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騎著靈馬,一路風塵仆仆,衣袍沾了不少塵土,卻絲毫不敢放慢速度。按照令牌的指引,又趕了七日路程,眼前的景象漸漸變了——城鎮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山形普通,隱在云霧間,看上去毫不起眼,若不是令牌微光指引,根本看不出異樣。
他勒住靈馬,翻身下馬,握著令牌仔細查看。只見令牌上的紋路朝著山脈深處亮了亮,一條狹窄的小路隨之顯現出來—路面鋪著細碎的石子,兩旁長滿了齊腰的野草,顯然少有人踏足,蜿蜒著通向山脈腹地,正是令牌指引的方向。
秦川拍了拍靈馬的脖頸,將它拴在路邊的老樹上,又檢查了一遍懷中的傳訊符,才握緊三尖兩刃刀,順著小路往里走。山路雖陡,卻難不倒已入修行門徑的他,只是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師父的道場,竟藏在這樣偏僻的地方?
哪有什么道場的影子正在研究令牌的秦川對著空林地犯愁時,身前的空氣突然泛起漣漪,一陣熟悉的聲音伴著空間波動傳來:“乖徒兒,別在外面瞎轉悠了,快進來!”
話音落,眼前的空間如布帛般被撕裂,一條泛著微光的通道緩緩展開。秦川又驚又喜,連忙解開靈馬的韁繩,牽著馬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剛踏入通道另一端,一座破舊的道觀便映入眼簾——院墻斑駁,瓦片缺了好幾塊,門前石階上長著青苔,唯有門楣上那塊木匾還算完好,“紫云觀”三個褪色的大字雖不顯眼,卻透著股古樸的氣息。
“哎呀,我的寶貝徒兒可算到了!”老道穿著件洗得發白的道袍,笑嘻嘻地從觀內迎出來,目光掃過秦川沾著塵土的衣袍,打趣道,“瞧你這一身行頭,跟從泥里滾了一圈似的,快進來歇歇,為師給你燒了熱水。”
秦川牽著靈馬,看著眼前的破舊道觀,又看了看滿臉笑意的師父,懸了一路的心終于落下,笑著應道:“勞煩師父惦記,弟子這就進去。”
秦川跟著老道走進紫云觀前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尊半人高的泥塑雕像——雕像造型古樸,看不清具體模樣,卻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凡氣息,哪怕落了些灰塵,也讓人不敢輕易怠慢。
“別看這雕像不起眼,可是觀里的老物件了。”老道隨口提了一句,便領著他往后院走。
剛推開后院的木門,秦川直接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嘴里不住地喃喃:“這、這、這……”
眼前哪里還是前堂那般破舊模樣?一條清澈的小河順著院墻蜿蜒流淌,河邊開辟出幾畝稻田,金黃的稻穗沉甸甸地垂著;田埂旁種著一片靈茶,茶葉上泛著淡淡的靈光;更奇的是,幾只巴掌大、長著透明翅膀的小精靈,正提著 tiny的竹籃,在茶叢間穿梭,有的采摘靈茶,有的給稻田澆水,忙得不亦樂乎。
“沒想到吧?”老道看著他震驚的模樣,笑得眉眼彎彎,“前堂是給外人看的樣子,后院才是為師真正的修行之地,算個小洞天。”
秦川緩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語氣滿是驚嘆:“師父,這地方也太神奇了!既有凡人的稻田,又有修行用的靈茶,還有……會干活的小精靈!”
“往后你就住這兒了,慢慢看。”老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朝著河邊的木屋走去,“先去把你那身臟衣服換了,等會兒為師給你講講修行的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