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冷靜下來后,與宋時玥的想法一致,按兵不動,迷惑敵人。
讓他們猜不透,朝廷是否已經(jīng)知曉了他們的謀劃?
外松內(nèi)緊,宋時玥還沒有離開,景仁帝就已經(jīng)吩咐德公公,將宮里大大小小的妃嬪和所有的宮人們,再次辨認,檢查。
宋時玥看到景仁帝第一個先辨認了德公公,還偷偷的在德公公身上做了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記號。
不過,景仁帝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宋時玥看到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以防萬一,以防萬一。”
“您做的對。”
宋時玥很認可景仁帝的做法,畢竟他的身份高貴,害他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又藏在暗處,他不能總靠旁人來保護,必須自己多留些心眼兒。
宋時玥眼角上挑,揚起一抹調(diào)皮的笑容,“父皇,不如我們之間,也定個記號,或是暗號之類的,以此來判斷是真人,而不是被替換了。”
她本來只是調(diào)侃景仁帝剛才那偷偷摸摸的做法,沒想到景仁帝痛快的答應(yīng)了。
“要留給什么記號呢?只能你知我知。”
沒想到景仁帝當真了,宋時玥不得不認真起來。
她想來想去,留記號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不如對暗號。
她思索道:“父皇,我們用個只有自己知道的暗號,如何?”
“暗號?”
景仁帝很感興趣道:“你說說看。”
“比如說,我說土豆土豆,你就說我是地瓜。”
景仁帝一聽,愣了片刻,猛的搖頭,“不可不可,朕怎么能成了土豆地瓜?”
過了片刻,他又問,“什么是土豆地瓜?”
“就是一些暗號,在大楚地界,應(yīng)該沒人能聽的懂。”
宋時玥想,聽不懂才好,這樣不會被人輕易學(xué)來。
她沒有過多解釋,但景仁帝始終覺得,不是什么好名,不愿意這樣說。
“不如我們用詩詞代替。”
宋時玥聞言,狠狠搖頭,“不妥不妥,萬一遇上擅長詩詞歌賦的人,工工整整的對上了,可怎么辦?”
“是啊,我朝擅長詩詞的人不少。”
景仁帝垮下了臉,委屈的說道:“那朕也不能是土豆地瓜呀?”
宋時玥想了想,“那我說芝麻開門,您說白菜開門?”
景仁帝還是不樂意,芝麻那么點小,怎么能夠和他那威武高大的形象相提并論?
見他不滿意,宋時玥又說道:“那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
“卿害誰?養(yǎng)佛奶又是什么?”
宋時玥捂臉,“父皇,您能不能不要這么求知?只要記住這些詞就好。”
“那不成,不能理解了詞意,怎么能夠牢記?”
宋時玥無奈,絞盡腦汁想,還有什么她熟悉的暗號?
猛的一拍腦門,“那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宮廷玉液酒,可不止一百八十兩。”
“父皇啊,這不過是暗號,您不要這么較真兒,好不好?”
景仁帝也知道自己有點太過了,只能夠?qū)⒕偷溃骸澳牵呛冒伞!?/p>
宋時玥看他那不情愿的樣子,使出了最后的殺手锏。
“這樣吧,還有個暗號,聽起來很高大上,但就怕與您的身份沖撞。”
景仁帝好奇道:“你說來聽聽。”
宋時玥說出了最經(jīng)典的暗號:“天王蓋地虎,寶塔鎮(zhèn)河妖。”
“咦?哈哈哈哈。”
景仁帝大樂,“這個好,這個好,朕喜歡這個,朕是天王,你是寶塔。”
景仁帝一錘定音,高興的重復(fù)道:“天王蓋地虎!”
宋時玥很識趣的配合,“寶塔鎮(zhèn)河妖!”
“哈哈哈哈!好!”
敲定了暗號,宋時玥終于告退。
獨留下景仁帝一人樂呵,待德公公回來后,景仁帝同他約定了暗號。
“德慶,為免你我被人茂名頂替,朕同你約定個暗號。”
德公公一聽,這主意不錯,連忙問道:“皇上,要約定什么暗號?”
“你是地瓜。”
德公公直接就重復(fù)道:“你是地瓜。”
景仁帝臉一沉,“你才是地瓜。”
看到皇帝變了臉,德公公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
“奴才明白了,皇上是讓奴才對我是地瓜。”
景仁帝高興了,“對嘍!以后,見了朕,你要悄悄的說這句話。”
德公公連連應(yīng)是,然后又想到什么。
“皇上,地瓜是什么?”
“你知道是個詞就行,問那么多干嘛?”
“誒誒,是老奴多嘴了。”
德公公又進一步問道:“那您能判斷出是真是假了,那奴才怎么能判斷您是真……是假呢?”
德公公問的忐忑,聲音越說越低。
景仁帝興奮的說道:“這簡單,你說你是地瓜,朕回你我是天王。”
“哦,這好這好。”
德公公配合的練習(xí)道:“我是地瓜。”
景仁帝哈哈一笑,回復(fù)道:“朕,啊不,我是天王。”
主仆兩個不停的重復(fù),樂不可支。
走出養(yǎng)心殿的宋時玥,在經(jīng)過御花園時,看著長春宮的方向,猶豫了一下。
送她出宮的福公公,輕聲問道:“公主是想去探望貴妃娘娘嗎?”
“不了,天色太晚了,明兒我再進宮探望貴妃娘娘,給她請脈吧。”
福公公笑,“貴妃娘娘經(jīng)常念叨您,其實不管您什么時候來,娘娘都很樂意召見。”
“那也不能過了時辰,壞了規(guī)矩。”
再說今日并沒有什么急事見彭貴妃,沒有必要打擾一個孕婦。
福公公見她腳尖一轉(zhuǎn),還是往出宮的方向走,便不再多言。
眼瞅著宮門就要到了,宋時玥對福公公道:“公公留步吧,德公公去辦事了,父皇身邊不能沒人。”
“誒,那奴才就想回去了。”
福公公將自個兒手里的宮燈遞給宋時玥,命他身旁的小太監(jiān)繼續(xù)相送。
宋時玥沒有推辭,只是走了沒多遠,那個小太監(jiān)突然倒地。
宋時玥舉起宮燈,警惕的看向周圍,慢慢的蹲下身查探小太監(jiān)的鼻息。
“他沒死,只是暈過去了。”
一道女聲出現(xiàn)在宋時玥的身后,驚得她猛的起身,轉(zhuǎn)過頭。
宮燈的照射下,她看清了來人,“秦湘!”
“是我,怎么?靈毓公主不認識了?”
宋時玥前后左右望了望,前面宮門口的侍衛(wèi)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的狀況,周圍也沒有任何人經(jīng)過。
“你是在怕我嗎?”
秦湘譏諷道:“向來膽大,恣意囂張的靈毓公主,今天怎么像個受驚的小兔子?”
不等宋時玥做出回應(yīng),秦湘一把將宋時玥拉到自己身邊。
“上次我與公主不歡而散,這一次,可否再談合作之事?”
宋時玥想了想,“若你能夠答應(yīng)我之前提出的條件,當然可以。”
“沒有任何的讓步?”
宋時玥搖頭,秦湘不高興的別過臉。
宋時玥見話不投機半句多,越過她就想離開。
走動之間,秦湘抽了抽鼻子,突然睜圓了眼睛,攔住了宋時玥。
“你身上是什么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