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其中一位李棟親信因遲遲未見李棟抵達王家布莊,心中憂慮倍增,便匆匆趕往李棟的府邸去探個究竟。
當親眼目睹李棟那慘不忍睹的狀況,心中驚駭萬分,幾乎要當場暈倒過去。
李棟之死非同小可,他的親信不敢有絲毫耽擱,于是第一時間趕往王陸住處。
而此時,王陸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對即將發生的變故一無所知。
由于情況緊急,李棟的親信也顧不上太多,直接將這一噩耗告知了守在門外的陳管家,懇請他務必盡快稟報給王陸。
陳管家雖是王陸極為信任之人,但他平日里并不涉及這些機密要務,因此對于李棟的身份和地位也并非十分了解。
如今親信突如其來的稟報讓他震驚不已,他連忙安撫好李棟親信,并小妥善安排那些金銀珠寶。
隨后,陳管家心急如焚地沖進王陸房內,將他從美夢中喚醒。
王陸被突如其來的吵鬧聲驚醒,心中怒火中燒,他厲聲問道,“陳管家,你這是何等急事?天還未亮,怎敢如此無禮?”
“老爺,不好了!南郊那邊出事了!”陳管家神色緊張地回答道。
一聽“南郊”二字,王陸心中頓時警覺起來。
他猛地坐起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陳管家,追問道,“你怎么知道是南郊?你還知道些什么?”
“哎呀呀,老爺啊!您先別管這些了!”陳管家急得滿頭大汗,他一把拉住王陸的衣袖,急切地說道,“是李大人出事啦!他……他……”
陳管家將方才李棟親信所言一字不差地稟報給了王陸。
王陸一聽自己岳父大人出了事情,嚇得整個人從床上“哐當”一聲跌落下來,連帶著一旁的夫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手足無措。
“快快快~快把那批親信叫來,我必須立刻趕往南郊!”王陸急切道,他的聲音因緊張而略顯顫抖。
“老爺,那卑職是否需要陪同前往?”陳管家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問道。
王陸聞言,心中突然閃過一絲警覺。
他意識到,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節外生枝。
于是,他果斷地拒絕道,“陳管家,你就留在府中,好好幫我守著那批珠寶。那可是我岳父大人的寶貝,絕不能有絲毫閃失!”
陳管家鄭重地點了點頭,應允道,“老爺放心,卑職定當竭盡全力守護珠寶,不負所托?!?/p>
實則,待王陸與那批親信急匆匆地往南郊趕去時,陳管家則迅速行動起來。
他第一時間趕往縣衙,找到了趙主簿。
此時已是深夜,趙主簿本對陳管家大半夜不請自來略有不悅,但當他聽聞王陸的岳父竟是前朝余孽李棟之時,心中頓時激動不已。
“陳管家,這次你可是幫了大忙呀!”趙主簿贊許道,“你現在就帶我們去南郊,我敢保證,不久之后,王家布莊便是你說了算了!”
陳忠信聞言,心中也是一陣激動。
他興奮地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而趙主簿則不敢有絲毫耽擱,第一時間將此事稟報給了縣令劉澈。
這段時間以來,劉澈由于黑市之事而心情煩躁,一直想找個機會再整治那囂張跋扈的王家。
此刻,一聽趙主簿所言,他激動得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
“太好了!真是天賜良機??!趙主簿,迅速召集所有衙役,我們現在即刻去南郊抓捕王陸!”劉澈大聲命令道,“他居然敢包藏前朝余孽,這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這下我看王陸還怎么折騰!”
