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以來,張嫣與張三明暫住在李直家中,而由于汪富在幕后暗中運作,百姓們漸漸開始排擠李直一家。
李直的夫人馬靜,是個典型的勤勞樸實、安分守己的婦人,她與李直夫婦二人一向以耕種農(nóng)田為生,過著雖不富裕卻也安穩(wěn)的日子。
然而,如今那些曾經(jīng)破壞張嫣家田地的人,竟也開始肆無忌憚地糟蹋起李直家的稻田來。
以往,李直一家雖然生活拮據(jù),但憑借著辛勤的勞作,勉強還能湊湊巴巴地維持生計,日子也算過得去。
可是,自從張嫣與張三明來到家中后,李直家的生活負擔陡然加重,日子愈發(fā)顯得艱難。
如今,面對被破壞的稻田和日益緊張的生活狀況,李直一家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張嫣與張三明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內(nèi)心充滿了愧疚與不忍。
張嫣眼眶微紅,“張叔,這段時間真的是麻煩您了!自從我和我爹暫住在您這邊后,給您添了不少麻煩,這日子也越過越難了!我和我爹商量過了,明日一早我們便搬出去,不能再給您添亂了!”
李直聞言,眉頭緊鎖,“搬出去?你們要搬去哪里呢?”
張嫣低下頭,輕聲答道,“先去壽豐村的姑母家暫住一段時間。”
“啊?這……方便嗎?”李直滿臉疑慮,顯然對張嫣他們的去處感到擔憂。
這時,一旁的張三明拍了拍李直的肩膀。
“哎呀,老李啊,那是我親姐姐呀,肯定沒有問題的!那天我夫人下葬的時候,我姐姐就說了,讓我們父女倆搬過去住。如今吶,這安豐的家也沒有了,我們也該離開了,不能再打擾你了!”
站在一旁的李暉心中焦急萬分,他深知敖丁曾交待他要照顧好張嫣,可如今張嫣與張三明卻被逼得不得不離開安豐,這讓他心中感到百般不是滋味。
然而,家中拮據(jù)的現(xiàn)狀讓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挽留他們。
突然,李暉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之前敖丁曾放置在他家中的那批財寶。雖然這半年的開銷以及先前敖丁各方面打通關(guān)系,那批財寶早已被用得空空蕩蕩,但李暉曾一時不老實,偷偷拿過一塊玉佩。
他心想,如果將這玉佩拿出去當?shù)簦蛟S就能解決眼前的困境,讓張嫣一家不用離開安豐了。
于是,當天李暉便偷偷摸摸地前往安豐城內(nèi)的“黃家當鋪”,準備將那塊玉佩當?shù)簟?/p>
當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玉佩遞給“黃家當鋪”掌柜黃杰時,黃杰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
只見那塊玉佩通體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淡淡的溫潤光澤,在微弱的光線下更顯神秘莫測。
玉佩的形狀似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鳳首微昂,羽翼舒展,每一片羽毛都細膩入微,栩栩如生。
此物件乃“鳳舞佩”正是敖丁所佩戴,之前敖丁搬運箱子時不小心掉落,沒想到無意中被李暉拿到,此物可是價值連城,若凡間再找到與其比擬的恐怕只有宮中之物了。
更令人驚嘆的是,玉佩上雕刻的鳳凰并非單色,而是巧妙地運用了玉石本身的色彩變化,使得鳳羽呈現(xiàn)出從純白到淡紫再到深藍的漸變,如同晨曦初照下的天際,既純凈又深邃,美得令人窒息。
鳳凰的雙眼則由兩顆小巧的黑曜石鑲嵌而成,閃爍著智慧與威嚴的光芒。
玉佩的背面則刻有繁復而精致的云雷紋,每一筆都流暢自然。
當李暉將玉佩輕輕放在柜臺上,黃杰的目光瞬間被其吸引,他仔細端詳著這塊玉佩,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驚艷與貪婪。
他知道,這樣一塊集自然之美與匠人之心于一體的玉佩,其價值絕非尋常金銀所能比擬。
可惜啊,若此物件在淮夷“典金閣”之內(nèi),宋掌柜一定會開出萬兩,而如今這安豐“黃家當鋪”背后的金主便是那汪富。
“掌柜的,您可得仔細瞧瞧,我這塊玉佩可不是尋常之物,您給估個價?”
李暉笑瞇瞇地將玉佩遞上前,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黃杰接過玉佩,故作深沉地端詳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緩緩道。
“這玉佩的的確確是件好東西,雕工精細,玉質(zhì)溫潤,不過嘛,美中不足的是,這上面只有一只鳳凰圖案,按常理說,應(yīng)當還有一個與之相配的龍玉佩才是完整的一套。如此一來,單品價值自然就得減半了。至于具體值多少銀兩,還需容我片刻功夫!我要細細觀察一番,再給您一個公正的估價。”
說完,黃杰便拿著玉佩離開了柜臺,李暉在一旁看得迷迷糊糊,滿心以為黃掌柜是真的去仔細驗品估價了。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黃杰心中早已有了盤算,他快馬加鞭地直奔縣衙,準備將這一發(fā)現(xiàn)第一時間稟報汪富,以求得一份不小的賞賜。
“黃杰?所為何事?”
汪富正眉頭緊鎖,為如何解決張嫣一行人的問題而發(fā)愁,見黃杰滿面春風地走進屋內(nèi),心中不禁生出好奇。
“主簿大人!請您過目!”
黃杰小心翼翼地亮出手中的玉佩,那玉佩泛著溫潤的光澤。
汪富的兩眼瞬間放光,他仔細端詳著玉佩,驚嘆道。
“這究竟是何等寶貝?世間居然能有如此之物!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你這是從何而得?”汪富好奇地詢問道。
“主簿大人,此物乃安豐村李暉所當之物!”
汪富聞言,突然從座位上驚起,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安豐村李暉?張嫣的朋友?”
“正是此人,大人!”黃杰點頭確認道。
汪富興奮地拍了拍桌子,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黃杰見狀,心中不明,問道,“大人,那我們應(yīng)該給他多少銀兩?此物可是價值連城啊!”
汪富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奸詐的笑容,他低聲對黃杰說道。
“黃杰,依你之見,這玉佩應(yīng)該來自何處?”
黃杰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
“卑職慚愧,雖然見過不少寶物,但如此珍貴的玉佩還是第一次見到。若真要談及此物的來源,卑職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宮內(nèi)。這世間恐怕只有王上才能擁有如此珍貴的寶物!”
汪富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沒錯,此等寶貴之物,李暉一個平民百姓怎么可能擁有?一定是來源不清。你這樣處理……”
說著,汪富湊近黃杰的耳邊,低聲吩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