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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我的身體？”趙彥霖被這句話都嚇到了，磕磕絆絆地反問。
蘇錦玉呆愣地看著梅問昭，不，不行。
梅，梅班主這是看上了趙郎不成？這，這是不行的。
但是，自己爭得過一個妖怪嗎？
“是啊。”梅問昭理所當然地應了下來，沒有察覺到自己話里的意思有什么不對勁。
得到梅問昭這么肯定的答案，蘇錦玉臉色一白。
蘇錦玉環顧一圈，最后將求助似的眼神拋向明晏蘅和徐子墨，“道長，人妖，人妖戀是不可以的吧？”
什么人妖。
梅問昭默默看了眼蘇錦玉，能不能不要少一個字。
明明是讀書識字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表現得這么沒文化呢？
都不知道怎么講話才會好聽又動人嗎？
人妖聽著多奇怪，妖人都好很多。
蘇錦玉固執地等著一個答案，“人妖戀怎么可能被允許？道長，是這樣吧？”
徐子墨嘟囔道，“一般是沒有這個明文規定，但是吧……也不大提倡就是了。”
不提倡的主要原因是人的壽命太短了，妖魔的壽命太長。
不平等的壽命會導致產生各種問題，包括有些執著于想辦法給伴侶拓長生命線，可能會犯下各種錯誤。
這種情況就不大好。
更別說，有些妖魔和人吵著吵著一個上頭就把人給吃了呢？對方毫無反手之力啊。
徐子墨道，“所以不大提倡這種人妖戀。”
“不是不提倡，而是不允許。”明晏蘅冷不丁出聲，望向梅問昭，“女君非要人妖戀，明某也只能多管閑事了。”
梅問昭奇怪地看了眼明晏蘅，“那這又關你什么事？”
剛才在旁邊旁聽了這么久，知道自己和普通人做交易都沒吭一聲，現在怎么就跳出來了？
難不成人妖戀比蠱惑普通人做交易性質還惡劣？
觸犯了天條不成？
梅問昭琢磨了下，懷疑明晏蘅這一世是不是就是人妖戀的悲劇產物？
所以一提到人妖戀，立刻就應激了。
明晏蘅清冷的眉眼與梅問昭對視上，平靜地看不出任何端倪，“守衛正道，人人有責。”
梅問昭：……
好，真是個很有道理的萬金油理由。
梅問昭：“像你這種古板的人應該早點兒被鏟除才對，遺留到現在都是世道仁慈了。”
明晏蘅沉默看著梅問昭，似笑非笑，“所以女君一定要和這人談一場曠世奇戀？冒著所有人反對也要依依不舍那種？”
梅問昭扯了扯唇，抖了抖身上的寒毛，“呵呵，我看你是昏了頭，需要來一碗醒酒湯，說的什么嚇人的鬼話。”
她想起了那個預知夢，夢里提到的她“瘋狂迷戀”辛華真君。
呵呵。
真是可怕的玩意兒。
梅問昭道，“我對人妖戀沒興趣。”
明晏蘅垂眸，慢悠悠喝了口茶，“所以是單純對人家的身體有興趣？這種人渣的行為不提倡。”
梅問昭冷笑，“呵，真好笑。”
這語氣是不大如何，但蘇錦玉也是松了口氣，不是要和趙郎成婚之類的就好。
不然自己豈不是要和趙郎當一對苦命鴛鴦了。
趙彥霖定了定神，心下幾分復雜，主動開口問，“那，梅姑娘方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梅問昭輕描淡寫道，“你也親眼見過蘇錦玉的變化，你把你的身體和臉像蘇錦玉這樣給我，她就沒事了，你的運氣也不會像以前那么壞了。”
趙彥霖的臉蛋和身材算是勉強湊合吧。
起碼也是能夠登上舞臺的程度，不算是毫無用處。
看待兩個人如此情深的份上，她可以開恩允許交易對象換人。
梅問昭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換成其他人哪有像自己這樣說換交易對象就換交易對象，把這種事情當做過家家一樣不鄭重。
趙彥霖一下子安靜了。
梅問昭含笑繼續往下道，“你放心，也不會讓你變成老態龍鐘的模樣，只是讓你年紀大個十來歲，長得平平無奇了些。”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條件了。
蘇錦玉依舊可以當她漂亮的小姑娘，趙彥霖也可以一改霉運，變得幸運不少，又可以正常地參加科舉，也不用害得蘇錦玉擔心掛念，一舉多得。
這么好的條件，趙彥霖卻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反而是安靜了許久，才啞著嗓子道，“不行。”
這兩個字出來，不僅僅蘇錦玉驚呆了，徐子墨都看了過來。
梅問昭微笑地“嗯？”了聲。
趙彥霖道，“你可以將給我的都收回去，但這個新的交易我不能答應。”
“確實不應該答應。”憋了許久的聞人蒼終于找到出聲的機會，“現在這樣子多好啊，交易后變得又老又丑的，嘖嘖嘖，容貌是男人最好的武器，不然人老珠黃，隨時都不被喜歡的。”
聞人蒼說這話時，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細膩的臉蛋。
他就保養得特別的好。
要是可以再嫩一點兒就好了，那昭昭就會更喜歡了。
哼。
反正明晏蘅這個大魔頭也不是娃娃臉，他也是一點兒都不討喜。
不用擔心昭昭會喜歡他的。
聞人蒼得意地看了眼明晏蘅，怎么說自己都比明晏蘅要來得年輕歲數小吧？
面對聞人蒼的話，趙彥霖竟然沒出言反駁。
蘇錦玉驚訝不已，眼神里卻有些閃爍的光芒，覺得有些好笑但又是動容。
她不由柔聲道，“沒關系的，趙郎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會不離不棄。”
“……嗯。”趙彥霖幾分不大自然地答應著。
“既然商量好了，那我就動手了。”梅問昭撫掌準備行動。
“不行！”趙彥霖立刻再次情緒激動地拒絕。
這次蘇錦玉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既然蘇姑娘都不在意，你還有什么顧慮？”梅問昭微笑道，“難道你還有什么原因說不出口？”
趙彥霖倏地抬眸，直直地看著梅問昭。
他在這一刻懷疑梅問昭是故意的，他也明白了為何世人都說妖可惡。
妖果然就是妖。
梅問昭輕輕搖著扇子，微笑道，“不會是你也恐懼變老變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