而在南郊李棟府邸內,王陸見到岳父冰冷尸體,心中悲痛欲絕,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而下。
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前幾日還與他談笑風生、運籌帷幄的岳父大人,此刻卻靜靜地躺在那里,毫無生氣。
王陸雖非大義凜然之人,但也并非不孝之人。
自從他入贅李家以來,李棟始終對他視如己出,不僅從未有過絲毫輕視,還親自傳授他經商的秘訣與智慧。
如今,王家布莊在安豐的顯赫地位,正是李棟與其女李敏嘔心瀝血、共同努力的結果。
王陸自然一直將李棟視為自己的精神支柱,此刻見他慘死,內心如同被撕裂般痛苦,一時間竟呆坐在一旁,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身旁的親信們見到王陸如此悲痛,也不便多說什么,只想心中略有不安。
雖說這南郊府邸隱秘且鮮有人知,但近期因為風無痕、雷震天以及王陸等人的頻繁出入,已然引起外界的注意。
更何況,李棟僅在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內便遭到了毒手,這其中的蹊蹺與危險不言而喻,令他們感到一陣陣的恐慌。
王陸在痛苦中掙扎了許久,終于漸漸緩和了情緒。
他開始思考如何將岳父的尸體妥善處理,以避免引起更大的風波。
然而,就在他剛剛萌生出這個念頭時,府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密密麻麻的火光閃爍。
王陸心中一驚,立刻警覺起來,他對著身旁的隨從焦急地喊道,“快!你們快去門外瞧瞧是什么情況?”
然而,隨從們還未來得及動身,一群衙役便如潮水般涌了進來,將整個府邸團團圍住。
在衙役們身后,緩緩走出一個身著官服、面色陰沉的人-正是縣令劉澈。
王陸見到劉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強烈的驚訝與不安,他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地說道,“劉澈?竟然是你?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劉澈則是一臉虛偽笑容,他緩緩走到王陸面前,故作關切地說道,“別來無恙啊~王兄我聽說你岳父李大人遭遇了不測,特地趕來探望。”
“這不可能,這府邸如此隱蔽,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王陸滿臉驚愕,他無法理解為何劉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哦,那就得好好謝謝他嘍~”劉澈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突然退至一旁,從其身后緩緩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陳管家-陳忠信。
王陸一眼看到陳管家,氣得臉色鐵青,一口老血幾乎要噴出來。
他顫抖著手指,難以置信地指著陳忠信道,“你……你居然背叛我!”
劉澈見勢趕忙上前安慰道,“哎哎哎,王兄你可千萬不要動氣??!良禽擇木而棲,陳管家可是個聰明人,知道該站在哪一邊。而你卻始終執迷不悟,非要與朝廷作對!”
“好啊好啊,陳忠信,我真是瞎了眼,枉我這么信任你,甚至將王家布莊交予你打理。你居然恩將仇報,背叛我!”王陸氣憤地指著陳忠信罵道,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
陳忠信卻一臉不屑,冷哼道,“哼~我早就看不順眼你了。王家布莊本應交由我打理,你卻偏偏要寵信那個朱錦程,將布莊生意交給他。從那時起,我就發誓一定要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劉澈見二人如此針鋒相對,心中興奮不已。
他嘿嘿一笑,似乎已經看到了王家布莊落入自己手中的那一刻。
“王陸,你還是少說幾句吧,等留著到縣衙上再慢慢說吧!來人吶,給我拿下王陸和他的親信!”劉澈一聲令下,早已蓄勢待發的衙役們立刻一擁而上。
王陸與身邊的親信們見狀,慌忙起身想跑,卻都衙役們迅速拿下,他們掙扎著、呼喊著,卻無濟于事。
“劉澈,你這是什么意思!”王陸被按在地上,仍然氣憤地喊道,他的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
劉澈卻冷笑一聲,指著一旁李棟的尸體道,“什么意思?王陸,我已然了解清楚。地上所躺之人正是前朝侍衛首領李棟,也是你的岳父。十年前,世人都以為李棟在回鄉途中被截殺,沒想到他居然活到了現在。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王陸!你包藏前朝余孽十余載,這是滿門抄斬的死罪!王陸,你的日子到頭了,你的王家布莊也該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