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智被陸林逸那連綿不絕、毫無意義的廢話氣得臉色漲紅。
他瞪大眼睛,緊咬著牙關,目睹著陸林逸身形如同鬼魅般靈活,心中頓時明了此人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他憤怒收起砍刀,向后退去,轉向一旁呆立不動的劉瀚,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劉守備,你還在等什么?速速帶領士兵剿殺此人!”
劉瀚自從踏入安豐以來,內心便如翻涌的波濤,難以平息。
他回想起陳天君曾信誓旦旦地保證入城后不動百姓,然而如今卻背信棄義,肆意妄為。
甚至指揮士兵攻入此村,劉瀚的內心充滿了矛盾與掙扎。
陳樹智見劉瀚如同木雕泥塑般呆立原地,一動不動,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他猛地一腳踢在劉瀚的肚子上,劉瀚猝不及防之下,諾大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塵土飛揚。
一旁的士兵們見狀,無不瞠目結舌,驚訝于區區淮夷守將竟如此不堪一擊。
然而,這卻是劉瀚計謀。
他身為淮夷守將,深知今日派出重兵圍攻安豐已是犯下滔天大罪,一旦朝廷得知,必將嚴懲不貸。
更何況,劉瀚心中尚存一絲正義,他并不知曉其弟劉澈的所作所為,若知曉今日之事,他必定會挺身而出,為民除害,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弟弟。
因此,劉瀚方才故意按兵不動,以此來迷惑陳樹智,讓他不再指望自己。
只是劉瀚有此之心,眾士兵卻蒙在鼓中。
陳樹智目睹劉瀚的懦弱表現,心中失望至極,隨即不再寄望于他,轉而果斷地向眾士兵下達命令。
“諸位聽令,立即將門口那小子給我擒??!”
說著,他手中的砍刀猛然指向陸林逸。
士兵們對陳天君的盲目崇拜已到了近乎狂熱的地步,他們仿佛一群饑餓的狼群,聽到命令后,立刻爭先恐后地朝著陸林逸猛撲過去,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盡管陸林逸身手不凡,武藝超群,但在如此眾多且兇猛如虎的士兵面前,他終究雙拳難敵四手,逐漸陷入了苦戰之中。
陸林逸深知此刻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他使出了渾身解數,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驚人的力量與速度,如同狂風驟雨般擋下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涌來的攻擊。
然而,這些淮夷精兵絕非等閑之輩,他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實力遠在安豐守衛之上。
他們的刀鋒如同閃電般凌厲,每一次揮砍都帶著致命的威脅。
陸林逸雖然勇猛無比,但在這樣的攻勢下,也逐漸感到了力不從心。
他的身影如同一片飄零的落葉,在狂風暴雨中艱難地掙扎。
每一次躲閃、每一次反擊,都消耗著體力。
不出片刻,陸林逸已體力不支,身上開始遍布刀痕,鮮血如同泉水般不住地往外涌流,將他的衣衫染得通紅。
但即便如此,陸林逸依然沒有放棄。
他憑借著頑強的意志,繼續與士兵周旋。
櫻桃若是在場,目睹陸林逸此刻慘狀,她的心定會如刀割般疼痛,痛不欲生。
然而,此刻的她卻不在陸林逸的身邊,無法為他分擔一絲一毫的痛苦。
轉眼間,陸林逸已變成了一個血人,他的衣衫被鮮血浸透,疲憊不堪的身體幾乎要支撐不住了。
他的臉上、手臂上、甚至是胸膛上,都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不斷地流淌。
陳樹智見狀,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獰笑著說道。
“小子,縱使你功夫再高,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終究只是螳臂當車??旖怀霭郊椎热耍駝t我就送你上路!”
陸林逸雖已站不穩腳跟,但他依然用手撐著門角,強忍著劇痛,面不改色道。
“陳樹智,你有本事就自己來找吧,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陳樹智再也憋不住了,他怒喝一聲,如同一只猛獸般撲向陸林逸。
他的一掌如同驚雷般擊中陸林逸的胸口,陸林逸的身體被擊飛,無力地倒在了門口,口中還不斷地吐出鮮血。
張嫣與李暉二人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們沖出屋子,奔向倒在地上的陸林逸。
張嫣的眼中充滿了淚水,她哽咽著喊道。
“陸大哥~”
她緊緊地扶著口吐鮮血的陸林逸,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往下流。
李暉則是指著陳樹智,憤怒地罵道。
“陳狗,你冒充陳天君的大名,四處作惡,你以為你能騙老百姓一輩子嗎?你的真面目已經被揭穿了!”
隨即,他轉身對著眾士兵大喊道,“眾將士,你們都被騙了!這位不是真正的陳天君,他是陳天君的弟弟陳樹智,你們都被他的謊言給蒙蔽了雙眼!”
眾士兵聞言,紛紛面面相覷,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震驚與疑惑的表情。
他們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陳樹智,目光中充滿了質疑。
陳樹智面對著質疑與憤怒,卻顯得異常鎮定,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眾將士,我是誰,難道不是一目了然嗎?這些年淮夷地區的降雨,皆是我陳天君所賜,若非我,你們如何能享受到雨露滋潤?這區區凡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詞,詆毀本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