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之恩澤浩蕩,詔令既下,東海龍王敖廣豈敢有絲毫怠慢?次日清晨,敖廣便以龍族之尊,鄭重其事地向天帝呈上奏章,詳細稟報了四子即將赴任司雨之神之事。其言辭懇切,字里行間流露出對天帝的無限忠誠與感激之情。
隨后,敖廣又昭告天下,四海之內,無不震動。他以龍王的威嚴與智慧,宣布了四子各自的管轄區域與職責所在,言辭之中充滿了對四子的期望與信任。四海生靈聞訊,皆歡欣鼓舞,紛紛為敖廣龍王家族的榮耀與貢獻而贊嘆不已。
敖丁踏上旅途,時而化作翱翔天際的青龍,騰云駕霧,領略山川壯麗;時而化身為凡塵俗子,漫步于市井小巷,深入體驗人間煙火。這一路上,他目睹了世間百態,心中感慨萬千。尤為引人注目的是,沿途所見,雨師天君廟宇林立,每一座都金碧輝煌,香火鼎盛,信徒絡繹不絕,虔誠祈愿之聲此起彼伏,仿佛整個天地間都回蕩著對雨師天君的崇敬與感激。
然而,在這繁華與喧囂之中,敖丁卻也不免心生憂慮。他注意到,那些本應同樣受到尊崇的東海龍王廟,卻大多破敗不堪,門庭冷落,香火稀疏,顯得分外凄涼。此情此景,如同利劍般刺痛了敖丁的心。他深知,每一次降雨,每一次潤澤大地,都是東海龍王敖廣不辭辛勞、默默奉獻的結果。那些讓萬物生長、百姓安居的功績,本應屬于東海龍王,卻不幸被雨師陳天君所竊取,成為了他人榮耀的光環。
敖丁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慨與不平。他明白,這世間之事,往往并非黑白分明,但公道自在人心。東海龍王敖廣的付出與犧牲,終將被世人所銘記,而那些竊取功勞、蒙蔽世人的行徑,也必將受到應有的譴責與懲罰。敖丁暗暗發誓,他將以自己的行動,為東海龍王正名,讓世人知道真正的英雄與功臣是誰。
話說敖廣被封東海龍王,其四子被封司雨之神,天帝昭告天下,那陳天君又如何不知曉,此刻他正在淮夷天君府來回踱步,焦急萬分。
其妻王氏在旁疑惑道,“夫君,這是怎么了?”
“哎!我那好兄弟敖廣被封東海龍王,你知道嗎?”
“當然,這天下誰人不知?可是這又如何?夫君,我們早已家財萬貫,東海龍王稱號不要也罷!”王氏以為陳天君是為那東海龍王頭銜。
“簡直胡鬧,我陳天君怎會覬覦東海龍王一職,我只是擔憂其子!”
“哦~你是說那要來淮夷做那司雨之神的敖丁!區區一少年,何來憂慮?”王氏覺得一少年何必在意。
“你不懂,一山豈容二虎,想當年我與他父王敖廣矛盾之深,他此番勢必會讓我難堪!”陳天君對當年之事也一直耿耿于懷。
王氏安慰道,“夫君,當年之事早已過去,若那敖丁前來討要說法,我們隨隨便便搪塞就好,三十年了,誰還記得?”
陳天君無奈搖搖頭,看向放置于府內案臺上“圣盂”,嘆息道,“哎!看來這圣盂終究是要物歸原主啊!”
不知不覺五日已過,敖丁已到淮夷城內,城中車水馬龍,來自四面八方的商賈、旅人、文人墨客紛至沓來,他們或肩扛手提,或騎乘高頭大馬,帶著各自的貨物與夢想,匯聚于這座繁華之地。街道兩旁,店鋪林立,琳瑯滿目。綢緞莊里,各色絲綢如彩虹般絢爛,輕柔滑順。茶館酒樓中,茶香酒香交織,笑語喧嘩。鐵匠鋪里,爐火熊熊,鐵錘聲聲,匠人們揮汗如雨,好不熱鬧。
有一說書處人群扎堆,敖丁見勢也湊過去熱鬧熱鬧。那說書的正在說那雨師陳天君施雨救人一事,圍觀人群紛紛贊許陳天君為人,敖丁心中不悅,小聲嘟囔道,“徒有其表,有本事露面試試!”
旁邊一男子一臉嚴肅道,“小兄弟!話可不能這么說,陳天君那是對我們老百姓愛戴有加,有求必應!怎么能說是徒有其表呢?”
敖丁想著這陳天君給這些人下了什么**湯,眾人對他如此信任。
“你這么袒護他,好像見過他似的!”
“這你還真說對了,我前兩天才見過,我們這里所有人都見過!”
敖丁驚訝不已,“啊!他難道住這里?”
男子與周邊百姓哈哈大笑起來,“小兄弟,是頭一回來淮夷城吧,天君就住在城東天君府內,府上日日門客不斷,小兄弟要是有什么愿望可以去碰碰運氣!”
敖丁是又驚又喜,驚那陳天君居然如此坦蕩,大開府門,喜那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向父王請命來此淮夷城,不就為了找到陳天君,為父王討回公道嘛!敖丁決定立即前往天君府,與那陳天君當面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