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顧初月長得那么漂亮,從小又沒干過什么重活,這不是去受罪嘛。
“嬸子我有自己的打算,你放心。”
下鄉(xiāng)是經(jīng)過她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要不然她還要被顧威給連累去改造,還不如自己主動報名下鄉(xiāng)好一點。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要不了幾年高考就要恢復了,到時候她在考回來也不是問題。
李嬸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囑咐幾句注意安全,然后才說起正事,。
“初月,既然你要賣工作不如賣給我吧?”
顧初月略帶疑惑的看向李嬸,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李嬸兒女可是都有正經(jīng)工作的,一家人并不需要棉紡廠這個工作。
看出她的疑惑,李嬸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這不是我大兒子快要結婚了嘛,給我未來……兒媳婦買的。”
什么!
顧初月心頭一怔,突然想起上一世她偶然聽秦美連說過,李嬸大兒子長得儀表堂堂,工作穩(wěn)定,就是眼光不行,娶的媳婦是扶弟魔,為了娘家把婆家榨干,還理直氣壯的說李嬸一家沒有幫扶她。
這年頭家家戶戶能吃飽飯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沒結婚林嬸就給她弄了一份工作,還是花大價錢買的正式工,誰知道她還不知足,把家里的東西各種貼補娘家,這就算了。
在林叔一家不知道被誰惡意舉報時,她知道了要鬧離婚,就連剛懷上的孩子也不要,原本一家就被烏云籠罩好不容易有個念想,誰知道也沒了,林嬸承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身體大不如前還烙下病根。
林庭經(jīng)此一遭,身心疲憊和她離完婚,就和林叔下放去了,轉頭她就和別人想看結婚了,聽說過得并好不好。
秦美蓮一直看不上林嬸一家,經(jīng)常聚在大院里吐槽,偶然間才知道,舉報的人是竟然是林庭媳婦的娘家人,原因是林叔一家沒有幫她弟弟買工作,所以心生妒忌反咬她們一口。
李嬸見顧初月一直沒有作聲以為她不愿意,連忙解釋。
“初月,你放心,李嬸肯定不會占你便宜的,我按市場價給你。”
顧初月微微一笑,“李嬸,我相信你,只是……”
見顧初月話沒說完,李嬸急性子有些好奇了。
“只是什么,你說呀?”
“你有沒有了解過,你未來兒媳婦的家里情況,畢竟結婚不僅關乎他們兩個人,還是兩個家庭的事。”
“我……”
李嬸頓住了,她還真的沒有了解過,當初大兒子帶過來看,人長得還不錯,看著文文靜靜的,加上兒子又喜歡,她也就沒管那么多,如今聽初月提醒,她倒是想到了,上次在百貨商場看到那一幕,那時心中就有些猜疑,現(xiàn)在經(jīng)初月一說頓時感覺哪里不對勁。
尋常人家的姑娘還沒過門,誰會叫未來婆家給買工作呀!
“哎呀……”李嬸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感激的看向她。
“初月謝謝你,我會好好查查的,你工作還是賣給我吧,按照市場價我給你一千。”
“太多了李嬸。”
原本她想著賣八百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李嬸給她一千,明顯是在幫扶她。
“不多,棉紡廠可是個好工作,一千我還賺了呢!”
“可是……”
見顧初月還想推辭,就被李嬸給堵住了。
“沒什么可是,初月聽話,錢明天早上我拿給你,李嬸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李嬸急匆匆地離開了,像是生怕她不同意一樣,顧初月無奈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把大門給關了。
今晚顧威是不會回來了,發(fā)生這樣的事,大院里應該傳開了,他現(xiàn)在可能忙著救那對母女呢,哪有時間回這里。
顧初月落的清凈,洗完澡就收拾自己東西去了,她的房間還是她以前的樣子,何莉為了維持繼母好的形象,并沒有把她的房間搶走,她的東西不多帶些衣服和錢就行,畢竟人生地不熟的,錢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里面裝的是一枚古董翡翠流光的玉墜,一看就價值不菲,摸上手地質(zhì)溫潤細膩,這還是她已故的娘留給她的,聽說還是從她外婆手上傳下來的。
顧初月把它戴在脖子上,有一絲亮光閃過她沒有看到,而是拿了一張紙就去寫東西去了。
…………
下鄉(xiāng)那天晴空萬里,顧初月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異常的高興,全是對嶄新的人生向往。
火車站人很多人來人往,顧初月看到旁邊一對年輕夫妻在叮囑她的女兒,女生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乖巧的點頭。
顧初月看了一眼,眼底有一絲羨慕,在她娘還在的時候,她也是那么幸福的,那時候她也是這么無憂無慮,經(jīng)常出去惹事,但是自從她娘走了。
她的靠山也沒了。
火車逐漸靠近,顧初月提著行李來到綠皮火車站臺,等車停靠安穩(wěn)就走了進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坐下了,是一個靠窗的位置,唯一不方便的就是上廁所比較麻煩。
很快火車里陸續(xù)進來不少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拎滿,顧初月身邊很快來人了,是一個文靜內(nèi)斂的女生,梳著兩條長長的麻花辮,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剛放下東西就和顧初月打招呼。
“你好,我叫趙晴,是去湘省下鄉(xiāng)的知青。”
“顧初月,也是去湘省的知青。”
顧初月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趙晴臉刷一下通紅,說話磕磕絆絆,“你好……美。”
“謝謝。”
顧初月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被夸著長大對的,她遺傳了她已故的娘,長得明艷動人,肉都長在該長的位置上,任誰見了都會移不開眼,夸上一句。
“切,也就那樣而已。”
對面一個女生不屑的說到,顧初月沒有理她,把自己東西放好就閉目養(yǎng)神了,從京市去湘省大概需要兩天半,而且中途還要轉車有些折騰。
“哐當哐當……”
火車很快發(fā)動了。
沒一會,又聽到對面的女生抱怨的聲音,和男生的安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