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晚,夜色已深,浩宇帶著幾分微醺歸家,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浩宇,你怎么又喝酒了?”張梅迎上前,語氣中雖帶責備,卻也藏著深深的關懷,“我之前怎么和你說的,自你父親離世后,我們要好好過日子,你要戒賭戒酒,踏實度日,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張浩宇聞言,笑容不減反增,他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真誠,“娘,孩兒豈敢不聽您的教誨?今日之醉,實因心中喜悅難抑,故而小酌了幾杯,以表慶祝。”
“哦?何喜之有?”張梅好奇道。
張浩宇激動地握住母親的手,眼中光芒四射,“娘,好消息連連!一則,我們馬上就有錢了;二則,您很快就要有兒媳了!我們張家,即將迎來新的成員,這怎能不讓我欣喜若狂呢?”
張梅聽后,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驚,“浩宇,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們家既無權勢,又無商賈之才,何來橫財之說?至于婚事,你素日里吊兒郎當,這世間怎會有女子輕易傾心于你?”
張浩宇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娘啊,您怎可妄自菲薄您的兒子呢?兒自有兒的福分,您就安心等著享清福吧!”
張梅繼續追問道,“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是哪家女子看上你了?”
見張梅仍是一臉疑惑,張浩宇索性賣了個關子,“娘,您就別追問了,這好事嘛,自然要留些懸念。不過,我可以向您保證,那位女子,絕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佳人,美貌與智慧并重!”
張梅聽罷,雖心中仍有疑慮,但見兒子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也不忍再潑他冷水,準是酒后胡話。
張浩宇收斂了笑容,目光變得深沉,“娘,請允許我問您一個嚴肅的問題,您這一生,可有什么難以釋懷的遺憾?”
“怎么突然問這樣的問題?要說最遺憾就是嫁給你爹,生了你這沒心沒肺的小混蛋!”張梅打趣道。
“娘!我和認真的呢!沒和你開玩笑?”張浩宇突然嚴肅起來。
張梅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浩宇,若真要說遺憾,那便是未能守護好老張家的根,賣了祖宅。還有你三叔,我們欠他的太多。這些,都是我心中的痛。”
張浩宇聞言,眼神中閃過一抹堅定,“娘,現在機會來了,您可知,前幾日張嫣不是傍上一個外鄉人,偶得五千兩銀子嘛。您可以提醒一下三叔,讓他贖回祖宅,那這件事不就解決了嘛?”
張梅聽后,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她輕嘆一聲,“浩宇,你的想法我明白,但贖回祖宅本該是我們自己承擔的責任,不應再給你三叔添麻煩。而且,我與你三嬸之間確有些誤會,若是因此再起爭執,只怕……”
張浩宇見狀,連忙寬慰道,“娘,我問您是個人事情重要,還是家族榮譽重要!況且我們可以先與三叔溝通嘛,至于三嬸那邊,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我們以誠相待,定能化解誤會。”
張梅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最終妥協下來,第二日便去提醒張三明。
當張梅將事情和盤托出時,眾人顯然也有些意外,雖然言語中對嫣兒與李星禾二人關系有所誤會,但在面對家族共同利益時,都選擇了放下私怨。
“事情就是這樣!一想到這里,我內心就過意不去!若不是當初我的決定,這事也不會演變成這樣!”張梅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嫣兒與董玉見狀,選擇上前安慰張梅。嫣兒輕聲細語地告訴她,“姑母,您不必過于自責。相信一切都會真相大白!”董玉也在一旁點頭附和。
李星禾在一旁默默觀察,他似乎已經縷清了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夫人,您好好歇息!巫醫前輩,還勞煩您幫忙看看張夫人身體現在如何?”譚巫醫應允,對張梅進行檢查。
與此同時,李星禾輕輕地牽起嫣兒的手,并向李暉與陸林逸投去一個會意的眼神,四人無聲地達成共識,默契地轉身離開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