生產(chǎn)后受風(fēng),纏綿病榻多年。若不是娘家勢大,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
顧玉宸說到這里,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婚書上寫著你的生辰是景仁元年,三月二十七,立夏之日。”
“不錯,是師父撿到我的日子。”是她的出生日。
顧玉宸激動的想起來,帶動了傷痛,疼的他呲牙。
“你要做什么?快平躺,別讓我白救你。”
還是一如既往的利嘴,變相的關(guān)心。
顧玉宸不知是不是聽?wèi)T了,還挺順耳。
“我是想到,你可能真的是廣平侯府的千金。”
宋時玥的聲音帶了一絲興奮,“依據(jù)。”
“我曾聽人說起,廣平侯夫人得的是瘋病,早些年有人聽到她說女兒不是她的。”
自己生的女兒,怎么會不是呢?
如今想來,可能就是被掉包了。
“趙氏得病的時間,正好是景仁元年夏天。”
宋時玥瞪著顧玉宸,腦子里思緒萬千。
都說母女連心,難道趙氏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襁褓里的嬰兒被換了?
她想見趙氏的心迫切起來。
“別高興的太早。”
顧玉宸不得不給她潑冷水,“高門大戶,后院里的腌臜事各種各樣,若你真是宋家女,當(dāng)年的事是誰做的?為了什么?又都有誰參與了?”
顧玉宸頓了頓,又道,“宋堯不是傻的,據(jù)說從前和趙氏的感情還不錯,可他一直沒有調(diào)查過趙氏所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代表他知情。”
若是那樣的話,為什么要將自己的親生女換走、丟棄,甚至是要她死?
宋時玥蹙眉,難道是趙氏做了對不起宋堯的事,礙于趙家的權(quán)勢,他暗中報復(fù)?
“不想了,所有的假設(shè)都要建立在我是廣平侯之女的事實上。”
“就算你不是,廣平侯這些年的不作為也值得推敲。”
“若他們不是我的生父生母,就不關(guān)我的事。”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如果你真的是廣平侯嫡女呢?”
“欠我的,統(tǒng)統(tǒng)還來!”
若她真的是廣平侯嫡女,害她的一個都跑不掉,即便是她的生父。
宋時玥全身透著冷氣和殺氣,顧玉宸不由的嘆息,這丫頭也是個苦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