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看到心腹滿臉心事的回來,疑惑的問:“崔昊,怎么了?”
“王爺,屬下剛才送劉伍出府,無意中聽到他嘟囔,說什么袁大將軍、鎮西王、長寧公主都有和前朝余孽勾結的嫌疑。”
崔昊皺著眉頭思索道:“屬下覺著,既然有嫌疑,就一定是發現了什么線索。”
要知道顧尚書和靈毓公主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消息比他們王爺還要靈通許多。
景王問道:“無意中聽到他嘟囔?”
“是的。”
崔昊將他剛才因為走神落后了幾步,再追上去時聽到的自言自語,詳詳細細的告訴景王。
景王笑了,“他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故意的嗎?”
崔昊立刻反應了過來,“既然想讓屬下知道,為何不直接說呢?”
“因為他真正想讓知道的人是本王!”
景王明白,這是顧玉宸在讓劉伍傳達消息。
他沒有直接和自己說,是因為缺乏信任。
不過,能夠給自己傳遞這樣的消息,說明他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
“本王的消息還是閉塞了些。”
他這些年藏拙藏的太真實了,束縛了手腳。
看來選擇與顧玉宸夫婦交好是正確的。
鎮西王和袁大將軍會與前朝余孽有所勾結,他不驚訝,兩人都是守邊大將,會被敵人腐蝕收買是早晚的事,但憑他們的定力,做人,做事。
現在看來,他們的立場已經背叛了大楚。
“父皇應該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將鎮西王和袁大將軍想辦法弄回了京城。”
崔昊也想到了,“怪不得靈毓公主和鎮西王起了沖突,皇上明著偏幫靈毓公主,是想給鎮西王警告。”
“警告是有,但偏幫才是真的,而且鎮西王或許也有想法暫時留在京城,才會讓靈毓氣傷,以此為借口留下。”
不過這個借口也是父皇需要的。
讓他驚訝的是長寧公主,沒想到皇姑姑會做有損國體的事情,她是為了什么呢?大楚若是亡了,對她有什么好處?
“崔昊,這幾日多與那個劉伍接觸接觸,搞好關系。”
崔昊立刻應是,他明白景王這是讓他和劉伍打探消息。
景王站起身,整了整衣袍,“說來,皇姑姑回京這么久,本王還沒有登門探望過呢。”
之前他一直裝病,隱藏實力,現在不允許他在低調了。
“備禮,備馬車,本王與王妃該去探望皇姑姑了。”
“這個時候嗎?”
崔昊看看外面毒辣的日頭,“王爺,這個時候登門拜訪恐怕不妥吧!”
“日頭高照,正是陽氣上升的時候,本王這個時候才有精力探望皇姑。”
給自己找好了理由,景王去了后院找王妃。
半個時辰后,長寧公主府迎來了讓她意外的客人。
正在品味山珍海味的長寧公主,聽到總管稟報,差點噎死自己。
“咳咳咳。”
鼻涕眼淚糊了滿臉,長寧公主顧不上自己失儀丟臉,接過侍女遞來的巾帕,胡亂的擦抹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的問道:“劉才,你剛才說了什么?”
“回公主殿下,奴才說,景王和景王妃攜同而來。”
“景王?我皇兄的二子?”
劉才連忙應道:“正是二皇子。”
“那個活死人,他怎么會來?”
劉才委婉的說道:“殿下這些時日忙于庶務,有些事情您還不太清楚。”
“什么事情?”
“景王的身體康復了,皇上對他委以重任。”
長寧公主很是意外。
“他都一腳踏進棺材了,還能康復?”
更離譜的是,皇兄竟然還給他委派了差事。
“本公主怎么從未聽說他的身體好轉了?”
劉才沒有接話,心道:您每日忙著和面首貪歡,都多少時日沒有出房門了。
長寧公主也想到了自己的荒唐,咳嗽了兩聲,緩解尷尬。
“既然來了,就隨本公主向前廳,去會一會我這個起死復生的侄兒吧!”
長寧公主丟下一桌子美味,重新洗漱一番,才去到會客廳。
景王和景王妃見到她,連忙起身行禮。
長寧公主沒有叫起,而是繞著景王轉了好幾圈。
身材挺拔,面色紅潤,長得與景仁帝有五分相似。
“你是榮慶?”
景王笑瞇瞇的作揖,“是的姑姑,多年未見,侄兒這廂有禮了。”
“侄媳見過皇姑。”
景王妃款款下拜,端莊有禮。
“哎呦~真是稀奇了,本公主竟然有一天還能見到自己的二侄子。”
而且還是個活的很健康的。
長寧公主不理會景王妃,湊到景王面前,驚奇的看著他。
“榮慶,你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竟然逆天改命,活了下來。”
這小子可是一出生就被判定有先天弱癥,活不長久的。
可他不僅長大了,還娶了媳婦,現在還步入了朝堂,擔當了“重任”?
景王依舊笑瞇瞇的說道:“皇姑姑,我們其實在六月宮宴上見過面的。”
只是那時他像個透明人,而且他也在刻意的隱藏自己。
長寧公主更是從來都不旁視無關緊要的人,自然不會關注到他。
“怎么,你那時有出現嗎?”
剛問完,長寧公主就想起了自己在宮宴上出丑的事情,面色不愉。
景王說道:“侄兒只露了一下臉,很快就離開了。”
景王妃心道:才不是呢,我們可將你出丑的經過看的真切。
夫婦二人臉上都帶著淡然、端莊的神情,讓長寧公主以為他們沒有看到自己出丑,面色緩和下來。
“既然你那時就能出府了,說明身子已大好,怎么今日才來我公主府?”
“自入暑以來,侄兒的病情有些反復,直到前幾日入秋,氣候干爽,才徹底好轉。”
景王給景王妃傳了個眼神,景王妃連忙接過話,“王爺一直惦記著沒能和皇姑姑好好的親近一番,今日日頭最盛之時,王爺覺得身體輕松許多,特把握住時機,前來拜訪。”
呵呵!頂著日頭出行,真是別出心裁。
還趕在別人午飯時。
長寧公主心里不痛快,“榮慶今日前來,只為探望嗎?”
“呃,只為探望。”
景王命人將禮物呈上,“冒然前來,是侄兒失禮了。今日就不多打擾了。侄兒改日再來討擾皇姑。”
咦?這就要走了嗎?
不等長寧公主詢問,景王已帶著景王妃告辭。
留下長寧公主一臉的莫名其妙,仿佛剛才是在夢中。
“劉才,他就這么突然的來,又陡然的走了嗎?”
劉總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膽的說道:
“奴才覺得,二皇子身子好了,但腦子有些不清楚。”
“是這樣嗎?”
長寧公主心中疑惑,連再去繼續吃飯的想法也沒有了,拼命的琢磨景王來此一遭的原因。
公主府外的馬車里,崔昊低聲的稟報,“公主府里沒有異常,更沒有陌生人來過。倒是公主這些日子很是荒唐,好幾日沒有出房門了。”
“哼!怪不得駙馬爺一直不回公主府。”
對自己的姑姑,景王不予評價。
景王妃問道:“王爺,我們現在回府?”
“不!我們去鎮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