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川傳 復仇路上的冷水

清平縣戒備：復仇路上的冷水

春桃帶著負責偵查的隊員，連夜趕回山林營地，剛見到小川，就急著匯報打探到的消息，語氣里滿是凝重：“川哥，清平縣現在戒備太緊了！縣城四門都有衙役把手，個個穿的是鑲鐵鎧甲，手里握的是制式長刀，比咱們的短刀鋒利得多；城里還有20人的騎兵隊，馬都是西域來的快馬，聽說一人一馬能沖散十幾人的隊伍！”

隊員們圍在一旁，聽著情報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阿武忍不住開口：“鎧甲這么硬，咱們的木棍、短刀怕是都劈不開，更別說沖進去了！”老秦也皺著眉：“之前對付清風寨、崔虎的匪幫，靠的是偷襲、里應外合，可現在是正規衙役和騎兵，紀律嚴得很，哪那么容易有破綻？”

小川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短刀，心里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出發前的意氣風發，此刻全被“裝備精良”“20人騎兵”這些詞沖得煙消云散。他清楚，自己的隊伍雖有122人，卻是農家子弟和前匪兵拼湊的，練過的拳腳只夠對付沒紀律的土匪，在穿鎧甲、懂配合的正規軍面前，確實和“烏合之眾”沒兩樣。

更讓他心慌的是，他連“用兵之道”都不懂——之前贏韓烈、崔虎，靠的是對地形的熟悉和魔功的突襲，可面對守城的軍隊，怎么部署、怎么牽制、怎么突破，他一點頭緒都沒有。甚至，他連清平縣里有沒有修仙者都不知道——若是真有能飛天遁地的修煉者，別說報仇，他們整個隊伍都可能栽在城里。

“這些情報，是咱們用從清風寨搜來的銀子，買通了縣城里的糧鋪老板才問到的。”春桃補充道，“還有很多沒打探到的，比如衙役的換崗時間、趙文遠的具體住處、騎兵隊平時在哪駐扎……這些要是不清楚，根本沒法制定計劃。”

小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焦躁——他終于明白，報仇不是靠一腔熱血就行。若不是現在朝廷忙著征兵平叛藩王，清平縣兵力空虛，恐怕連靠近縣城的機會都沒有。可就算如此，20人的騎兵隊、鑲鐵鎧甲的衙役，依舊是難以逾越的坎。

他看向隊員們，發現有人已經露出了退縮的神色，畢竟沒人愿意拿命去拼一場沒把握的仗。小川沉默片刻，開口道：“先在這兒扎營，再派兩隊人去縣城附近盯著，摸清衙役換崗和騎兵動向。咱們不能急，報仇得等機會，不能讓弟兄們白白送死。”

夜色漸深，小川獨自坐在篝火旁，望著清平縣的方向，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動搖——他恨趙文遠，恨那兩個征糧兵，可他更不能讓跟著自己的弟兄們陷入死地。暗黑色的魔氣在他掌心悄悄凝聚，又被他強行壓下，此刻的他，終于明白：光有仇恨不夠，沒有足夠的實力和謀略，再深的恨，也只能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