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崔景潤和崔景年的手腕上,竟然沒有傷痕!
盛漪寧面色微沉,將他們雙手手腕都看過,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刀傷。
怎么會這樣?
她明明親眼看到盛琉雪割開他們的手腕放血了!
“姐姐,你在找什么?難不成你以為,這些血是表哥們的?”
盛琉雪捂著自己的手腕,似笑非笑看著她。
盛漪寧皺眉:“我明明……”
盛琉雪眼里閃爍著得逞的光芒,似乎就等著她說出那句話——
我明明親眼看到你割開了他們的手腕放血。
然而,盛漪寧說出口的話卻峰回路轉(zhuǎn),“我明明給表哥們把脈出來的結(jié)果就是失血過多!”
盛琉雪笑容消失。
崔氏皺眉:“你胡說什么?景年他們身上壓根就沒有傷口,怎么可能失血過多?琉雪為救表哥們受傷出了那么多血,你還要污蔑她?”
崔家舅舅們也都皺眉看向盛漪寧。
盛漪寧卻斬釘截鐵地道:“你們不信可以讓府醫(yī)來把脈,看看表哥們是否血氣虧空。”
雖然不知道盛琉雪用了什么手段讓他們的傷口快速愈合,但看起來好的只是表面,他們被放了整整一碗血,體內(nèi)血氣虧空,一把脈便知曉。
“姐姐,我都將表哥們的蜂傷治好了,你為何還要處處挑我的毛病?”盛琉雪紅著眼眶發(fā)問。
盛承霖護著她,“她就是嫉妒你的醫(yī)術(shù)!”
“行了,左右如今景潤他們無事,這些血是誰的重要嗎?”崔氏神色不耐地道。
崔家舅舅們雖然看到那灘血覺得怪異,但覺得崔氏說的也在理,左右如今他們的嫡子都沒事。
這會兒,地上的表哥們也都漸漸蘇醒。
崔景潤從地上爬了起來,走了兩步,忽然間欣喜若狂地看著自己的腿:“我的腿竟然好了!”
他看到崔景年和崔景祈臉上的腫包都消失了,也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頓時驚喜:“蜜蜂蟄的包也都消掉了!”
崔景年和崔景祈等人也都紛紛摸自己的臉,欣喜若狂,看向盛琉雪的目光也充滿了感激。
“琉雪表妹,你給我們喝的藥真是太神奇了,真是睡一覺起來就全好了!”
“多虧了琉雪表妹!你才是真正的神醫(yī)啊!”
舅舅們看到他們安然無恙,也都放心了下來。
“景和他們怎沒醒?”
崔都督注意到,地上還躺著幾人,他們臉上的白布也還沒掀掉,不由皺眉。
崔景和雖然是他的庶子,但卻是一眾兒子中,除卻崔景煥外最有出息的,比崔景潤這個胖子紈绔不知強上多少倍。
崔都督一直有心培養(yǎng)這個崔景和,希望日后他能成為崔景煥的左膀右臂。
盛琉雪面上浮現(xiàn)些許不自然。
盛漪寧目光掃過眾人,也注意到了,現(xiàn)在醒來的都是各房的嫡子,而庶子全都躺在地上。
她蹲下身子,一把掀開了蓋在崔景和面上的白布。
崔景和依舊滿臉紅腫,甚至看起來蜂傷更嚴重了。
她又一一掀開其他庶子臉上蓋著的白布,無一例外的,滿頭紅腫。
“怎么會這樣?”
崔都督皺眉看向盛琉雪。
其他舅舅們也都面露驚訝。
“是啊,琉雪,你怎么不把所有人都治好?”
“景和他們怎么還沒醒?是藥效還沒發(fā)作嗎?”
“我怎么看著,景和的傷好像比之前還嚴重?”
那些嫡出的表哥們看到庶出的兄弟沒被治好,心下暗喜,但對于崔家的這些舅舅們來說,都是自己的血脈,庶出的不代表他們不在乎。
甚至有時候,他們會更寵愛寵妾生的那個。
盛琉雪硬著頭皮解釋:“舅舅們,我這藥雖玄妙,能讓傷勢快速愈合,卻也非百試百靈。我已盡力了,可能是景和表哥他們運氣不太好吧。”
崔景潤一向不滿他爹偏愛崔景和,瞥了崔景和一眼,有些幸災(zāi)樂禍:“是啊,爹,表妹已經(jīng)盡力了。要怪只能怪景和他們運氣不好。”
其他嫡出表哥們也都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是身負大運之人,不是那些庶子能比的。
盛漪寧蹲下身子,給崔景和等人都把過脈,然后用金針刺穴,扎醒了他們。
崔景和等庶子醒來,看到崔景潤和崔景年等人面容恢復(fù)如常,還以為自己也好了,可上手一摸,卻發(fā)現(xiàn)依舊滿頭凹凸不平的腫包,甚至,身上還多了些原本不屬于他們的疼痛。
崔景和想要站起來,卻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疼痛無比,像是被摔斷了一樣,壓根起不來!
“我的腿怎么了?”
他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腿。
昏迷之前,他明明記得,自己的腿雖然有傷,卻還沒到站不起來的地步!
他猛地看向盛琉雪,質(zhì)問:“表妹,你不是說待我們睡一覺醒來,所有傷痛都會消失嗎?為什么我的臉沒好,腿上的傷反而加重了?”
其他庶子也紛紛發(fā)出質(zhì)問。
“是啊,為什么景潤堂兄他們就好了,我們卻還是這副鬼樣子?”
“琉雪表妹,我們也是你表哥,你不會厚此薄彼吧?”
“我身上怎么還多了兩道傷,我記得之前也沒刮到哪兒啊!”
面對庶出表哥們的質(zhì)疑,盛琉雪面上無措,看起來也很無辜:“景和表哥,你們別激動,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之前我就說了,未必能治好所有人。你們看,我臉上的蜂傷不也沒治好嗎?”
崔景潤這會兒渾身感覺不到半點病痛,很舒坦,自然也維護起盛琉雪,“就是啊,琉雪表妹已經(jīng)盡力了,要怪只能怪你們運氣不好!”
崔景和等人面面相覷,都感覺到有些古怪,尤其是地上這一灘血,更是讓他們看得頭暈?zāi)垦!?/p>
“這什么醫(yī)術(shù)如此神奇,竟還能分清嫡庶?”
盛漪寧都有些詫異地看了眼說這話的太子,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要說的話先說了。
于是她順著太子的話驚訝發(fā)問:“哦?琉雪妹妹治好的都是嫡出的表哥嗎?”
燕云舟沖她點了下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盛琉雪:“孤見識淺薄,托盛二小姐的福,第一次見如此勢利眼的醫(yī)術(shù)。”