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易容改扮、隱匿于黑市之中的王辰宇,在當初那場逃亡之中,竟然真的懷揣著《織云秘典》。
他心中早有盤算,即便王家布莊的輝煌不再,只要手中緊握這本秘典,便如同握住了東山再起的鑰匙。畢竟,那《織云秘典》中蘊含的技藝,足以讓他在任何時候都能重新崛起,織就一片新的天地。
這邊,劉澈剛剛向劉軒交待完任務,便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緩緩步入地牢深處,打算會一會那位昔日的對手-王陸。
王陸被囚禁在陰暗潮濕的牢房內,卻依舊保持著一份端坐的姿態,他深知,自己已無力回天,便也放下了所有的防備與偽裝,變得無所畏懼。
“哎呦~這不是咱們曾經風光無限的王大財主嘛,怎么?如今就這般破敗不堪啦?”劉澈一進門,便故意用諷刺的語氣嘲笑道,試圖從王陸的臉上看到一絲落魄與惶恐。
然而,王陸只是輕輕瞥了劉澈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顯對劉澈的嘲笑毫不在意。
他的眼神中,既有對過往輝煌的懷念,也有對眼前困境的淡然接受。
劉澈見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沒想到,即便到了這種地步,王陸還能保持如此鎮定,于是,他威脅道:“王陸啊王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這么囂張!你藏得可真夠深的吶,前朝余孽居然被你養了十余載,你真的是膽大包天,完全不把朝廷的律法放在眼里!”
王陸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猛地抬起頭,直視著劉澈,反駁道,“哼!我膽大包天?我照顧自己的岳父有什么錯?他老人家一生辛勞,為朝廷、為百姓都做出了貢獻,我敬重他、照顧他,難道還有錯了?倒是你劉澈,如今你得意啦,靠著陰謀詭計,斂我王家布莊的財、奪我王家布莊的地,你才是真正的膽大包天、喪盡天良!”
王陸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劉澈則臉色鐵青,他沒想到王陸會如此直接,更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會被一個階下囚如此痛斥。
“好啊王陸,你就繼續傲嬌吧!你以為自己的硬氣能換來什么?難道你就不怕你那寶貝兒子王辰宇吃苦頭嗎?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將其捉拿歸案,到時候,你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劉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將王辰宇的名字提了出來,企圖以此為籌碼,擊垮王陸的心理防線。
這一番話,如同晴天霹靂,瞬間讓王陸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猛地站起身來,手指微微顫抖地指著劉澈,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劉澈,你……你這個卑鄙小人!你要我王家布莊,我給了便是!我這把老骨頭,你要拿去也隨你!但你為何偏偏要揪住我兒不放?他還是個孩子,他什么都沒做過啊!”
劉澈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他緩緩走近王陸,低聲說道,“就你和你兒子?你以為我真的會要你們這兩條賤命嗎?又老又臭,我要的是《織云秘典》!你若乖乖告知此物所在,或許我還會大發慈悲,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哼,后果自負!”
王陸聞言,雙眼怒睜,似乎要噴出火來,“沒門!我就知道,你這狼子野心,早就對《織云秘典》垂涎三尺了!但告訴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織云秘典》乃是我前夫人嘔心瀝血之作,她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絕不能傳給任何人!如果要在我兒子和《織云秘典》之間做出選擇,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織云秘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劉澈聽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怒不可遏地將藏在身后的匕首猛地插在牢房的木樁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好你個王陸,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
說完,劉澈轉身對著守門的衙役大聲喊道,“來人吶!從今日起,不準給這老東西提供任何飲食,也不準他睡覺!我倒要看看,你這把老骨頭能撐到什么時候!我勸你還是盡快想明白,否則,你就等著去地府見你兒子王辰宇吧!”
衙役們雖然心中不忍,但劉澈的命令他們不敢不從,只能默默點頭應允。
王陸直勾勾地盯著遠去的劉澈,眼中充滿了憤怒與絕望。
他大聲喊道,“劉澈,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中回蕩,顯得格外凄涼與悲壯。
由于當時王家布莊被抄之時,王陸的再娶夫人以及其他親信,均被無情地關押在地牢的另一側,彼此隔絕,無法相見。
王陸那充滿憤怒與絕望的吶喊聲,如同穿越時空的利箭,迅速穿透了厚重的石壁,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這聲音,如同驚雷一般,瞬間擊垮了眾人心中那脆弱的防線。
他們原本還對王陸抱有一絲希望,認為他或許能憑借自己的智慧,帶領他們走出困境。
然而,此刻的王陸,卻如同一只被困在籠中的猛獸,無力回天。
于是,這些曾經忠誠于王家的親信們,開始紛紛向衙役們報告,企圖通過揭露這些年王家布莊的生意漏洞以及剝削之處,來減輕自己的罪行。
他們或低頭認罪,或淚流滿面,但心中那份對王家的忠誠與敬仰,卻早已蕩然無存。
而王陸夫人盧氏,由于她是王陸后期所娶,兩人之間根本談不上什么深厚感情。
在生死關頭,她更是毅然決然地加入了投降的陣地,成為了眾叛親離中的一員。
她那雙曾經充滿溫柔與深情的眼睛,此刻卻變得冷漠而無情,似乎已經完全忘卻了與王陸共度的那些歲月。
這一幕,讓人不禁感嘆人性的復雜。
在生死與利益面前,所謂的忠誠與情感,似乎都變得如此渺小與不堪一擊。
正所謂,“紅塵情愛皆虛幻,夢醒方知淚滿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