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時玥態(tài)度強硬,白芷若很是意外。
在她的認知中,宋時玥雖然成長在山野之中,卻是一個非常有大局觀的人,絕不會為了自己的私憤而不顧一切。
可是今天,那些大楚人,或許會讓宋時玥覺得死有余辜。
可那些周邊國家的,宋時玥也不顧及了?
白芷若失控的喊,“宋時玥,他們的身份可算是各國的使臣。你竟然不顧他們的安危?”
宋時玥勾起唇角,“使臣,受你前朝邀請的嗎?”
站在窗子前的列國權(quán)貴,聽完宋時玥的話,一個字都不敢說。
宋時玥冷笑,“反賊的座上賓,就不在大楚保護范圍內(nèi)。不需要因為顧及他們而枉顧戰(zhàn)士的全局。”
說著,宋時玥示意投彈手準備。
白芷若看到她的動作,厲聲說道:“本少宮主這就讓人將消息送出去,讓各國皇室都知道你對他們的不敬。”
到時,因為保護各國使臣不利,大楚國面臨列國的追究,宋時玥會成為大楚消亡的罪人。
而剛經(jīng)歷過紫薇宮反叛戰(zhàn)事的大楚,必然沒有招架之力。
朝廷必然讓宋時玥承擔責任,她也將會成為棄子。
宋時玥早已洞悉了白芷若的想法,回了一個淡然的笑容。
“白芷若,你知不知道,只要紫薇宮滅亡?大楚便沒了內(nèi)憂,又何懼外患!”
宋時玥指住白芷若,對窗內(nèi)的人道:“你們,若是將魂留在了這里,別忘了去找真正的債主。”
話音剛落,宋時玥和顧玉宸默契的向后急速退去。
白芷若還未反應(yīng)過來,赤影手中的黑藥丸,直接向她砸去。
緊接著便是數(shù)枚黑藥丸扔向了院內(nèi)。
一連串炸響,炸懵了宅院內(nèi)外的人。
李冪從嘴中吐出一口煙氣,看著興奮的宋時玥,暗暗搖頭。
這位公主可真是讓人無法描述。
自從隨軍進入深山擊戰(zhàn),讓他見識了宋氏山地戰(zhàn)。
各種招數(shù)繁多。
又是誘哄歸降、又是偷襲強攻。
各種毒粉、毒蟲,就地取材,被她利用到極致。
如今,看到這里使用黑藥丸,沒有絲毫猶豫。
這是李冪認知中,打的最快最容易最痛快的戰(zhàn)斗。
等待硝煙散去的時間,李冪問宋時玥,“公主,那些人已有了投降的意思,咱們這樣不管不顧的轟炸,會不會讓人非議?”
“李將軍,本公主可沒有看到投降的人,只是看到給戰(zhàn)事結(jié)束設(shè)下阻礙的陰謀。”
宋時玥眨了眨眼,“本公主這么做,是為了避免朝廷的軍隊會受到大規(guī)模的傷亡。”
李冪呵了呵,他怎么忘了,這位公主喜歡敵人全滅,自己人毫無損傷。
這些天來,宋時玥一直為這個喜好,努力著。
白芷若只來得及咒罵一句“瘋子”,便被炸得沒了氣息。
待煙霧散去,宋時玥再次走進宅院。
前院,原先站立的幾百人,全部倒在地上,沒有逃竄的痕跡。
有個小兵疑惑道:“他們?yōu)槭裁床慌埽俊?/p>
“因為他們是傀儡,并非真正的人,在沒有得到號令之前,他們是不會隨意行動的。”
宋時玥冷冷的瞥了一眼地面,剛才一進來,她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
白芷若膽子夠大,對她自己也夠狠。
剛才不惜以身入局,想引著宋時玥踏進傀儡陣中,滅之。
只可惜,她沒有算對宋時玥的反應(yīng)。
宋時玥看了一眼白芷若不甘的尸身,泛起一絲同情,同情她的出身,她的身不由己。
付七娘突然現(xiàn)身,“少主,大廳里的人都嚇傻了。我們在后面守著,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出逃的人。”
剛才還站在房內(nèi)的人質(zhì),全都癱軟的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宋時玥眉頭一皺,“麻煩!”
顧玉宸輕笑出聲,“為夫愿為夫人解憂。”
“算了。他們也夠命大的,等著景王處置吧。”
很快,莊院搜查完畢。
雖然發(fā)現(xiàn)了暗道,但已經(jīng)被毀。
李冪問顧玉宸,“尚書大人,真不擔心紫薇宮宮主卷土重來?”
“卷什么土?她根本跑不出去,再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李冪挑了挑眉:“是啊,他們想不到,我們有山脈圖。”
還有宋時玥,早在他們可能逃離的路線上做了安排。
李冥嘆了一聲,“可惜,那個康王跑的快。這會兒恐怕已逃回云霄國了。”
要想抓到那個康王,就要向云霄國開戰(zhàn)了。
就是不知道皇上和景王是否已做好了對云霄開戰(zhàn)的準備。
“放心,他也跑不掉的。”
宋時玥整了整裙子下擺,“李冪,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和顧玉宸要趕回京城了。”
她一定要親自會會那位康王爺,最好能親手揭開他神秘的面罩。
李冪愣了一下,“啊,您這就要走?不等他們將紫薇宮主抓回來見一面?”
“不等了,若有機會押回京城,到時再見吧。”
宋時玥有種直覺,紫薇宮宮主在發(fā)現(xiàn)自己逃不脫的時候,會選擇自戕。
至于祁芷晴等人,就看他們惜不惜命了。
若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很有可能會在京城見到。
但,那些人都不是宋時玥關(guān)心的了。
顧玉宸提醒李冪,“掃尾還需小心,梨花寨那邊沒有發(fā)現(xiàn)精銳兵將,很有可能已被康王帶走。”
李冪點頭,“知道,只怕那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九峰山。與他們對戰(zhàn)的將是守在外圍的軍隊。就是不知道那些精銳會從那個方向出山?”
宋時玥回道:“南面!”
“啊?公主又知道了?”
宋時玥笑,“我可沒有預知的能力,只不過是前一天收到了許朗的消息。”
當初,許朗跟蹤運送礦銀的隊伍,終于有了消息。
那些銀子,被送往了儷州與云宵國交界處的村鎮(zhèn)。
應(yīng)該是康王的勢力所在。
而那些消失的精銳兵將,應(yīng)該也是被送去了那里。
神秘的康王還真是老謀深算,知道在山林里作戰(zhàn)不易。
提前將人轉(zhuǎn)移出去,進可攻大楚,退可逼云霄皇禪位給他。
就不知道敬亭侯能否攔截住那幾萬叛軍?
是的,景仁帝將敬亭侯派去了南境,委以重任,讓所有人意外,卻又好似在意料之中。
畢竟當初若不是長寧公主逼迫敬亭侯娶了她,敬亭侯也是一個有志相的人。
景仁帝這樣安排,也算是對敬亭侯的彌補。
當然,也是出于信任。
至于算盤珠子撥的這么響的康王,為何對大楚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
但這方便了宋時玥,不用跑到云霄國去揭開他的面罩。
回到京城,這幾年的迷惑之處,應(yīng)該就都有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