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再者,王陸區區一商人,在這公堂之上,他又能如何?我劉家世代為官,豈是他一個商人所能撼動?”
“不過,我心中確有一事,讓我難以釋懷。”劉軒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
“少爺,您所言是何事?”主簿見狀,心中暗自揣測著劉軒的心思。
“我只可惜,死得是朱錦程而不是張嫣一家。”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忽視的恨意。
此言一出,趙文瀾驚出一身冷汗。他看到劉軒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扭曲的快感與不甘,令人不寒而栗。
夜色已深,萬籟俱寂,此時王家布莊內王辰宇正躺在床上,惴惴不安,難以入眠。
“來人吶!速速喚陳管家前來見我!”王辰宇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在這寂靜的夜晚里顯得格外清晰。
不多時,陳忠信腳步匆匆地踏入書房,臉上帶著幾分關切與疑惑。
“少爺,深夜召見,可是有何急事?”他輕聲詢問,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王辰宇臉上的不安。
王辰宇抬頭望向陳忠信,那雙平日里充滿自信的眼睛此刻卻布滿了疲憊與迷茫。
“陳管家,朱掌柜一死,我心中便如同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難以釋懷。老是心驚膽戰,心緒難平。你說,我這是怎么了?”
“少爺,您這真是憂慮過頭了。”陳管家語重心長地勸慰道,“朱掌柜之事,確實令人惋惜,但我們必須冷靜分析。他的死,完全是個人行為所致,與王家布莊并無直接關聯。您別忘了,那是一場意外,發生在他自己的家中,而且,他生前還試圖私自逃離,這種人死了是報應!。”
王辰宇聞言,眉頭雖未完全舒展,但神色已稍顯緩和。
“可是,陳管家,朱掌柜畢竟是我爹最器重的人之一。他老人家回來,若是問及此事,我該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呢?再者,朱掌柜在布莊的地位舉足輕重,他一走,布莊的生意豈不是要陷入混亂之中?”
陳管家見狀,心中已有了計較,他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少爺,您放寬心。這不還有老奴在嗎?布莊一直是由我協助打理,對各項事務了如指掌。若非上次朱掌柜對我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讓布莊損失了一批珍貴的布匹,否則這次老爺出差,布莊的管理大權,自然是穩穩當當落在我肩上的。”
“如今,朱掌柜已逝,還有我在,布莊的生意絕不會亂套。”
王辰宇聽了陳管家的一番話,心中的憂慮頓時煙消云散,笑道,“對啊,我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陳管家,有您坐鎮布莊,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真是多虧有您在我身邊,替我分憂解難。”
“不過,我細細回想此事,心中仍不免泛起一陣寒意,那種心有余悸的感覺久久難以散去。”王辰宇的聲音低沉而沉重,他輕輕撫摸著胸膛,仿佛那里還殘留著那份恐懼與不安,“真沒想到,這張三明竟有如此膽量與手段,竟然敢下毒害人,還好上次我及時止損,恐怕今日躺在那冰冷棺槨之中的,便是我王辰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